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从警,她哥又是刑大的大队长,做事风格明显得很,她心里在清楚不过了。“死者查三妹和查四妹身上并未发现外伤,生前有过男女关系,但未检测到死者体内有体液的存在,但怪就怪在女性体内也未发现润滑油等痕迹。”
韩孟丹说道。“用的是成人工具?”
齐维不假思索地问道。“很有可能,死者体内挫伤面积很大,应该是使用了暴力进入造成的。”
韩孟丹说道。“如果凶手是男性,为什么不和姐妹花真的做男女之事,而采用工具呢?这样做意义在哪?只是为了栽赃刘天昊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呀!”
齐维皱着眉头嘀咕着。“肯定知道姐妹花有艾滋病的事儿呗,谁敢啊?万一要是中标了怎么办?”
单小慧说道。齐维笑着点点头,说道:“说得有道理,按照这个结论,说明凶手对朱占林这条线上的人进行了一番了解,然后才制定杀人计划,再吸引刘天昊上钩。”
单小慧歪着头看向齐维,说道:“齐队,你不是不相信刘队是被冤枉的嘛?”
齐维耸了耸肩,说道:“我从来没发表过任何意见,是凶手也好不是凶手也罢,凭的都是证据,现在我要去找证据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听见单小慧堂音很重地说道:“哎,案发之后你神神秘秘的,除了靠一些小道消息追捕刘队,案子一点进展也没有,‘神探’的虚名可要坐实喽!”
她故意把神探两个字说得很重,意思却是相反的。韩孟丹清了清嗓子,就算她对齐维有些意见,也不会说出这么重的话,但单小慧却并不在乎。齐维只是回头一笑,冲着单小慧挤了挤眼睛,随后潇洒地离开法医鉴定中心。“这人哎,脸皮还真厚,这么说他,他都不脸红。”
单小慧不得不佩服齐维,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单小慧刚才那番话至少要吵起来,但齐维却只是微微一笑。“你呀,这张嘴早晚得得罪人!”
韩孟丹说道。单小慧哼了一声,拿出证物袋晃了晃,证物袋里面装的是从仓库窗台上扣抠下来的子弹头儿。韩孟丹接过子弹头儿:“去技术科,让小王加加班,能不能给刘队洗白,就看它的了!”
……齐维很少喝咖啡,他始终认为咖啡是舶来物,属于西洋文化范畴,这次他也不例外,从曾经管理过的辖区找了一家规模很大的茶室。老板一看就是场面上的人,给齐维安排了一件很优雅的茶间,聊了几句之后便带着茶艺师离开了房间。齐维亲自选茶、烧水、煮杯、泡茶,手法居然不逊于茶艺师!坐在齐维对面的是刘明阳——刘天昊的叔叔,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焦急之意,反而很惬意地看着齐维泡茶的手法。“师父,刘天昊出事儿了,我看您也不急。”
齐维把一杯茶双手递给刘明阳,言语间收起了轻浮之意。齐维刚毕业时分配到派出所实习,当时在刑大负责刑侦工作的副大队长就是刘明阳,刑大一名干警受了伤,临时从基层抽调一名警察来刑大代职,齐维就是被抽中的那个警察,他的破案技巧有独特的地方,但大部分是向刘明阳学习的,虽说两人不是真正的师徒,但齐维一直对刘明阳尊重有加,称他为师父。刘明阳也没客气,接过茶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沉吟了一阵才说道:“清者自清廉者自廉,小昊要是真的杀了人,接受法律制裁也是应该的,我愁也没用。”
齐维摇了摇头,说道:“认识刘天昊的人都急着为他洗白,唯独咱俩清闲。”
“监狱的生活让我看透了很多事儿,该是咋就是咋,世界本就是客观的,不会随着人的主观意志而发生本质性的改变,正所谓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
刘明阳品着茶水说道,要是不知道他的经历,怕是以为这是以为修行的高人。齐维呵呵一笑,说道:“我看您应该和葛青袍老师聊一聊,你俩有很多共鸣。”
刘明阳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摇了摇头:“人家是修行者,真懂。我是被生活磨的,不得不懂。不一样,不一样。”
齐维没再接话,脸色一正,问道:“师父,您还记得99年的那件案子吗?”
“你刚毕业……”刘明阳歪着头思索着,过了一阵后才摇了摇头:“破的案子太多了,记不住,你直接说吧。”
“1999年7月25号,在南阳市郊区发生的一起奸杀案,死者是一名女性,22岁,身高……”“身高163公分,体重47公斤,农业大学的在校学生,放暑假回家帮家里种地,在村西头的公共厕所被奸杀,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喉骨有明显的骨折痕迹,脸部和身体有大面积的瘀伤,但死者体内并未留下精液等证据……”刘明阳突然想了起来。“根据档案室的档案记载,厕所只有一圈围墙,没有顶盖,所以推断凶手是从男厕所的墙翻进女厕所的,对被害者实施侵害,死者反抗后遭到凶手毒打,侵害完成后为避免死者报案便将其杀害,最后凶手弃尸逃走。”
齐维说道。“根据目击者称,是一名身高180公分,体重85公斤左右的魁梧男性,三七分的头型,在女厕发现的脚印也证实了这点,经过排查后,锁定为村民陆某某,检测其鞋底,发现了和女厕地面便溺一样的成分的泥土,确定其为凶手,但陆某某始终不肯承认,只承认偷看女性上厕所,见到有人倒在地面上后翻墙进入厕所施救,发现死者死亡后慌张,又听到厕所外有女性进入,这才跳回男厕逃离。”
刘明阳说道。“就是这件案子。”
齐维说道。“和小昊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刘明阳问道。齐维并未答话,拿起烧水壶泡着茶。刘明阳脸色一凝,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