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望着喜嬷嬷戒指上的的涂料,脸色阴沉了一些。喜嬷嬷大惊的连忙道:“端小姐,老奴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端小姐要陷害老奴,这药盒一直都在老奴的手中,什么时候划到的老奴根本就没有留意。”
“什么时候划到的你可以说是没有留意,可是你换过药就一定更会留下痕迹,你其实本来是想要换掉两颗药吧,但是因为太紧张,慌忙间掉了一颗。”
她从衣袖中拿出一颗丸药,“这颗药是我从皇上的床榻下面找到的,我想那一颗有毒的药丸你应该还没来得及扔掉吧,应该还在你的房中,只要一搜便可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喜嬷嬷顿时脚下一软跪在地上。皇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喜嬷嬷,心里对她有多么的信任,现在对她就有多恨,跟在自己身边三十多年的人竟然会背叛他,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朕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朕对你的信任吗?”
威严却又苍白的脸上此时带着一丝的伤痛,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是最尊贵也是最有权利的人,他忍受不了背叛,尤其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皇上,老奴罪该万死,请皇上看在老奴伺候了多年的份上给老奴一个痛快。”
她什么也不想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这一刻迟早是要来的,她愧对皇上,更是没有颜面在面对皇上,只有一死才能让自己解脱。“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是吗?告诉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是谁?”
他厉声喝道。“没人指使老奴,是老奴自己要这么做的,皇上赐死老奴吧。”
喜嬷嬷脸心如死灰一般,头重重的叩在地上。皇上冷哼一声,“你竟然宁死也不肯说出指使你的人,那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死,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指使你的人,朕会放了你,让你离开宫中,好好的过你后半辈子。”
端语凝望着喜嬷嬷心如死灰的样子,知道她是不会说的,但心里还真是有些好奇,一个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三十几年的人,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收买得了她。“皇上,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皇上大怒,“喜嬷嬷,你还真是能让朕失望透顶,但朕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朕要让你在今后的余生都永远活在痛苦中,让你为今日的事情付出代价,魏公公将她带下去关入刑部的水牢中,只要朕不下令,她就要一直活着,绝不能死。”
“是。”
皇上这样做的确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不光是身体上的痛苦,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痛苦。喜嬷嬷的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却没再在向皇上求饶。魏公公带着喜嬷嬷离开后,她看着皇上的样子像是一下老了很多,任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跟在身边几十年的人竟然会背叛自己,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更是无法接受,没有杀了喜嬷嬷应该还是念在她伺候了几十年的份上,不然何止是杀了一个喜嬷嬷就可以消了皇上心里的愤怒,恐怕喜嬷嬷的家人,甚至是九族都会受到牵连。“端语凝,如果这次没有你相救,朕是不是真的会死?”
“不会,下药之人对药的计量掌握的很好,暂时不会让皇上有生命危险的,但是会让皇上一段时间都无法清醒过来。”
“你又救了朕一次,你说要朕怎么报答你,只要你开口朕都会答应。”
“皇上就先欠着我的吧,等以后也许语凝不小心得罪了皇上,还能当一个护身符。”
“你这个丫头倒是挺聪明的,好吧,朕先欠着你的,下去吧,朕也累了。”
庆熙宫。皇后焦急的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的,茹姑姑走进来时,她连忙站了起来,“打听到什么?”
“皇上并没有赐死喜嬷嬷而是将她关入刑部的水牢。”
“她没有说什么吧?”
“娘娘放心,她是个明白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最清楚。”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娘娘放心,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皇上既然已经对喜嬷嬷下了这么重的责罚,就不会再追查此事。”
……五天后。她望着池塘里盛开的荷花,夜锦西说过他最晚后天会回来的,可他都已经走了五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让幻影暗中去查,却也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她知道自己不该担心他,以他的武功,除非是他想受伤,不然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可心里那种莫名的烦乱让她坐立不安。“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十皇子来了说要见你,好像很着急……”不等她说完,她快步离开。“小姐你慢点,你等我一下……”她一口气快步走到前厅,在门前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急切的样子。夜锦西不等她走进来连忙走了过去。“是夜玄麒回了是吗?”
他点了点头,神情紧绷的看着她,“九哥他受伤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去看看他,他不让任何太医碰他,一定要你去才肯医治。”
她一听,心里顿时像是漏了一拍,双手紧握了一下,“你等我一下。”
回到屋里将银针,还有她从凌云山庄带来的药全部都带上,才再次回到前厅,“现在可以走了,路上你告诉我他大概的情况。”
“好。”
即使已经听夜锦西说过他受了怎么样的伤,可当她亲眼看到时,还是被眼睛看到的一切所惊呆住,平静的脸上虽然没露出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是早已不能再想以往一样的淡定,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浑身上下都是血肉模糊的,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伤到了哪里。“端小姐。”
夜锦西见她一直没靠近,以为她是害怕了,毕竟她再怎么厉害,都只是一个女人,没有一个女人在见到眼前的一切后还可以淡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