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奴婢将她拖了出去,带到落樱苑一处僻静的地方,其中一个奴婢手中拿着一把大刀,手也是颤颤巍巍的,另一个奴婢更是紧张的浑身都哆嗦着。拿着大刀的奴婢开口道:“小兰你可不要怪我们,我们虽然也觉得你可怜,但大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们放了你,大小姐是不会放了我们的。”
她不出声,目光看向她手中锋利的刀,口中一直喃喃自语着,“不要,不要……不要砍我的手,求求你们。”
手中握着刀的奴婢心一横,对着身边颤颤发抖的人,“你还不快将她的双手绑住。”
吓得不轻的奴婢连忙将小兰的双手绑在一个木头上固定住。明晃晃的刀在小兰的脸上划过,她知道没人可以救她,认命的闭上眼睛。就在刀落下的一瞬间,一枚银针忽然间从空中划过,‘嘭’的一声将刀断开两节。两个奴婢都吓傻了,扔下手中的刀,大喊着,“有鬼,有鬼啊……”飞快的跑开。一侧的树后走出来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小兰小心翼翼的抬起红肿的双眼看向眼前的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二小姐。”
她伸手解开她手臂上的绳子,“走吧。”
小兰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救她,而且来救她的人竟然是二小姐。“怎么还不走,想留在这里被砍断双手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快步跟着她离开樱落苑,她甚至不敢问她要带自己去哪。端语凝停在端府的后面,回头望着身后的人,“这是一些银子,一会儿管家会带你出府。”
“出府,二小姐是要放我离开,可是如果让大小姐知道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她淡淡的道,将手中的银两放在她的手中。小兰看着手中的银子,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身前,重重的为她磕了三个响头,“二小姐,奴婢不知要怎么报道你,二小姐已经救了我一命,这银子奴婢不能收。”
“这些银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却是可以让你生活无忧,拿着吧。”
她瞥见管家已经来了,“走吧。”
小兰感激的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银子,再次要重重的磕头,却是让端语凝拦住,拉起她的手臂,“不需要给我磕头,走吧。”
看着小兰被管家带走,她一转身,身后不知何时站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面具后的双眼怔怔的望着的她,她却是当没看到一样,从他身边走过,手臂却是被他拉住。低沉的声音响起,“凝儿对我永远是这么狠心。”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端语凝停下脚步,他一步步走了上来,站在她的身后,“那些话都是十弟说的,是他心里所想,你却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认定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夜锦西说的很对,你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对你只有好处,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
她侧身冷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突然身子别定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怪自己大意了,见他从她身后走到她的面前,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你怎么会觉得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伸手抱起她,飞身离开。端语凝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自己带到湖中心的宝塔上。将她放下后,他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她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妖孽般的俊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这里比较安静,没人会打扰我们。”
端语凝在她的怀中一动不动,任他抱着,抬头看着他的眼神中不带任何的感情,垂在一侧的手掌中凝聚内力,却还是被他早一步握住手腕,她只得收了内力。“凝儿现在就这么讨厌我了吗?”
她不说话,瞥开目光,伸手推开他的身子,和他保持距离,抬头看向夜空中的皎洁的月光。“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我们这么多天没见,你一句话都没有想和我说的吗?”
她将头转过来看着他,“祝你早日完成心中所愿,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就这么不信我是吗?”
“信?你拿什么让我信任你,圣旨你接下了,你和庄心涵不是私下里也见过了吗?现在庄府上上下下都在筹备这婚礼,你说你要我怎么信你?”
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淡笑的模样看着他,伸手将脖颈上他送给自己的玉佩扯下来,递到他的面前。“东西还你。”
夜玄麒深邃的双眸阴沉着看着她的脸,再看看她手中的玉佩,眼中一瞬间像是凝聚着狂风暴雨一般,“端语凝,你休想要离开我。”
她看着他眼中的怒意,觉得好笑,明明该要生气的人是她,现在她成全了他,为何他还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你送的东西我不要。”
她将手中的玉佩放在他的手中,现在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从此以后,他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任何关系。夜玄麒双手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按在身后的木板上,一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玉佩,双眼猩红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端语凝,你真的有心吗?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她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波澜,与他眼中的波涛滚滚的怒意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对你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可以那样的上心,为了她的腿伤,你可以千里迢迢的回凌云山庄,却不肯来找我要一个解释,我真的宁愿你跑到我的面前,哪怕是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娶别的女人,也好过你一声响的不告而别。”
“端语凝,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我无论怎么捂都捂不暖,我曾很自信的以为我们之间,早就已经认定了彼此,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自始至终我都是一厢情愿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