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无痕深沉的点点头,对自己的话非常笃定,只听他解释道:“此人来自钱塘,是一名高中的学生。”
“他还是个学生?”
几个年轻人同时打断了拓拔无痕的话,惊呼出声。“没错,可别小瞧了他,别看他是高中生,但钱塘市无论是社会大佬还是各方领导见到他可都要尊称一声大师。”
拓拔无痕稍稍停顿,继续道:“哪怕东北药材商会那些家财万贯的商户也要称呼他一声先生。”
“小小年纪能得到如此尊敬,确实让人佩服,但我想他能入族长的法眼,绝不是因为这点小事吧?”
一个年轻人好奇的问道。“没错,这种琐事并不值得我们关注,之所以让我注意到他,是因为他曾单枪匹马进入田家,以一己之力击败田林海四大高徒,全身而退,那一刻,李瀚这两个字就逐渐在武道界中传开。”
拓拔无痕目光炯炯继续道:“而且不久之前,在衡州鬼市,他更是与慕容追风争了个高下……”“两人孰强孰弱?”
众人竖起耳朵倾听。“便是那慕容追风落荒而逃,所以李瀚才名声大噪,我也因此关注到他。不过当时只觉得传言不大可信,尤其待我得知此人并无背景之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不会有人愿意招惹慕容追风。”
拓拔无痕说到这,语气突然一转:“可是我错了,他不仅敢招惹,甚至在这种隆重的日子托棺而来,我猜不透他为何这样做,但我唯一肯定的是,年少轻狂风云人物是对他最贴切的形容,今日以后,无论他是生是死,武道界中必然有他的名字。”
拓拔无痕说完,双眼始终凝望着李瀚,不仅带着一丝好奇,更带着一种欣赏,他想看看,这小子今天能在这里翻起多大的风浪。“李瀚?”
慕容惊云,语气微怒,眼神变的格外阴冷,大声质问:“你闯我慕容世家,为何而来?”
慕容惊云知道李瀚曾与孙子发生过矛盾,心中颇为震怒,但在这种场合下,他一族之长自然不能乱了分寸。“为她而来!”
李瀚声如惊雷,遥指吴蔚,面对慕容惊云的逼问,气势不减反增,让人望而生畏。吴蔚呆若雕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李瀚,哪怕少了灵动,却也无比美丽,让人心动。“嚯,我以为是来寻仇原来是为了个女人。”
“慕容家的媳妇他都敢抢,还真是不要命啊!”
“今天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几大古武世家小声说着,语气里多少都带点讽刺的味道,也有一些人暗自观察,并不说话。“托棺至此,毁我慕容世家喜事,已是死罪。又要抢我慕容世家女人,罪上加罪。族长何必与他废话,让我杀了他便是。”
慕容惊雷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两撇胡子微微上翘,已经怒火攻心。“老头,别说你在这里说话不管用,就算管用,凭你也杀不了我。”
李瀚针锋相对,一句话说完,引起周围一片惊呼。慕容惊雷的实力众所周知,那是仅次于慕容惊云的存在,没人想到李瀚竟然如此狂妄。“找死。”
慕容惊雷双拳一攥,身后的椅子瞬间飞向了后面,撞的七零八落。“老三不必动怒。”
慕容惊云制止了慕容惊雷的冲动,运用真气将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他托棺而来,有意挑战我们的底线,如果没个说法,日后我慕容世家必然会成为笑柄,待我问个清楚,再杀他也不迟。”
慕容惊云做为族长,自是比其他人要冷静许多,慕容惊雷听罢,攥紧拳头,不再吭声。“李瀚,你为她而来,但你知否,她可是我慕容世家的女人?”
慕容惊云冷声质问。“是与不是,要问我同不同意。”
李瀚鹰眉高挑,狠声反驳,嚣张的口气,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哈哈,真是笑话。”
慕容惊云放声狂笑:“别以为你托棺而来,毁了我家婚事,就可以在这里大言不惭,我告诉你,就算吴蔚成不了我慕容世家的媳妇,也是我慕容世家的佣人。还敢口出狂言需要过问于你,我且问你,你算什么?凭什么?”
算什么?凭什么?两声质问,将紧张的气氛推向了顶点,慕容惊云的话也是其他古武世家想问的话,李瀚托棺而来,嚣张至极,他凭什么敢口出狂言。“凭我是她的师父。”
李瀚声如洪钟,一声下来,围观者膛目结舌,讽刺声也如狼烟四起。“师父?”
“徒弟大婚,他这个当师父的添什么乱?”
“吴家长辈亲自赴宴,似乎也没他什么事吧?”
“我看他应该是脑子有问题。”
嘲笑声纷至沓来,大部分人都觉得李瀚是在多管闲事,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没有说话,静默沉思。“可笑,可笑至极。”
慕容惊云见形势大好,冷冷的笑了起来,大声道:“慕容世家与吴家大婚,是两家长辈决定,与一个师父有何相干?”
“若我徒弟心甘情愿,我自当祝福,但你慕容世家逼她完婚,我定然不能坐视不管。”
李瀚声音萧瑟,字字如剑:“只要她是我徒弟一日,我便护他一日从容,她是我徒弟一世,我便守她一世长安。”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哪怕刚刚讽刺过李瀚的那些武道中人,也被他的话震荡的无法言语。有些话轻如鸿毛,有些话重如泰山,李瀚明显就是后者,两句话让人震撼,更让人感觉到伟岸,得师如此,此生足矣。吴蔚的泪水在她漆黑的眸子里慢慢滚动,如同一颗珍珠顺着洁白无瑕的脸庞缓缓坠落。‘今日一跪,我便是你的师父,从今以后,无论你身在何处,是贫是富,是错是对,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李瀚的话,回荡在她的耳畔,当时她仅仅以为对方是在哄她,但此刻终于深有感悟。在整个世界都放弃她的时候,唯独李瀚依然站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