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犀长老兴师问罪。楚伏虽然有心探究沈白,但也不肯在丹犀长老面前退让,当下手一挥,半空展开一道光幕,刚刚从他到来之后,悦秋阁前发生的事情便重演了一遍。当丹犀长老看到沈白那我师父跟你爷爷平辈,所以我妹妹也是你长辈的论调,都差点忍俊不禁!“师尊,这可不是全部。”
沈白低声道。丹犀长老点点头,按照时间推算,这些事情还都发生在法器触动悦秋阁法阵防御之后。于是,丹犀长老也激发了悦秋阁的法阵,随即也有一道光幕显现,把谭菁、谭芩到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重演出来!丹犀长老看罢,冷笑一声,对楚伏道:“沈白做得对!”
楚伏此刻也不禁感到了几分尴尬,谭菁和谭芩的行为,绝对称得上是主动挑衅。如果沈白这边没什么背景,没人给他出头,那么即便谭菁、谭芩做得再过分一些,最后评判是非,多半也是她们占优。但很可惜,丹犀长老明摆着要挺沈白。这事儿就算拿到戒律堂,召集几位主管长老合议,结果也一定偏向沈白。楚伏无奈之下,只好低声道:“丹犀,她们两个可不止是我楚家的媳妇,还是谭家的女儿,再怎样也是沈白、沈青的长辈。”
丹犀长老凝眉。楚伏又拿出一枚羊脂白玉般的簪子,道:“也罢,我这里不久前才祭炼了一件日月簪,也是天罡级的禁制,算是给他们小辈的赏赐。”
说是赏赐,就是赔偿。丹犀长老心知楚、谭两家若是合力,虽然不至于对自己造成什么碍难,但沈白一家却难以招架,故而心中也认可了楚伏的表态。不过,丹犀长老颇有几分不屑地瞟了那日月簪一眼,才祭炼了一重禁制,也好意思拿出来:“当日收徒时,我赠给沈白的都是一件八品法器,这种九品的玩意儿他怕是用不上。”
楚伏顿时气结!他自己的孙媳妇,谭芩用的都还只是一条地煞禁制炼成的九品法器,被沈白毁了不说,他还拿出了一件天罡禁制炼成的法器赔偿!这一来一回,已经搭进去两件法器了!结果,丹犀长老还说什么用不上?一旁,谭菁、谭芩看到日月簪,早就羡慕地眼角发抖,心底大叫,沈白用不上,那给我好了呀!。只是,在丹犀长老的不屑目光逼迫下,楚伏无奈,干脆又取了一团五彩祥云出来:“这件飞云台乃是小诸天云禁真法炼制,早年我曾用它代步,内中禁制已经达到了一十六重,飞遁之速即便是寻常出窍期修士也追赶不上,还有些许护身妙用,此物总抵得过了吧!”
小诸天云禁真法,不但是天罡级的法术,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用于飞遁,是修行界中速度最快的十余种法术之一,此外还能用于炼丹,妙处非比寻常,最后,也有少许护身、攻敌的用处。当下的修行界,虽然只把法术大致分成了三个级别,天罡、地煞和不入流,但同级别之间,终究也有强弱之分。像神农鼎帮助沈白凝炼的三反五转化毒真罡、九天十地阴魔真罡劫、一气元元注死剑箓,以及这小诸天云禁真法,都可以说是天罡法术中的极品!楚伏拿出这件六品顶级的飞云台,一来是他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器也没几件,毕竟祭炼法器太过耗费时间,哪怕是劫动期的大修士,也没有精力祭炼出许多。二来,则是楚伏已经确定,沈白果然是个修道的种子,别的都不提,单说他能在自己的威压下安然无恙,就足以证明他的不凡!所以,楚伏也有心拿出一些实惠,与沈白缓和关系,将来才好把他拉入楚氏当中。丹犀长老见楚伏拿出飞云台来,也微微吃了一惊,这法器可是不同寻常,而且拿在服气、筑基期的小辈手中,就更加珍贵,足以让他们在面对强敌时,多出几分保命的机会!因为,筑基期修士最多只能驾风,说是飞行,其实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唯有在结丹期以后,才能腾云。但若有了飞云台,服气、筑基的修士,只要真气不绝,就能快速飞遁!“如此也便罢了!”
丹犀长老也不迟疑,接过飞云台,袖袍一扫,边上跪着,被沈白制住的谭菁、谭芩就重获了自由,并被送去了楚伏身后。楚伏对着丹犀长老拱拱手就要走。丹犀长老却一把将日月簪也抢了过来:“既然拿出来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楚伏指指丹犀长老,却是没有办法:“好你个丹犀!”
丹犀长老道:“不用你说,我是好得很,我家弟子也好,从不去惹事,倒是你,真该管管家里人了!”
说完,丹犀长老就把两件法器都丢给了沈白:“收着吧,要记得沧崖长老的大度,还有,我发现就这么直接将你收为弟子确实不大妥当,辈份全乱了,今后你我之外,还是单独论交。”
丹犀长老这么一番表态,算是给了楚伏一个台阶下。毕竟都是同门,搞得太僵又是何必?丹犀长老不希望沈白在宗门内竖起许多敌人。沈白也并非不知好歹,施礼道:“弟子谨遵师命。”
说完,沈白回身,直接用日月簪给妹妹绾了个简单的道髻,飞云台则交给母亲,道:“娘和青儿这回总算也有法器护身了。”
沈青乐滋滋地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找块镜子照照。楚冰砚的眼圈却又红了。楚伏见状,心中暗道:“当年楚冰砚嫁给沈奇是昏了头,但她生的这个儿子着实不凡,倒也是她的一番造化!”
谭菁、谭芩两个却是已经嫉妒得要发狂了!谭芩见不得楚冰砚、沈白母慈子孝的模样,忍不住又开口刺道:“不就是件法器嘛,值得什么!就凭那中级筑基法,法器再好,也用不了几年!”
楚冰砚如今是只觉得儿子哪里都好,能跟儿子、女儿相聚,就算只是一刻钟都值了,哪里容得旁人说沈白有一丝不好?当下,楚冰砚就怒视了过去。沈白见状,淡淡一笑,从腰间的纳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被某些蠢妇一搅,险些忘记了大事,母亲,孩儿此次为您寻得了《长庚剑经》,它的顶级筑基法还算凑合,您之前的筑基法就不必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