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心里就开始烦。林袅袅解释不清楚心里的愧疚是怎么回事，吃饭时，她总能瞥见那只鸟沉默而忧伤的眼神。伤到了？她回忆起今天白天的行为，是有些伤人。说好负责，却没有干一件正经事。可又能怎么办呢，两个人的身份摆在这里，她也还没有接纳这个人已经从朋友变成了男朋友。思绪百转千回，能解决的一件都没有。正当林袅袅暗自嘲笑自己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做不好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烛隐发来的，“袅袅，你今天过得开心吗？”

林袅袅看了，但不想回，将手机搁在一边，没动。今天开心吗，这是个抽象的问题，今天没发生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按理来说情绪不会太差，可她现在……算了，还是回吧。毕竟两个人在谈恋爱，白天她已经不太搭理这只鸟了，晚上要是连微信都不回的话，未免真的有点过分。她鄙视冷暴力的人，也不想成为冷暴力的人。负责么，干不了大事，还干不了一点小事吗？林袅袅回他：“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还好。”

“袅袅今天话少了很多。”

放在从前，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再不济吃饭时也会聊上几句，今天算得上是两个人说话最少的一天了。“工作太累了，不想说话。”

林袅袅想，她可能变成了渣女，不想理人时就说工作忙。“是吗，我还以为袅袅是在怪我。”

语音形式，委屈感扑面而来。这个“怪”指的是什么事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林袅袅深深凝视着那句话，片刻后，打字回复：“没有，我都记得。”

她断断续续回忆起了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了到底是谁起的头。你情我愿，谈什么怪不怪。而且，林袅袅今天整天都在纠结的事情也不是这。“袅袅，其实负责一天也是负责。”

这句话他没再发语音，林袅袅猜测大概是实在太委屈了，声音听起来不像话，她当即回复道：“想什么呢，我是始乱终弃的人吗？”

她并不讨厌这只鸟，甚至是喜欢的。不然她心里的愧疚感从何而来呢。可是两个人身份换得太突然，林袅袅也突然失去了一位挚友。朋友和恋人是不一样的，有很多话都没法再和烛隐讲了。“有一天了，不算始乱终弃。”

“怎么，你想分手？”

“不，但要是袅袅想的话。”

“有男朋友的感觉我还没体验够，你先别提。”

林袅袅到底还是挽留了，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好像不愿意这只鸟离开，但也不太愿意这只鸟变成她的爱侣。还是贪心了点。两个人你来我往，聊得到比见面自然。末了，林袅袅困了，回得就开始慢了，烛隐察觉到了，说了几句，就开始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