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案子发生在刘家村,平顶山辖区内一个偏远的村落,一家姓刘的人家被抢劫了,一家五口人都被打晕了绑起来,一名五十多岁的父亲,两名三十来岁的儿子,还有两名儿媳,人倒是还好,只是头部受到了重击,经过后期的治疗后都没有大碍,但家中所有值钱的财物,包括粗炼出来的金块、矿石等都被洗劫一空,家中的现金和金银首饰也被翻走,老刘家再富裕,经过这一下之后也濒临破产。案子发生在夜间,这户人家和其他家有一定距离,所以也没有目击证人,而当事人都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嫌疑犯打晕,没人看到嫌疑犯的真面目,甚至连声音都没听到。当时的钱队接手之后,走访了附近的村民,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人看到陌生人进入村子,也没有任何异状,由于农民们来往较多,所以院子里的脚印很乱,很难在其中分辨出哪些是嫌疑犯的,哪些是当地村民的,现场遗留了一副带血的线手套,是农民干活常用的那种劳保手套,在农村和工地等处比较常见,这些线索几乎等于没有线索。击打受害者头部的是凶手从现场找的棍子和锤子,棍子和锤子是用来冶炼黄金用的,由于常年使用,锤柄和木棍很光滑,没有留下指纹。等受害者一家清醒之后,钱局进行了询问,可以确定的信息有两点。第一,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团伙作案,至少两人以上。老大是第一个受害者,是晚上去厕所时被打晕的,老父亲听到动静后从正房里走出来,刚走几步,被人敲了后脑勺,俩媳妇是结伴从外面回来时敲晕在大门口的。确定凶手不是一个人的点就在俩媳妇身上,两媳妇并排走着,快到家门口时几乎是同时挨了棒子。第二,凶手只想劫财不想要命。一家人都已经被打晕在地,还被人捆绑后蒙上眼睛堵了嘴,显然是不想让他们看到劫匪的相貌,更不想让他们叫喊求救,如果劫匪想杀人,可以轻松将这一家人杀死。第三,劫匪显然很熟悉受害者一家人的家庭情况,以及当晚人员的分布情况,连房间内的金银首饰、现金、库房中的金块所在都摸得一清二楚,还有附近的地形地貌,所以能够在作案后迅速撤离,而不被人发现。综合以上三点,可以确定劫匪应该是附近的村民,作案前是有计划有准备的,首领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和组织能力。除了原住村民外,村子里有个村办加工厂,里面有几名外来人口,经过细致的摸排工作后,发现外来人口和众村民们都没有作案时间,继续扩大范围到周边的村甸,也未发现有可疑的人和行为。现场留下的线索太少,以至于侦查工作受到巨大的阻碍,正当钱队困惑不解时,又一件案子发生了。第二起案子发生在一个月之后,此时已经接近元旦,老刘家被劫案已经渐渐被村民们淡忘,大部分的村民都开始着手准备办年货。受害的村民老齐家距离刘家大约一公里左右,也是炼金大户,在城里有车有房,担心小孩子受到污染侵害,所以家里的女人们和孩子都住在城里,只有爷俩在农村大院里炼金。发现两名受害者的是儿媳妇,第二天一大早她从城里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送到农村家中给爷俩用,发现原本应该关着的大门大敞四开,开车进入后爷俩也没出来接她,最后她在仓库里找到了爷俩,两人的头部侧面太阳穴附近被钝器击中,喉咙被割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流了一地,下半身光着,男性重要器官被割了去。儿媳妇立刻报了警同时拨打了120急救,等钱局等人赶到现场时,120急救已经开车离开,两人已经死了。和刘家发生的劫案一样,家里的细软和现金、粗炼金和原矿石洗劫一空,不同的是,刘家的人只是受到袭击昏迷,齐家的爷俩被劫匪残忍地杀害,还把器官取走了,劫匪离开的时候是从大门走的,但铁板焊成的大铁门无法从外面关上,只得虚掩上,半夜时风把大门刮开。现场留下的信息不多,击打齐家爷俩的是他自家炼金用的铁锤和木棍,凶器被遗弃在现场,上面的指纹是齐家爷俩的。经过法医鉴定,剪断喉咙的是长柄大剪刀,农村很多做白口铁烧水壶的工匠经常用到,包裹器官的皮囊也是用大剪刀剪开的,剪开的手法并不专业,所以皮囊被剪得乱七八糟,器官也是硬生生地扯下去的,而不是剪断。原本只是简单的抢劫杀人案,因为重要器官被剪掉,所以民间衍生出好多版本出来,受害者家属也跟着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不明真相的村民们传言爷俩因为媳妇们都到城里生活,所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可能是因为桃色交易有了经济纠纷,所以被人报复,剪掉了重要器官,还有人还绘声绘色地讲述爷俩如何共同玩弄一个女人的事儿。经过了解后,钱局却有不同的看法。首先是传播谣言的人,一到了公安局听说传播谣言要负法律责任,于是就漏了底,承认所说的都是自己编造的,就是为了在众村民面前显摆一下消息灵通。其次是齐家父子俩为人憨厚老实,很少和其他女性来往,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天黑才收工,工作的时间都在十五个小时左右,几乎每天都处于极度疲劳状态下,最重要的是爷俩都非常抠门,一分钱能掰成八瓣,平时连一根雪糕都舍不得买,不太可能与其他女性做不正当的交易。那时候所有的宣传都是靠着报纸或者是电视台、电台等媒介,不但落后,而且效率极低,反而不如民间的谣言传播得快,剪刀手的谣言引发了人们的恐慌,成了诸多男人的噩梦,三村五里的人们几乎没有在夜间外出的,甚至上厕所也弄了个桶在房间内解决。公安局很重视此案,认为如果这个团伙不打掉,很可能还会继续犯案,所以成立了以当时的钱队为首的专案组,深入农村调查此案。钱局认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杀人案,掺杂桃色事件完全是人为加进去的。至于第一个案子只是绑了人,而第二个案子把人杀死,原因应该是第二起案件中的齐家父子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劫匪不得不出手杀了二人,而为了掩人耳目,劫匪还割掉了父子二人的器官,伪造因涉及感情纠纷而杀人的假象。劫匪抢劫的都是相对富裕的人家,目标应该都是仓库中存放的粗炼金和矿石,至于家中存放的现金和金银首饰都是顺带着拿走的。针对此点,可以判定劫匪对整个地区的产业结构比较熟悉,知道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容易脱手,而且很可能掌握着销售粗炼金和矿石的渠道。粗炼金没有固定的规格,而且易于加工,矿石就更不用说了,从事冶炼金子的小作坊遍地都是,想出手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收粗炼金和矿石的贩子很多,在附近地区买卖都比较容易,而金银首饰需要到城里的典当行去处理,很容易留下痕迹。钱队根据所判断的线索下了一个命令,让专案组成员分头行动,针对城里典当行和乡下收购粗炼金的贩子进行跟踪摸排蹲点,而且还抽调了基层很多民警加入到摸排蹲点中。他不是神探,没有沿着足迹就能抓到凶手的本领,也没有从现场一点蛛丝马迹就能分析推理出凶手特征的能力,但至少不是一名庸碌的警察。他知道这样未必能抓到凶手,但至少可以震慑到凶手,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距离第二件案子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三起抢劫杀人案发生了,而且就在专案组的眼皮子底下,三条人命,两男一女,都是喉咙被人用大剪刀剪断,男人被割掉了器官,女人有被人奸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