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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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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扑向棺材,被我一鞭子抽到了边上,他盯着我翻了个白眼抽抽两下不动了。我从棺底将白骨一块块捡出来,不多不少刚好七块。“杨秀娟,缝尸人说话算话,我答应你的必定要做到。”

抱着尸骸走出冻库,想到了什么脚尖一勾,冻库的门自行关上里面落了锁。“陈欧的尸骨在哪里?”

有情人忠诚卷死,活着不能再一起,死了也要埋一块。陆峰指向身后的海洋,陈欧被村民绑上石头推入断崖下,捞尸队的人捞了那么多年就是没有捞起他的尸骨,或许已经被海水冲散,也有可能被鱼类啃食,总之就是找不到了。“我送你们过去,这里到断崖少说也有十几公里,开车总比你们拖着行李走过去好。”

我婉言谢绝了陆峰的好意,与巫素素走出码头打了辆车前往断崖,与她一同将杨秀娟的尸骨洒入陈欧沉尸的地方,吹奏一曲送魂吟,也算是给这对苦命鸳鸯一个结果。往回走的路上,巫素素说我这个人还挺感性,她见过其他缝尸人,在她印象里缝尸人不讲情面,给钱就办事的那种,像我这种赶鸭子往祸事上撞的人她从未见过,说我是不是脑子缺根筋,还是闲的发慌没事给自己找麻烦?这话听起来绝对是骂人,我还就爱听,俗话说打是疼骂是爱,权当是补药吃了。带着巫素素来到渔村,离开临港前,还有个人得见上一面。深夜的渔村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渔民早出晚归的习惯了早睡,我们摸着路来到老吴家。院内西厢房亮着灯,中间堂屋的大门虚掩着,东厢房是老吴老婆睡觉的地方。老吴与他老婆早就分房睡了,倒不是因为敢情不和睦,因为个别原因老夫妻俩十多年前就不再行房事。这个秘密是那天老吴喝醉酒自个说出来的,我们推开院门进入,院里养着的大黄狗不在狗窝里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在院里喊了声,没人回应。正要推屋门的时候,巫素素压了下我手臂,“小心些,不太对劲。”

经她提醒,我走向西厢房,大门锁着,屋里亮着灯,我连着喊了好几声也没见人答应,倒是东边传来回应声,老吴的老婆披着外套走了出来,她见着我们也是一愣。我告诉她我们要离开临港了,特意过来跟老吴道别。老吴的老婆是个老实人,听闻缘由后,把我们招呼到客堂上坐下,倒了水再去西屋喊人。没多久,西屋传来了老吴老婆的尖叫声,哭天喊地的响彻天地。我与巫素素对看了眼冲出屋子赶到西屋时,只见老吴老婆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盯着床上满身是血的老吴,她吓的鞋都掉了,手上还沾着血,脸色发白浑身发抖,除了嚎啕大叫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老吴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床上,他是被人乱刀砍死的,睁着双目,死不瞑目。我吸了吸鼻子,老吴身上有股熟悉的香味,低头看了眼安慰老吴老婆的巫素素,眼神交换下,她冲我点了点头,屋里散发出的味道是沉水香。死了人,我报了警,十多分钟警察赶来,我们被赶出屋子,分别做着笔录。等着警方把尸体抬出来、撤走时,天已亮了,渔村的人得知老吴死了纷纷过来询问,不知谁说了句,当年屠村的惨案被搬了出来,老吴是捞尸队的,从他父辈就开始干这行,箱女就是捞尸队发现的,前不久猴子莫名的死了,这回老吴也死了,顿时屠村的谣言四起,弄得人心惶惶。原本打算第二天离开的,因为这起案子不得不留下来。回到酒店,不等巫素素询问,我主动交待,我怀疑老吴有问题,不仅是他说的那些事漏洞百出,更重要的事他身上的沉水香。从老吴的父辈开始,捞尸队的人与西山镇特别调查科的人一直都保持着合作关系,老吴一直说想证明自己是受胁迫的,一开始我是信了的,直到码头出事,我来找老吴时他太镇定了,从那时起他身上出现了沉水香的味道,这香味出自普济寺,能点此香的人只有寺内高僧,因此我敢肯定老吴与普济寺的人有来往。那晚我走的时候故意让他找寺庙里的和尚看看,他若没有私心为何要隐瞒?巫素素听完后说这事未必与普济寺有关,王奎蹭把沉水香的房子倒卖给外人,或许是旁人利用沉水香嫁祸,这话并不是没道理,我琢磨了会还得跑一趟普济寺。第二天,我们搭上前往西山镇的长途车,路途上电台里正放着歌,突然一阵插播新闻传了进来,这是个令西山镇群众悲痛的讣告,普济寺主持元济与今日凌晨四点过世。元济在当地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有名的慈善家,身受群众爱戴,电台里一放出他过世的消息,全车一大半的人发出哀嚎,更有人当众哭了起来。我与巫素素坐在靠车位的地方,大声哭泣的是个中年女人,她身边坐在个年轻尚浅的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女人哭的很伤心要死要活的,弄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轻轻唉声叹气起来,没人去责怪责怪女人,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元济离世的悲伤中,这时有个人突然冲着后面哭泣的女人怒斥起来。女人被吓得差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焖了声等着站起来的男子,哭声压在喉咙里时不时抽着气。我探出头看向站着的人,戴着眼睛看起来像是个知识分子,人很瘦,颧骨略高,眼底乌青,看面相此人有点衰。男子恶狠狠瞪了中年妇女一眼后,回身坐下,车里安静了一会又开始嘈杂起来,乘客互相讨论着元济的死,说着说着,中年妇女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她身边的小男孩扯着她袖子不知道在说什么,当地的土话不是很容易听懂。巫素素解释给我听,小男孩的意思是让那女人不要哭,前面的男子太凶了,他害怕。中年女人靠着窗尽量压制自己的声音,可断断续续的哭声持续在车厢内回荡,如同哭丧般吵得前面那人再次站了起来,他冲到女人跟前,不顾边上男孩的叫声,拽起女人胳膊就往车门方向走。男子嘴里碎碎念的叫骂着,指着女人太丧,太晦气,冲撞了他的运势,让司机停车,赶女人下车。司机不搭理男子的无理要求继续开着车,一车的人都盯着男子,他顿时感觉自己丢了面子气呼呼的转向司机,对着他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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