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海国主一声呵斥,两名禁军侍卫只得各自架住了燕华的两只手臂,朝大殿之外架了出去。“陛下,太子所言虽然有些偏激,但未尝没有道理。册封国师一事,却有不妥之处,还望陛下三思啊!”
“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这时只见又是几名太子一党的官员对着北海国主声泪俱下的谏言道。北海国主的目光朝着几人扫视而过,目光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动摇。“全都给我叉出去!”
不多时七八名大臣被来拿拖带拽的架出了大殿。大殿之中的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众所周知北海国主一向性情温和,却不想今日居然如此强势。就算还是在北海朝堂为官几十年的老臣,也从未见过北海国主向今日这般强势霸道。“还有谁对册封国师之事有疑义么?”
北海国主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而过。整个大殿之内一片鸦雀无声,有了前车之鉴后,显然已经没有人胆敢继续触犯龙颜。如今连当今太子都被叉出去了,更何况其他人。“没人说话就是没有人有疑义喽!以后再让我听到有谁胆敢对册封国师之事再有什么闲言碎语,可就不是叉出去那么便宜了。都起来吧!”
文武百官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这才连忙谢恩起身。“寡人身体抱恙,卧床半年,在此期间多亏有两位相国代为处理政事。寡人在此向两位致谢,感谢两位爱卿对北海做出的贡献。希望两位爱卿日后能够继续为我北海百姓谋福祉,守北海一方平安。两位爱卿,可有疑义?”
北海国主的目光朝着狄英和卫光两人扫视而过,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褒奖二人,实际上言语间却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陛下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匡扶社稷,已报国主知遇之恩。”
卫光目光中闪过一抹精芒,连忙开口表忠心。“臣附议!”
狄英见状,自然也不甘落后。北海国主这才微微颔首,随即目光朝着百官扫视而过。“众位爱卿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狄英和卫光两人皆是一脸古井无波,连燕华都趟雷了,他们自然不会在自讨没趣。这时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站了出来,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奏折。“启禀陛下,老臣刚刚得到一封有关沧澜的紧急军报。”
当听到紧急军报四个字后,文武百官皆是面色骤变,心道难不成沧澜王朝又进犯北海了。“讲!”
北海国主面色微沉,抬了抬手。“启禀陛下,据刚刚得来的消息,沧澜王朝一支小规模龙骧飞骑于半月前进犯南粤国边境。斩杀南粤国守军百余名,南粤守军不堪其辱,组织数万大军围歼了这小股龙骧飞骑。沧澜王震怒,命禁卫将军宇文重调集八十万大军攻打南粤国,短短半月已经连陷南粤国七座城池。沧澜大军所过之处,人畜不留,寸草不生。南粤王现已联合几大南粤部落组成联军,抗击沧澜大军。消息传回时,战火已经陷入南粤国全境。”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尚不由得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倒是南粤国先和沧澜王朝打起来了。说起来那八百龙骧飞骑还是因为一路追击姜尚,才闯入了南粤国境内。至于双方为何会打起来,姜尚就不得而知了。三年前,西荒之地出了一名草头王,联合西荒三十六部公然反抗沧澜王朝。龙武大将军周傲天率大军前往平叛,至今未归。西荒之战事尚未平息,如今沧澜王朝居然又跟南粤打了起来。沧澜王朝西南皆有战事,对于北海而言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个时候沧澜王朝尚且自顾不暇,想来以无力在分兵对北海发动战事。倒是可以趁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尽快肃清海匪匪患。“众位爱卿对此事怎么看?”
北海国主用手指敲打着扶手,朝着众人开口问道。“启禀国主,南粤不过南疆之边陲小国,国力比起我北海尚且不如。恐怕很难抵挡沧澜大军,这个时候微臣觉得应该主动向沧澜示好,适当援助一些战备物资。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沧澜必定对我北海感恩戴德,我北海边境无忧矣。”
这时一名相貌儒雅的大臣站了出来,开口提议道。“简直岂有此理!汪博彦,你这匹夫简直可恨。这数百年间有多少北海将士死在沧澜的屠刀之下,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要资敌?照我看不如趁着沧澜与南粤交战,组织大军将我北海这些年丧失的城池土地,一次性全部夺回来。”
这时一名满是络腮胡子的将领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朝着先前提议之人怒斥起来。“庞飞,沧澜王朝的国力数十倍我北海,就算如今与南粤国开战,沧澜北境守军依旧不下百万。我北海国力贫弱,物资贫乏,还要时刻防备北海之上的海匪。这个时候与沧澜开战,简直是以卵击石。”
汪博彦忍不住开口反驳。“汪大人说的是啊!好不容易太平了些年,我北海实在是打不起啊!”
这名叫做庞飞的将军也是个火爆脾气,对于沧澜似乎有着极大的怨气。”
当屁!你们这群拿笔杆子的,就是贪生怕死。我北海男儿顶天立地,自当马革裹尸还。还请国主给末将二十万人马,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国主,不能打啊!沧澜势大,若是因为一时之蝇头小利惹怒了沧澜,我北海危矣。”
…………一时间朝堂之上分成两伙人,大部分文臣主张趁机交好沧澜,而大部分武将则主张趁机收复失地。卫光和狄英两位相国,此时却是出奇的选择缄口不言,隐隐间似乎已经嗅到了些不寻常的味道。“好啦!都给我闭嘴,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
北海国主一掌拍在扶手之上,忍不住激动地干咳了起来。原本陷入争吵的百官这才平静下来,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北海国主双眸紧促,终于朝着一言未发的姜尚望了过去。“不知国师可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