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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问这话其实有些多余了,普通人家的女子可能不会写字作画,但富贵人家的女子家里不缺钱,自小都是会请先生教她们各种技艺的,可能不会像男子那般学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知识,但基本的琴棋书画都是要精通的。
司马钰不知晓沈卿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点了点头道:“自是会的,爹爹自小疼我,我的启蒙是爹爹亲自给我做的,后面还请了一个专门的先生教导我。”沈卿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我打算在锡州筹办一个书院,你或许可以从旁协助我。”
司马钰眼眸微微睁大,道:“书院?夫人……夫人是认真的吗?我自认没有能帮夫人的本事。”
“别妄自菲薄,我说你有你就有。”
沈卿嘴角含笑地安抚道:“反正,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便是。”
回到家后,沈卿让家里的仆从收拾了一个客房出来,让司马钰先在那里住着,便和俞九清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才下马车的时候,沈卿特意观察了俞九清和俞子涵一番,见这对父子虽然沉默依旧,但两人间的气氛倒还算和谐,不禁悄悄地勾了勾俞九清的手指,笑着道:“方才在马车上,和儿子都说了些什么?”
俞九清被她的小手指挠得心头发痒,大手一翻把她作乱的手紧紧握进了手心,才道:“就问了他几句他在锡州军营的事情。 你……与他说了当年的事了?”
虽然一开始被自己这个儿子骤变的态度弄得有些懵,但俞九清到底不是一般人,只是略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他这变化的原因。 沈卿也没隐瞒,大大方方地点了头,道:“你啊,总是爱端着父亲的架子,只会做不会说,便是子涵再聪慧也不可能钻进你心底看穿你的心思啊。 我自小不在那孩子身边,他看着坚强,但心思还是会比一般人敏感,很多事情你不告诉他,他只会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俞九清眉头微蹙,最后轻叹一口气道:“我以为,他还不是需要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
大抵全天下父母的通病便是总是不自觉地对自己的孩子过度保护,不管孩子多大了,在父母眼里,他们都只是一只脆弱的不堪风雨摧折的雏鸟。 沈卿笑眯眯道:“再过不到半个月,便是子涵的十三岁生辰了,他的成长速度远超我的想象,你大可以更信任他一些,他会很开心的。 对了,如果你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十天后带兵出征的话,可能就没法参与子涵的十三岁生辰了。”
俞九清立刻不假思索地道:“那就让大军先出发,我再留两天过了子涵的十三岁生辰再追上去。”
这次出征,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去。 如今牧仁那厮重伤未愈,他手上又有强大的兵力和可堪大用的将士,要对付大凉军队绰绰有余。 只是,如今的乱势有他的一部分责任,他又答应了青青会亲自去弥补,才要随军出征。 沈卿哪里看不出男人消极怠工的心思,顿时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眼含谴责道:“你啊。”
但十二天后就是子涵的生辰了,俞九清便是迟两天出发也不耽误什么,便没有过多谴责他,想了想,道:“我原本想着子涵的十三岁生辰自是要好好操办一番,但如今这样的局势,我们又刚接手锡州没多久,还是不宜太高调。 到时候,我们小范围地操办一番便好,你觉得如何?”
因为今晚的宴席,俞九清本就没有多少和自己夫人好好亲近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两人独处,他懒得想那些繁琐的事情,握着沈卿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低低哑哑道:“这些事情,夫人决定便是。”
沈卿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忍不住嗔怪地又打了他一下,只是自从她怀孕后,俞九清便没再开过荤,虽然晚间她也会用其他方式帮他,但到底不够舒爽,何况俞九清怕累着她,也不敢折腾得太狠,是以他们这回重逢后,两人私下里相处时,这男人总是会带着几分欲求不满。 沈卿知道他的隐忍,在床上也是尽量顺着他,这会儿他们已是回了他们的院子,俞九清一挥手让跟着他们的仆从下去后,便揽住沈卿的腰,凑到她耳边低低道:“今天在外操劳了一天,夫人可要与我一起沐浴?”
沈卿好笑地看着他这一脸无赖的样子,瞪了他一眼道:“俞九清,你这幅样子若是让旁人看到了,定是会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俞九清就是一副清心寡欲冷心冷情的样子,哪里想到私底下他是这般无赖的。 俞九清拉着沈卿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眸直视着她低低道:“没办法,今日夫人在所有人面前大出风头,看到场上的男人都盯着夫人瞧,我心里不太舒坦。”
今天的她,当真是光芒万丈,美丽得不可方物。 让他忍不住醋了。 她虽然愿意为了让他安心,暂时收起远飞的翅膀,但这样一个女子,不管在哪里都是闪闪发光,无法被人所忽视的。 沈卿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不禁扬得更高了,慢悠悠道:“俞九清,男人不可以那么小气的。”
眼里闪烁的盈盈光芒却仿佛在说,她一点也不在意他这么小气,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唯一被留了下来伺候的青儿又忍不住涨红了一张小脸,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进了角落里。 看来,她确实不用担心俞相会在夫人怀孕期间找别的女人了。 第二天,在俞九清强行在家里宅了两天后,他终于不得不出门去视察锡州的军队了。 他原本想拉着沈卿一块去,但沈卿前几天就想找时间去找一找以后创立书院的地方了,便以自己答应过不插手打仗的事为由很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俞九清。 吃过午膳后,她便带着司马钰一起出门了。 她先去去了一个茶馆,和已是两天没见的宋行之汇合,宋行之一见到她,就立刻凑了上来,一副受了万般委屈的模样哀嚎道:“前辈,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知道我这几天过得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