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烛隐在喂鹦鹉,见林袅袅过来,走路过程中,揉着眼睛还是困到不行的样子,提议道:“袅袅今天在家休息,我去替你工作吧。”
“!”
这鸟就怪怪的,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又很幼稚。“不可以吗?”
“不可以,工作在我们人类世界是一种雇佣关系,很严肃的。”
林袅袅一下子就清醒了,怕这鸟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赶紧说道:“我已经没事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天哪,昨天晚上她为什么要对着一只鸟倾诉自己的委屈和抱怨?关键这鸟处理的还挺好,还真的挺管用。如果他是个人的话……啊呸呸呸,他又不是人。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深意,烛隐不打算继续,指了指鹦鹉,“发财也很担心你。”
鹦鹉:你小子!终于说了句人话!林袅袅凑过来,摸了摸它的头,眯着眼睛,看起来很开心,连语调都是上扬状态,“发财,你也关心我啊?”
这只,才是林袅袅从它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养的。听到烛隐说的,心里会更加欣慰。看来每一口鸟粮都没有白喂,知道心疼人。于是,小可怜发财又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冷意。“……”小心眼!呵忒!呜呜呜,又惨了。午休的时候,林袅袅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同时,她果断按了拒接。没过多久,电话铃声又响起。林袅袅还是拒绝。从此刻开始双方和赌气一样,看谁先败下阵。最后烦了,林袅袅索性静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下班拿出手机,除了未接电话,还有一封短信。“你要的东西在我哥那里,地址是………”时间是明天中午。“……”罗望知把身份证的事情,交给了罗望周。而且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已经办好了。林袅袅开始后悔,不该赌气不接电话,要是接了,兴许还有机会挽救。“你哥那么忙,这点小事还麻烦他啊,我改天去你们公司拿就好了,何必要浪费一顿饭的时间。”
林袅袅发出这句话,斟酌过后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着急要。”
“都在我哥那了,你还说这话干啥?”
罗望知收到短信满脑的问号。满满的不理解。这可不像是小妮子的一贯作风啊。想了想,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罗望知恍然大悟,自以为懂了,得意洋洋:“你是不是发现你藏男人被我哥发现了?”
“……”是也不是。林袅袅眼底又看到了那个雨夜,那片被淋湿的衣角。湿漉漉的记忆让林袅袅有点难过,她捏着手机,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放心吧,只要你那男人不违法不乱纪,我哥不会说啥,他在国外生活那么长时间,对于男女关系什么的,没那么老古董。”
罗望知以为,她是怕罗望周责怪她看上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男人。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哥哥偏老成,偶尔会端起长辈架子教育他们。罗望知的思路越来越跑偏,林袅袅赶紧制止了他:“我知道了,我去,你别再乱想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再任由这个混蛋继续联想下去,什么问题都出来了。去就去吧。毕竟有五年没见了,叙叙旧也行。林袅袅想了很多次他们重逢的场面。有可能是在机场拥挤的人潮里,如命定般一眼看到了对方。有可能是在两家人聚餐时,他在某个时刻突然开门进来。唯独没想过,两个人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家餐厅里,询问对方吃什么。他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没有怎么变过,包括他的那身白衬衫。林袅袅记得,他的房间里应该有一墙白衬衫。就跟小说里面霸道总裁有一柜子定制西装一样。罗望周偏爱白衬衫,能穿衬衫的季节,他不会考虑别的衣服。林袅袅曾经问过他,这么穿是不是为了耍帅?他当时,先是笑了笑,又很认真的思考了下才说——不是,是为了方便。这算哪门子方便?直到今天,林袅袅还是觉得他是在为了耍帅。但不得不说,确实很衬他的身材。白衬衫气质加成下,他干净得好像出水的月亮。舒眉朗目,温润而泽。再加上几乎没有看他对谁撕破过脸,永远都是笑盈盈的,谁对他的印象都不会太差。“袅袅。”
罗望周把菜单递过来,两人保持在一个非常礼貌的距离,“我点了一些小时候你爱吃的,这么多年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过,你再看看别的?”
“罗……”林袅袅张口,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该称呼他点什么呢?时间果然还是残忍的东西,看起来什么都没变,实际上……像是在此刻,林袅袅没有想好该拿什么态度面对罗望周,两人之间,窘迫无处遁形。好像说什么都会觉得奇奇怪怪。罗望知笑了,语气中起了调侃:“你以前不总爱直接喊我的名字,现在长大了,胆子反而小了?”
他用目光瞟了瞟手上的菜单,示意道:“先吃饭吧。”
林袅袅摆摆手,没有接,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当时不懂事,我妈可是没少为了这个事情揍我。”
林袅袅读高中的时候,对罗望周,就是直呼其名的。那时候家长觉得她不懂礼貌,非逼着她改口,各种说教,她也没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