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流的,尤其是在大城市,治安和刑事案件鲜有发生,王佳佳大部分的时间在南阳市生活,习惯了到处是天网、巡逻的治安员,见村长紧张到这种程度,自然有些忍俊不禁。男人立刻关上门,又咔嚓咔嚓几下把防盗门反锁上,这才松了口气,招呼二人在门廊坐下,又倒了茶水,从旁边的筐里抓一大把榛子放在桌上,随后去安抚了一直在狂叫的巨型犬,这才缓缓坐下。“王记者你是不知道,这割蛋魔闹得人心惶惶,别说是半夜,就现在,大白天的我们也不敢单独出去,两人出去都胆怯,万一遇到了,命没了,蛋也没了,惨不忍睹啊!”
男人苦着脸说道。男人是村长,头脑比较灵活,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家里盖了二层小楼,平时也收村民们采集回来的山货,等到二道贩子来的时候再集中贩卖。“我们也是听说了这事儿才来采访的,希望我们的采访能够引起市公安局的重视,要是能把刑侦专家引来,估计案子很快就会破了。”
王佳佳说道。一名年轻的女孩儿从正房走了出来,一见到王佳佳便惊叫一声,冲着她跑了过来,随后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咦!妮儿啊,你喊啥喊,你是成心把割蛋魔招来呀!”
村长操着一口当地话说着,说话间还白了一眼自己的闺女。村长的闺女柳絮儿和王佳佳是好朋友,平时来往较多,王佳佳的所有山货都是柳絮儿供应的,新鲜绿色、物美价廉。柳絮儿也借助王佳佳的平台把自家的山货卖得很火,今年专门买了一台福特猛禽收货卖货,虽说生活在小山村里,但生活质量却不比王佳佳差多少。这次王佳佳来小孤村也是柳絮儿的主意,因为割蛋魔的缘故,村民们都不敢出门了,更不用提去山里采山货了,网上的订单依然如雪片一般飞来,但她的手里却没了货。王佳佳也听说了南阳市周边村甸出现“割蛋魔”的事儿,但因为有谷石楠案子的专访没做完,其他的就只能先放下,经过好友柳絮儿的再三催促下,才不得不放下谷石楠的案子,约好老蛤蟆来到小孤村。“大叔,有那么严重吗?”
老蛤蟆在一旁有些不屑一顾。案子老蛤蟆也知道,但他想不到的是,案子给村民带来的影响居然这么大,甚至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村长瞥了老蛤蟆一眼,说道:“别看你长得挺壮实,在割蛋魔眼里,你就是一堆肉而已,一剪子剪断你的喉咙,然后割走你的家伙事儿!”
村长在说话的时候用手朝着老蛤蟆的身上比划着,脸上显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老蛤蟆捂了喉咙又捂裤裆,惹得柳絮儿一阵偷笑。“前天是第二个人遇害了,这只是我们村子的,其他村子也有人被害,多少人就不知道了,事儿让人们传来传去弄得神乎其神的,的确挺吓人,家家户户的女人都把自家的男人看得牢牢的,生怕出门之后再也回不来。我听说你不是和那个神探刘天昊关系不错嘛,所以想让你把他弄来!”
柳絮儿说话时挑了挑眼眉,眼神中带着暧昧之色,意思是影射王佳佳和刘天昊之间的暧昧关系。王佳佳白了她一眼,说道:“他是他我是我,只是业务上有来往吧,不过既然发生了命案,他没有不来的道理呀。”
“近期发生的割蛋案件一共是五起,两起在小孤村,一起在红旗镇,另外两起在崮子村,我看早报看到的。”
老蛤蟆眼睛瞄着桌子上的榛子说道。王佳佳心里一惊,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借尸还魂一案的采访和整理,竟然错过了这样一起大案。借尸还魂一案虽说凶手已经就范,但因为牵扯到之前的一桩醉酒肇事案,加上嫌疑人精神上有问题,所以一审判决始终没下来。经过王佳佳的初步报道,人们的关注点也由凶手是谁变成了凶手背后还有没有惊人的秘密。蒋小琴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已经从政协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在商业行为上她也收敛了许多,整个人变得谨慎起来,不再像原来那样嚣张跋扈。受到影响的还有刘天昊和慕容霜。慕容霜是因为姐姐慕容雪始终未得到有效的治疗,所以不得不辞去工作专门陪她。刘天昊却不知是何原因,隔三差五地就去私人医院看望慕容雪,惹得韩孟丹不时地发脾气。这也难怪,慕容雪知道南阳五号案件细节的事儿只告诉了刘天昊,其他人并不知道,刘天昊盯着慕容雪就是想在她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得到案件的细节,但在别人眼里,他的行为就有些异常了。“王记者我和你说,这割蛋魔作案的对象并不明确,指不定是谁,东一下西一下,也没个规律,所以大家都害怕,你看看村里上的这些防盗门和狗,都是因为他才弄的。派出所就那几块料我都知道,凭他们破不了案!”
村长挥了挥手,打断了王佳佳的思绪。柳絮儿哼了一声,反驳道:“谁说作案目标不明确,咱村子被害的两个人作风都有问题,所以才被割了……那个!”
柳絮儿毕竟是大姑娘,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有些难于启齿。王佳佳一听便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件案子已经波及到南阳市周边的好几个村甸,就算是情杀,也不可能殃及那么多人,所以情杀的可能性并不大。“能具体说说吗?”
王佳佳问道。“我来说吧。”
村长给老蛤蟆倒了一碗水,随后缓缓说道:“我们村的两个,一个是存东头儿的刘大麻子,杀猪的,五大三粗,脾气还有些不好,一般人还真打不过他,可就在上个月一号,他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时,他死在了自家的猪圈里,那东西被割走了不知去向,喉咙被弄开了一个口子,派出所说是剪刀剪开的,脸被猪给吃了一半,幸好这是农村,大家伙儿互相还能串个门,看到后立刻报了警,要是在城里,估计人臭了都不知道。对了,去他家串门的就是他相好的那女人,估计是两人利用媳妇回娘家的机会约好了时间。”
柳絮儿撇了撇嘴,显然她不愿意听这些破烂事儿,但农村就这样,只有风流韵事和猎奇才是永远的话题。“还有一个叫杨三儿,是收山货的贩子,家里条件挺好的,媳妇怀孕的时候和隔壁的小寡妇好上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寡妇受不了骂上吊自杀了,上星期三,他家孩子办满月酒,喝多了,出去撒尿的时候人就没回来,等酒局散了之后,人们离开他家的时候,在厕所发现了他,死的和刘大麻子一个样。”
村长又说道。按照村里人说法,两人生前的私生活都不太检点,可能有人看不过去,这才当了“侠士”,杀了二人又割走了蛋。“其他村子的也类似是这种情况,但这些天人们都不敢出门,信息有些闭塞,具体情况不知道了。但我感觉说是情杀有些牵强,因为被杀,所以人们才努力地寻找共同点,把涉及到情的方面加以突出和渲染,所以我觉得情杀只是个噱头,真正的原因还得你的大侦探来查。”
柳絮儿半开玩笑地说道。王佳佳并未和柳絮儿抬扛,因为这两件案子虽说被冠上情杀的帽子,但都因为涉及到割蛋,所以被认为是同一凶手所为,而这个凶手到现在依然在南阳市周边村甸行凶,闹得人心惶惶。“被害者都是男人吗?”
王佳佳问道。“都是男人,年纪从三十几岁到五十岁不等。”
老蛤蟆接道。杀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还要在事后割走那东西。喉咙也是人的要害部位之一,想伤害到很难,更何况是用剪刀剪开喉咙,若是人清醒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但王佳佳知道,一些细节问题只能是通过尸检才能得知,柳絮儿和她爹口中传的只是个大概而已。“不过也好,让村里这帮不太安分的男人老实老实,省着一天天没事光琢磨坏事儿!”
柳絮儿说道。柳絮儿是村里的大美女,又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虽说回到老家发展,但她的山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这样一名有钱又有貌的女人,三村五里的男人谁能不惦记,显然她平时受到的骚扰不少。王佳佳看了看门廊外,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虽说和南阳市只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但农村的空气就是好,天空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看起来格外清晰。“天黑了人就更不能出去了,之前那两件事儿都是天黑了才发生的。”
村长说道。话音未落,就听见防盗门砰砰地响了起来。村长光顾着说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下意识地抄起旁边的锄头,瞪着眼睛朝大门吼道:“哪个瘪三,吓老子一跳!”
“叔,我大国,村南头儿老齐家出事儿了,齐老二被人杀死在炕上,警察都来了,说是市里来的神探,叫什么昊的,你快去看看吧!”
村民大国小声喊着。村长一听,眉头一皱,急忙从猫眼向外看去,果然是大国和另外两名村民,他这才打开门,抖了抖肩上披着的衣服:“走,去看看!”
王佳佳和柳絮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跟着向外走去。老蛤蟆急忙喝了一口水,临走时抓起一把榛子。村长走得很急,齐老二是他一直看好的人,如果不是柳絮儿反对,早就成了他女婿。“人怎么样?”
村长问道。大国吧唧吧唧嘴,说道:“那个让人割走了,喉咙也开了口子,不过人还没死,送医院了。”
人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