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醉卧了半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陈阿牛醒来之时,睁眼看见阮香玉守在床边。阮香玉端了一碗茶水送到问道:“阿牛,你昨天晚上说得是真是假?”
显然,阮香玉一直就守在陈阿牛的身旁,只等着他醒来。陈阿牛将茶水一饮而尽后问道:“什么是真是假?”
“你昨天晚上醉酒之后报仇雪恨的日子快到了,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
“什么时候动手!”
阮香玉有些忍耐不住了。陈阿牛道:“不用咱们动手,就算咱们动手也不能用法术,让朝廷的律法将他们一家老幼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这样,咱们才没有后患。”
阮香玉道:“那能将你的办法告诉姨吗?”
陈阿牛先将交代给贞娘的事告诉了阮香玉。阮香玉问道:“然后呢?”
“阿牛,你快起来洗漱,然后准备修炼你师父传授给你的法术。”
陈阿牛正要说出“然后”,只听见母亲在喊自己。“好,我马上就来。”
陈阿牛应付了母亲的呼喊后,放低了声音对阮香玉道:“然后,短则十来天,长则一个月,再安排一只狐狸精,扮做这贞娘的儿子,去接贞娘回家。并且这个儿子要给贞娘下跪认错,并且请陈宇恒一家人去作客,并且这个儿子要认下这个继父。”
“这……阿牛,你这是报仇还是请他们吃饭认亲戚!”
阮香玉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小声点,小声点,别让我妈听见。”
陈阿牛接着道:“香香姨,有些事不能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你听我说——”陈阿牛将房门轻轻的关上,然后道:“再过几天,这个儿子又来陈家,说自己定了一门亲事,并且已经下聘礼,准备娶亲,请陈家人去作客,尤其是按照风俗,请两位嫂嫂去帮忙接亲,等接到了亲,也就是下午,再请陈宇恒和他的两个儿子去吃喜酒。如果他们起疑,就让贞娘留在陈家稳住他们,待有机会再溜之大吉;如果陈宇恒的两个儿子要跟着一起去,只要他们离了陈家庄,到了荒郊野岭,将陈宇恒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都一起做了,留下他一个孤老头子,看着他慢慢的孤老终生,不得好死!”
阮香玉听了陈阿牛的话,想了想,问道:“如果他的两个儿子不去呢?”
陈阿牛笑道:“你就将他的两个儿媳卖到窑子里去,卖远一点。敢对我妈动手,我非得毁了她们一辈子才能出了我这口恶气!”
“这个不好,”阮香玉道:“陈家的两兄弟无非各换个老婆而已。”
陈阿牛冷笑道:“香香姨,那可就没怎么简单了。他这两个儿媳又不是没有娘家人,而且还听说娘家人都势力得很,他们交不出人来,贞娘又没有了踪迹,我就不信不能借他两个儿媳娘家人的手告官,整不死他们!”
“哦,原来你是向借刀杀人啊!”
陈阿牛问道:“香香姨,你觉得我的办法怎么样?”
“好是好,就是没有我自己动手解气!”
陈阿牛道:“你亲自动手虽然解气,但是你鬼,他们是人,你越界杀人,伤你的阴德,我还想你投胎投到好人家呢……”阮香玉无论是做人还是捉鬼,从没有没有谁这样全心全意的为她考虑过分毫,就是她的父母也没有。不然也不会在她妙龄之时就送给陈宇恒做妾。阮香玉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把将陈阿牛揽入怀中,轻轻的亲吻着陈阿牛的脸颊。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只听陈李氏怒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阮香玉和陈阿牛犹如受了惊的猫儿一般,迅速的弹开。“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陈李氏再一次语气严厉的质问。陈阿牛道:“我……刚才我眼睛你进沙……虫子了,让香玉姨给我吹一吹。”
“是吗?”
陈李氏看向阮香玉。“李姐,正……正是……”陈李氏横了一眼阮香玉,对陈阿牛道:“快点洗漱吧。昨天烂醉如泥,等会吃饱喝足了,晚上记得修炼大圣的法术。娘和你香玉姨说说话。”
陈阿牛用屁股也想得到自己的母亲会和阮香玉说什么,但是现在绝对不是自己辩解的时候。现在辩解只会越描越黑。他看了一眼阮香玉,然后出了房门去洗漱去了。陈阿牛走后,陈李氏对阮香玉道:“香玉,这些日子多谢你的收留。但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我想啊,今天晚上阿牛要修炼,明天白天阿牛也好修炼,那就后天吧,后天我和阿牛就搬到五行山下他师父哪儿去,在那个搭个窝棚,也好让他师父盯着他修炼,免得又跑出去喝酒。”
阮香玉听了陈李氏的话沉默良久,他当然知道这都只不过是陈李氏的借口而已,陈李氏终归还是怕自己勾引了阿牛,破了阿牛的童子身。然而,她真的是舍不得陈阿牛走,自从陈阿牛来到这里,她的骨骸也要回来了,并且阿牛时时刻刻想为自己着想,这让她有了做人的感觉。于是道:“李姐,今天的事你真是误会了,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再也不进阿牛的房间了。你们就不要搬走了,阿牛的修炼还没有大功告成,陈宇恒是不会放过咱们的,我这个地方,虽然住得不好,名声也不好,但也正是名声不好,人人都知道有恶鬼,所以他们是不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