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是医生么?好厉害啊!”
小姑娘听说秦风会看病,立马就拍着手掌,赞赏起了秦风。但是,她夸赞了秦风两声以后,脸上忽然又多了几许的失落。“医生说,妈妈得的是胃癌……没多久……”说起母亲的病,小姑娘哽咽了。“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后来一直是妈妈照顾我。”
“妈妈为了让我吃饱饭,自己只吃咸菜馒头……如果不是妈妈一直吃咸菜馒头,妈妈就不会……”小姑娘说起自己母亲的病情,就呜咽的越来越厉害。到了最后,甚至蹲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到这样的小丫头,秦风心里不是滋味。“小妹妹,胃癌又不是没得治。你带我过去吧,说不定,我有办法给你妈妈治病呢?”
秦风安慰的说着。小姑娘一听秦风能治,她的哭声止住了,但是此时仍泣不成声。但是她就那么抬着头,看着秦风,良久,等气息顺畅了一些,这才唯诺的问道,“大哥哥,你没骗我么?”
看着小姑娘胆怯的样子,秦风微微笑道,“当然没有骗你。胃癌的种类比较繁多。我至少也要看到你妈妈了,才能明白你的病情对不对?”
小姑娘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她却忽然扭捏了起来,“可是……我付不起诊金……”秦风依旧微笑,“你回家帮我找最好的玫瑰,然后帮我送给姐姐,就算诊金了好不好?”
听秦风这么一说,小姑娘自然明白这是照顾自己呢。她登时站起,感激的看着秦风,并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哥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要谢太早了,我可没有一定的把握治好呢。”
秦风微笑着。虽然秦风没有把话说满,但是对于治疗胃癌这种恶性疾病,秦风的心里多少也有些想法。癌病之中,胃癌是最常见的一种。按照传统中医来说,是无法治疗的。但是,秦风这三年, 一边研究西医,一边分析传统中医的特点。发现,如果将两种治疗方法以最合理的角度契合,那么治疗癌变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尤其是胃癌这种病变程度不算麻烦的病种,秦风感觉至少有七成治愈的可能。只是,他心里有这么大的打算,可小姑娘却认为,秦风只是为了帮助自己,这么说的。但是,如果秦风是医生,去给妈妈减轻一点病痛折磨,她也愿意接受。如此,三个人便各有各的打算,离开了茶馆,并前往了苏南最后的城中村——姚寨。城中村这个名字,是随着工业发展以后,城市扩展环境下,发展起来的一些农村城市化形式。这里是城市里打工人的集中区域,因为便宜的房租,廉价的食物,所以这里简直就是打工者的天堂。最早来苏南的时候,秦风也是在一个小一点的城中村讨生活。只是这三年来,苏南的城中村几乎拆完了,只剩下了姚寨这最后一个城中村。而正是这样的大环境,原本只能容纳十万人的姚寨,摇身一变足足容纳了三十万外乡人。这个小姑娘名唤徐佳瑶,父母是外乡来的打工族,爷爷奶奶去世后,就从老家跟了过来。谁知道父亲后来因为工地摔倒被钢筋刺穿了胸膛病死在重症监护室。而她自己,则跟着母亲留在了这个城市,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高昂的住宿费、借读费,可佳瑶的妈妈还身体单弱,在外面工作根本就入不敷出,最后积劳成疾,佳瑶才只能放学以后,出来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听了徐佳瑶的家庭情况,秦沁儿便在跟前一直掉眼泪。她从没想过,人活在世上,会如此悲惨。所以拉着徐佳瑶的手,也变得格外用力。“佳瑶放心,你大哥哥他医术精湛,肯定能治好你妈妈病的!”
秦沁儿说的很是认真,但徐佳瑶却并不相信,她尴尬的笑了笑。“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但是医生说了,癌症治不好的……我现在只想让妈妈在接下来的几年生活里,能够不那么痛苦就行……”说着,徐佳瑶的脸颊上,缓缓划过些许的泪光。是啊,她们在这异乡的生存,是那么的艰苦,想要生存下来,所需要付出的努力,是别人的千倍万倍。甚至任何一件小小的天灾,都可能给她们带来灭顶之灾。看到听话懂事的徐佳瑶,秦风和秦沁儿沉默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卖卤肉的大叔,见到了徐佳瑶,便笑呵呵的问道,“佳瑶,你想好了没?”
徐佳瑶见到这位大叔,显然露出了胆怯的神情来,甚至没有回话,还加快了脚步。等走远了,秦风才诧异的问,“什么想好了没?”
徐佳瑶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你别听他瞎说。”
很显然,这其中是有些隐情的,只是小姑娘不愿意让秦风知晓。秦风和秦沁儿互望了一眼,便明白了这其中的无奈。既然她不想说,那就没必要追问。为了让徐佳瑶的情绪稳定一点,秦风岔开了话题,“佳瑶,你家在哪?还没到么?”
徐佳瑶这时候跑到一旁的民宿旧楼,笑嘻嘻的说道,“在这里呢!我和妈妈在这里租了半间地下室,里面还很敞亮呢。”
地下室?秦风的心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是那种正常单元楼地下室,也就算了。可这种城中村的地下室,潮湿不说,还气闷不通风,如果稍微不注意,搞不好人就闷死了。他们这对母女,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秦风心中不忍,便加快了步伐。当秦风走下楼梯,看到灰暗的灯光下,一个枯瘦的背影,还连连咳嗽。“佳瑶,是你的朋友么?你怎么把朋友带这里来了?”
佳瑶妈妈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尴尬,挣扎着站了起来,又赶紧用衣裳打了打灰蒙蒙的桌椅。“你们是佳瑶的朋友吧?快请坐……”她一边邀请秦风,一边疯狂的咳嗽,而且面色煞白,一看就已经病了许久,如今估计都是靠药吊着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