听到骆宗望要来,闵浊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位骆大师的名望,显然不是他这个妙仁丹院副院长能够比及,毕竟连卫曼在提及骆宗望的时候,眼神也不觉闪过几丝敬意。更重要的是,骆宗望对妙仁丹院的态度,若是来闹事的话,那就糟糕至极了。“骆大师亲至,鄙院蓬荜生辉啊。”
将骆宗望请了进来,闵浊赶紧上前道。“我此番,是来修复牌匾的。”
骆宗望对于闵浊,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修复牌匾?骆大师果真答应了!”
闵浊喜上眉梢:“让你亲自跑上一趟,怎么好意思?”
“书法一事,非得与环境交融,方能相得益彰,我之所以来这里,便是为了让妙仁楼牌匾尽可能恢复原来的作用。”
“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云扬刚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敢相信的。”
闵浊在这说着话,却见骆宗望面露笑容,走向云扬:“云大师抱歉,因为临时有事耽搁了一下,所以来得太晚了一些,还请大师见谅。”
“不是太晚,时间正好。”
云扬道。“大师不怪就好。”
骆宗望正色道:“还请大师放心,这一次我做足了准备,必将竭心尽力,让大师满意。”
大师?云大师?闵浊瞪大眼睛,牧之河难以置信,在此处的所有人,都仿佛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一般。他称呼云扬叫什么?大师?那可是骆大师啊!他口中还能有大师的?“卫曼见过骆大师。”
“碧炎堡的卫曼?”
方一转头,骆宗望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来妙仁丹院办点事情。”
“碧炎堡来妙仁丹院能有事情。”
骆宗望自语道:“也是,毕竟这丹院出了云大师这种人物,的确应该好好结交一番的。”
“骆大师称呼云扬为什么?”
卫曼忍不住道。骆宗望道:“无论于丹道之上,还是在书法之上,他都当得起一大师的称号,你也不用大惊小怪。”
向着云扬,骆宗望继续道:“烦请大师带路,我这便去修复牌匾。”
在众人懵逼的神色之中,云扬便带着骆宗望,来到了妙仁楼之处。此刻的闵浊,满头的问号,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过来的。“怎么会这么混乱,哪个混球把这里弄成了这副样子。”
一到妙仁楼,骆宗望眉头一皱,出声道:“我多年前曾经来过此处,记忆之中,这里应该是极为整洁的啊。”
“咳咳。”
云扬干咳一声,面色有些尴尬。“我说你这家伙会不会说话,我主人弄个记录而已,谁知道这破楼如此不经用的。”
犬圣狮不满道。“这么说来,这里之所以如此,是为云大师的原因?”
骆宗望先是一愣,随即对犬圣狮惊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里是我主人弄的,你不服气?”
“服气,当然服气,后面的话呢?”
“弄个记录而已。”
犬圣狮道:“要不是这淬体阵法弄坏了牌匾,鬼才去你那浪费时间。”
“呼…..”骆宗望猛吸了一口气:“竟是淬体之阵!我记得这记录已经存续多年,没想到被云大师给破了!”
“那淬体之阵是什么?”
卫曼不解。“你是碧炎堡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骆宗望面露思索之色,继续说道:“这妙仁楼是妙仁丹院的核心之一,此中有一个淬炼体质的阵法所在,对身体有着极大妙用。”
“这种阵法,想来消耗不小。”
卫曼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自然,不过开启之后,想要在阵法之中坚持更是不容易,我听闻,之前最久的人,也才坚持了六刻钟而已。”
“区区妙仁丹院,所谓天才也不过如此,这六刻钟的记录,应该不会很难破吧。”
卫曼满不在乎地说道。“卫曼道友,你这么说就有些不好了。”
闵浊走了过来,忍不住道:“虽然我妙仁丹院不如你碧炎堡,可你知道,那记录是谁创的吗?”
“何人?”
“本院首任院长,易重元易首院!”
“他亲自创下的记录!”
卫曼一惊。即便对妙仁丹院再不在乎,于易重元,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此人当初声名赫赫,比碧炎堡堡主都不逞多让,奈何后辈不争气,一代又一代后,妙仁丹院终究没落了下来。“这么说来,云扬应该是超过六刻钟些许了,那超了多少息?”
卫曼猛吸了一口气,出声问道。“什么一点,要不是这破楼坚持不住,我主人起码要弄上几个时辰!”
犬圣狮不满道:“一定是偷工减料了,办个丹院还这么扣,啥玩意嘛,一个时辰就没了。”
“一…..一个时辰?”
连易重元都只坚持了六刻钟,这家伙竟然坚持了一个时辰?不是垫底的货色么?自己得到的消息,怎么好像谬误越来越大了!“哎,没想到把楼给弄成了这样子。”
云扬一叹。“楼怎么样倒是能修复,就是这牌匾。”
闵浊道:“还好骆大师在,想来恢复是没有问题的了。”
“我是看在云大师的面子上。”
骆宗望瞥向云扬,不觉敬意增加了许多。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之前以为云扬只是丹道与书法格外出众,没想到连身体都那么能抗。一个时辰啊!将破碎的牌匾拿出来,骆宗望仔细一瞥,便对四周的环境一阵观察。“这楼为木,四周高墙密布,为土包木,再以金属之物为骨架,水池相伴两侧,唯缺火而已。”
片刻之后,骆宗望点了点头:“看来,我这一趟也没有白走。”
“骆大师的意思是,牌匾便弥合了这火的属性?”
闵浊问道。“自然。”
骆宗望点头:“笔锋刚劲,在书写这妙仁楼之时,要以火气融入其间,否则的话,五行不彰,日后若再布置淬体阵法,便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果真如此!”
闵浊一阵庆幸。还好这次骆宗望来了,否则以后布置不出阵法,自己岂不是大罪人了?不过,那云扬是怎么将他请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