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父皇是要将端语凝嫁给四皇子,那他这个太子之位父皇是不是也要让他让给四皇子来坐。夜临城离开后,皇上看向跪在面前的夜玄麒,轻叹了口气,“都起来吧。”
“谢父皇。”
“听说四皇子伤得很重,都随朕去看看吧。”
端语凝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圣心草,用清水将一株浸泡了一下,才将圣心草碾碎放在他的伤口上,在将剩下的圣心草和其他几味药材放在一起煎成药汁,过滤了几遍后,她将最后一碗留下,放在鼻前闻了闻才端着药碗走到榻前,用勺子一点点的喂他喝下,宫婢站在一旁却根本就插不上手。“端小姐,还是让奴婢来吧。”
“不用,你们去烧些热水来就好。”
她看夜其枫的样子,担心他会发烧,一会儿让他泡个热水澡,应该会好一些。皇上和夜玄麒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小心翼翼的一勺勺的喂他喝下药,夜玄麒目光阴沉下来。“皇上驾到。”
殿中的宫婢连忙跪下,端语凝也放下手中的药碗,俯身跪下。皇上走到榻前,看了一眼榻上的夜其枫,凌厉的目光落在端语凝的身上,“到底怎么回事?四皇子是被何人所伤?”
端语凝抬起头回话道:“四皇子他是为了救我被……”“父皇。”
原本紧闭着双眼的夜其枫睁开双眼,挣扎着要坐起身来。端语凝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还不能动,躺好。”
他听话的乖乖躺回榻上,“父皇,你不要怪端语凝,都是意外,不关她的事情。”
皇上厉眼看着他,他还没有责怪端语凝,他就开始护着她。“你是朕的皇子,你受伤了朕还不能问一下缘由吗?”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不想父皇责怪她。”
“朕不责罚她,朕就责罚你,朕对你的警告你都忘了是吗?竟然在太子大婚的前一夜带端语凝逃婚,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你说朕要怎么责罚你,嗯?”
端语凝刚要开口,一旁的夜玄麒却是对她使了眼色,让她不要说话。他挣扎着起身,跪在榻上,“父皇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端语凝微皱着眉头,她就知道夜其枫会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这并非是她想要的结果,她逃婚皇上不会将她怎么样,可他如果将一切都揽在他的身上,皇上一定会借此来责罚他。“下月你就离开宫中回边关,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回京。”
端语凝微皱了一下眉头,看来皇上一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既然她不嫁给太子,皇上就更不能让夜其枫留在宫中,而他同自己一起离开,刚好给了皇上一个名正言顺让夜其枫离开京城的理由。“父皇……”她看了一眼夜其枫,突然开口道:“皇上,淑妃娘娘刚刚过世,四皇子守孝还未满一年,如果就这样离开皇宫,四皇子将会被视为不孝,而且我逃婚和四皇子没有任何关系,四皇子受伤也是因为救我,皇上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人。”
皇上顿时大怒,“端语凝,你以为你是谁?一再的抗旨,朕是看在端丞相的面子上才没有将你治罪,没有灭了你端氏满门,你最好不要再挑衅朕的底线,不然朕可不会再因为端丞相一再的宽恕你。”
夜玄麒见皇上大怒,连忙跪了下来,夜锦西也跟着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夜其枫挣扎着从榻上起身,跪在地上,父皇要怎么责罚他都行,可他现在真的不想离开皇宫,他怕自己真的离开了,这辈子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端语凝。“父皇息怒,儿臣知错,儿臣恳求父皇能够让儿臣为母妃守完孝,儿臣恳求父皇。”
“朕曾经给过你机会,也警告过你,不要妄想得到一些不该属于你的人,可你却将朕的话置若罔闻,现在让你离开就是对你的惩罚,此事朕心意已决,谁若是敢求情,朕定不会宽恕。”
说完转身离开,魏公公连忙跟上。端语凝的目光看向夜玄麒,不明白为何他从头至尾一句话都不说。夜其枫感觉头晕的要命,身上像是有火再烧一般,‘扑通’一下倒在地上。端语凝连忙伸手想要扶起他,夜玄麒却是拉住她的手臂,夜锦西快速的走过去扶起昏迷的夜其枫。她甩开他的手,走到榻前,见夜其枫脸颊微红,手抚摸上他的额头,他果然还是发烧了。夜玄麒见她如此紧张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妖孽般的俊脸微沉的看着她,“他怎么样?”
“夜锦西你去让宫婢打来些温水。”
她直接忽略他,对着夜锦西道。他则是看了一眼面色更沉的夜玄麒,见他点头才走了出去。手指搭在夜其枫的脉上,他体内里的毒已经解了,应该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吃些退烧药,物理降温就可,他身体的底子好,明天应该就会没事。夜玄麒见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光是脸色难看,醋意也快要将他淹没。宫婢端着温水和夜锦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端语凝拿起盆上搭着的毛巾放在温水中浸湿,拧干后就要为夜其枫擦身子。一旁的夜玄麒双手紧握了一下,突然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毛巾,扔到水盆中,“锦西,他交给你。”
说完拉着端语凝快速的走了出去。夜玄麒将她拉进相邻的房间里,一脚将门合上。端语凝望着他脸上的怒意,眼中非但没有一点的惧意,反而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的冷漠,“夜玄麒,你发什么疯?”
他一步步走向她,“你在我的面前却如此紧张其他的男人,你觉得我该是怎样的?凝儿不就是想要逼我发疯吗?”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抬起,让她的双眸看向他的。“他是为了我受的伤,难道我不该医治他吗?还是你想让我袖手旁观看着他死?”
她嘴角微扬的看着他。夜玄麒捏着她下颚的手突然放开,望着她眼中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双眉紧蹙,“你觉得我想要他死。”
“难道不是吗?是你告诉夜临城我会逃婚,昨夜也是你将圣魔教的人引去城外的密林中,恐怕皇上突然想让他离开京城也是你在推波助澜,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