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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杨晟拎在手中的孩子看其模样应该有十三四岁左右,但身高却只有一米不到,干枯瘦小,标准的营养不良,甚至看不出是男女来。
对方蓬头垢面,穿着的衣服也都脏兮兮的,好像是个破麻袋一样。 被杨晟拎在手中,那孩子瑟瑟发抖,眼中露出了惊惧之色:“别把我献给灶王爷!不要将我献给灶王爷!”杨晟微微一皱眉:“什么灶王爷?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说着,杨晟从储物空间内里面拿出一袋压缩饼干来,递给那小孩。 方才听声音,这应该是一个男孩。 小男孩拿着压缩饼干,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杨晟这才反应过来,将包装袋打开。 粮食的味道刺激的那男孩眼睛都有些发红,他连忙拿起压缩饼干狼吞虎咽一般的吞进嘴里,但却被噎的直翻白眼儿也舍不得吐出来。 杨晟递上去一瓶水,男孩连忙喝下去,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表情来。 就在杨晟想要问些什么时候,城内忽然传来了一声声巨大的震动,好像是有什么巨物在走动一般。 男孩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连忙道:“是灶王爷醒了!快躲!我家就在前面,快回家!”
男孩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的挣扎着,全身上下都在打着哆嗦,惊恐至极。 杨晟皱了皱眉头,和李援朝对视一眼,按照那男孩所指的方向快速行去。 “就是这里!”
男孩在一片废墟中搬开了一层层木板,那下面竟然是一个地下室。 进入其中后,里面昏暗无比,只有几个小孔用来透气和透光。 地下室内还有一名老者,同样是面黄肌瘦,好像是骷髅架子一样。 “爷爷!”
男孩连忙跑过去张开手,那里面是半块压缩饼干。 老者却看压缩饼干,看到自己的孙子竟然带个两个陌生人进来,老者连忙跪下哀求着:“求求您放过这孩子吧,他全身也没几两肉,不能吃的,献给那些大王神怪,它们也都瞧不上的。”
李援朝的模样有些凶恶,毕竟那大光头太刺眼了,所以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后面。 杨晟面相英俊,此时他做出和蔼的模样倒是很有欺骗性。 “老丈莫要惊慌,我们不是吃人的妖魔,只是想要问问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是外来人,走了许多路才见到这么一座城池,结果城内也没多少活人,准确点说,你们两位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两个活人。”
看到杨晟和李援朝身强力壮,但却没露出什么歹意来,老者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略微有些好奇道:“外界竟然还有没被妖魔神怪占据的地方?”
没等杨晟回答,老者便叹息道:“哎,老头子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从我幼时起就是这般模样,甚至就连这座城市的名字都差不多忘记了,甚至我连自己的年纪都已经记不清了,在这种地方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时间没什么意义。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我家还算是殷实之家,每餐都有肉吃,父亲还是官府的书吏,日子过的也算是不错。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内总是传来妖魔杀人的传闻,父亲也让我没事不要离开家。 后来这传闻越来越多,乃至于大白天都有妖怪吃人。 到了最后,甚至传说皇帝都在金銮殿上被妖魔吃了心肝,那些大臣也都成了盘中餐。 大家都无比的恐慌,城内几乎面临瘫痪。 这时候灶王爷来了,几乎九成的人都被祭给了灶王爷,从此之后灶王爷就在这里盘踞着。 除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祭一次灶王爷外,这城内倒也算是安全,因为有灶王爷在,所以没有妖魔鬼怪敢进入城内。 灶王爷吃饱了就会去睡觉的,这时候大家就会出来找吃的,老头子我还种了一些高粱呢,可是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龟孙儿给偷了。 你们进城见不到人,是因为这几日灶王爷便有可能苏醒,大家全都躲起来了。 要不然这城内还是有一些人的,虽然不多,但应该也有个几千上万。”
当年人口过百万的大城,如今却只剩下了几千上万人,百不存一卡,可想而知这些年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你们总说灶王爷,这灶王爷究竟是什么?”
这时那巨大的震动声又一次传来,老者和那男孩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惧之色。 老者指着地窖中一处最高的地方,那里有着一个透气孔,也可以看到外边的情景。 “灶王爷已经苏醒了,你们自己看吧,不过千万不要出声,打扰到了灶王爷。”
杨晟和李援朝走到透气孔面前打量着,只见街道尽头一尊几十丈高的恐怖怪物正在大步走来。 那怪物一头三面,第一张脸有三只眼睛一张嘴,第二张脸有三只眼睛两张嘴,第三张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张开,里面露出了一圈沾着肉丝的尖锐獠牙。 它穿着一身黑袍,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身体两侧却长满了手臂,初略一算竟然有十几只手,密密麻麻好似蜈蚣。 这东西就是灶王爷? 诸天轮回里面有没有灶王爷这个神职杨晟并不知道,但是他记忆中的灶王爷却绝对不是这东西。 此时那灶王爷好像散步一样行走在长街之上,任何建筑物拦在他身前都会被一脚踩烂。 现在杨晟才知道为什么这对爷孙会隐藏在地下。 在地上的话,哪怕房屋再坚固,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被一脚踩的稀巴烂的。 这时候一些却从周围的建筑物里面跑出来,他们虽然也是蓬头垢面,但身体还有些肉,比这快要瘦成皮包骨一般的爷孙要强得多。 他们抬着八个被死死捆着的人走到灶王爷身前,颤抖着跪在地上,恭敬的大喊着:“请祭灶王爷!”
灶王爷低头看向那些人,一把将那些捆的严严实实的人抓起来,扔进自己三张脸中那只有一张血盆大口中的脸里面,大口咀嚼起来。 杨晟皱眉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把自己人交给妖魔当做食物?”
那老者低声道:“这是祭灶王爷,灶王爷平时都在睡觉,每个月都要苏醒一次,只要吃饱了就会继续回去睡觉的,这也是这些年来大家摸索出来的规律。 灶王爷清醒的时间越长就需要吃越多的人,长时间吃不到人脾气也会越来越暴躁,挖地三尺也要吃饱才行。 所以摸索出这些规律来后,这城内的一些人就自发的捉来一些人主动献祭给灶王爷,这样灶王爷吃饱了,也就不会去挖地三尺找其他人了。 在这城内生活,最要小心的并不是灶王爷,而是这些家伙。 他们联合起来专门抓一些力量,身体弱的来献祭给灶王爷,有些甚至早就准备好了,提前就圈养起来当做是贡品。 老头子我那可怜的儿子和媳妇就是出去找吃的时候被他们给抓住,献祭给了灶王爷。”
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并没有怎么悲伤。 死亡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事情,甚至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本身就是一种解脱。 杨晟和李援朝对视一眼,同时轻轻点了点头,准备动手。 两个人身形一动,直接跃出了地下室,那老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杨晟手持猎凰弓,无边的锋锐在猎凰弓上所凝聚着,骤然爆射而出! 银弹刺破长空,灶王爷刚刚感觉到危险,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那有着三只眼睛的脸上,第三只眼睛就已经被贯穿! 怒吼一声,灶王爷彻底被激怒了,大步咆哮着向着杨晟二人冲来,那密密麻麻的手臂上筋肉暴起,犹如巨山一般向着杨晟与李援朝砸落! 李援朝深吸一口气,周身无边的气血汇聚流转着,极致的肉身威能被他发挥到了最大限度,此时的李援朝宛若上古魔神一般,一拳可碎山断岳! 一拳轰出,磅礴的气血之力甚至在李援朝背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王灵官虚影来,那血色的虚影只停留了一瞬间,就被李援朝一拳轰了出去。 大道至简,李援朝的战斗方式就是如此的简单,简直就是把自己当做是兵器一般的淬炼,一拳可破万法,抛去任何花里胡哨的变化。 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传来,那灶王爷的手臂直接被李援朝轰碎了好几只。 杨晟手中三尖两刃刀浮现,流光锋锐凝聚在刀身之上,伴随着杨晟一刀斩落,强大的威势轰然降临。 凛冽璀璨的刀芒差一点就将灶王爷身侧的手臂全部斩断,大股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不过那灶王爷却好像无事一般,全身上下筋肉扭曲着,从那被切断的伤口处又冒出了无数肉芽,扭曲纠缠,同时缠绕向杨晟跟李援朝。 脑袋上那只有一张血盆大口的脸转向杨晟与李援朝,瞬间一股极致恐怖的吸力传来,黑风怒啸,席卷一切存在。 就算是以杨晟和李援朝的力量竟然都无法抵挡住这股恐怖的吸力,被那黑风席卷,即将进入那血盆大口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