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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归来于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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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玄知看着手里的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之前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信息,如今却像是潮水一般涌入。甚至徐玄知发现还有许多的熟面孔,当年的一幕幕从记忆的深处苏醒。在凌琉之接受徐玄知的告白之后,二人是有过热恋期的。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徐玄知没想过初恋会如此美好,也曾想过两人会一直如此。转折应该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因为两人并不在一个城市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网络来联系。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徐玄知怀着喜悦坐上返回的车程。只不过徐玄知没料到,当自己返回城市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大变样。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上学,普通的打起招呼。不普通的是,这一次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厌恶。徐玄知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则通知将他拉到教导处。就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周遭那锋利的视线也让他如坐针毡。“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教导主任的话和一叠照片一齐拍出,徐玄知看着那些照片陷入短暂的慌乱之中,一时如鲠在喉。徐玄知抓起那些照片仔细观察,试图寻找到一丝破绽。但是没有任何作用,照片上是自己和一名陌生女子的艳照。“不是的!主任!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徐玄知还想解释,可是教导主任一拍桌子扯着嗓子怒骂:“你还想狡辩什么!已经有同学看到了,前些日子你和一个女人踏上列车。”

“不是!她不是...”“当事人都已经找到了学校来了!这照片也是你的账号发出来的!你还要狡辩什么!”

教导主任一串炮弹打得徐玄知头昏眼花,是自己的账号发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呢。“好!你不信是吧?给我装傻是吧!跟我过来!”

教导主任粗暴地扯过徐玄知的手腕,将他拖出教导处。来到会客室,照片上长相貌美的女子正在抽泣,一堆人正围在外面。“看你干的好事!”

那么女子抬眼看到徐玄知,原本的抽泣变成了痛哭,言辞之中尽是对徐玄知的控诉。此刻的徐玄知害怕极了,只是重复的呢喃:“不是我干的。”

“难得人家一个女子会自己作出这种毁清白的事情吗?”

教导主任的态度就像是已经坐实了徐玄知的罪名。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位妇人,她攥紧双手极力地克制自己。“黄阿姨...”徐玄知认得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母亲,自己去过几次他的家中。啪!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徐玄知的脸上,于此同时黄阿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明明将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

徐玄知此刻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立刻问道:“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不知道他怎么了吗?”

,黄阿姨说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掩面哭了起来。“他到底怎么了?”

徐玄知呆住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忽然有人拍了拍徐玄知的肩膀,定睛一看是警察。“这里是XX市警察局,现在怀疑你跟一起入室抢劫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今天已经发生了许多意外,可是眼前的情况任然超出徐玄知的预料。“什么?”

徐玄知当场愣住,一步也挪不开。“前几天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案,当我们赶到现场时最后一道身份验证留下的是你的身份。”

“不可能的!不是我!我压根没干过!对了!小黄他一定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就好像为了堵住徐玄知的嘴,他口中的小黄全身缠满胶带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详细的情况我们已经跟当事人确认过了,当时的的确确是有看到你的脸。你要知道多处骨折和严重挫伤,这可不是简单的罪行,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徐玄知根本没听清警察说了什么,他的眼中只有遍体鳞伤的小黄,才短短几日不见,对方竟然变成了这样。“你这人渣!”

不知道谁先开口,一记矿泉水瓶砸到徐玄知的脑袋上。有了开始,大家的愤怒就好像有了突破口,一股脑的倾泻出来。“这种人为什么也配活着!”

“畜生!”

铺天盖地的谩骂,各种不明物体如雨点落下。在这暴雨的正中间,徐玄知低下头颅。“不要!不要打我儿子!”

一双臂膀挡住了暴雨,徐玄知缓缓抬起头来,母亲正张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看着母亲歉意而又坚定的目光,徐玄知心底的某样东西被触动。父亲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第一件事确认徐玄知是否有恙。在确认徐玄知无事之后,用眼神安慰徐玄知。随后父亲迈着步子走到黄阿姨的面前,对着她将腰弯到最低。“实在是对不起,我儿子的错误由我来承担,我会竭尽一切来赔偿你们。”

随着父母的出现,局面似乎有了一点好转,也仅仅是一点。左不过是,那么杂物不再落在徐玄知的身上。父母竭力的请求原谅,在人群之中忍受由徐玄知带来的恶意。在被押送最后一刻,徐玄知看到了母亲眼里难掩的悲伤。车厢内,徐玄知有些木然。警察本以为他会一直如此,可是忽然徐玄知蜷缩起身体哭了出来。“为什么要在母亲的面前。”

审判下来,根据警局的信息,徐玄知并非实施者。当时入室抢劫的人有三人,其余两人承认是自己动的手,徐玄知仅仅是将房门打开。念在徐玄知是初犯,年纪又小所以在少管所改造六个月。徐玄知宁可躲进监狱之中,这样他就不用面对这些,六个月之后自己要面对什么可想而知。在入所的最后一晚,凌琉之来了。徐玄知本以为对方是来安慰自己的,可是这一次的凌琉之不太一样。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副模样了,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带着狡黠和蔑视。态度也是居高临下,凌琉之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坦言当初接近徐玄知就是为了今天。徐玄知不敢相信,追问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凌琉之的背后,站着一排人。他们都是徐玄知认为可以信任的朋友,他们嘴角勾起似是在嘲笑徐玄知的落魄。凌琉之渡着步子,绕了一圈。时不时用眼神挑衅徐玄知,嘭!怒火从胸膛中喷涌而出,徐玄知一头撞在钢化玻璃上,五指在玻璃上刮出血痕,鲜血顺着玻璃往下流。发出的声响很快将警卫吸引过来,徐玄知被警卫押了回去,但他仍然死死地盯住凌琉之。而凌琉之只是随意而又不屑的态度,对着徐玄知做着口型。“因为看到你这样的人难看的挣扎,会让我心情愉悦啊。”

凌琉之给了徐玄知一个飞吻,目视他踏入深渊。少管所的日子未免过于无聊了,她要徐玄知存活在这社会上,让他忍受来自社会的“酷刑”。少管所的日子实在是算不上美好,徐玄知就这么怀着对凌琉之的恨意数着日子过来了。在他出来的时候,之前那么喜欢的城市,此时像是吞噬自己的恶魔。当徐玄知回到家时,墙上、门上用油漆写满了各种恶毒的语言。回家的第一顿晚餐,母亲准备得十分丰盛,父亲也拿出了珍藏的美酒,极力营造其乐融融的氛围。可是徐玄知注意到了,街里邻里的恶语、空无一物的卧室、父母眼底的疲惫。刻在骨子里的人消失不见了,徐玄知失去了一切。徐玄知变得怯懦他畏惧这里的一切,然后他就逃跑了。蒙受不白之冤让徐玄知对罪魁祸首恨之入骨,同时他的心里也渴望一个答案。凌琉之费心费力地将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拉入深渊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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