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知不可能得到真实的答案，张鲁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试一试。“答案有三，任君选择。”

刘禅想了想，狡黠笑了笑，说道：“一是我猜的；二是我的谍子间军刺探的；三是当事人主动告诉我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张鲁心头一震，思考良久，已断定是阎圃泄密，不由长叹一声。“树倒猢狲散，这是很正常的行为。趋利避害，人之常情。父子兄弟尚且如此，何况以利相投的部众。”

刘禅讥讽道。张鲁泪流满面，闭目不语。“降与不降，一字还是两字，别废话。”

刘禅不耐烦了，威胁道。张鲁还是一言不发，此时此刻，麾下部众早已噤若寒蝉，最宠信的杨柏、杨昂杨氏兄弟都已投敌，哪里还有人会帮到张鲁。“你纵然不为自个着想，也为你的十个儿子，张富、张广、张永、张盛、张溢、张巨、张梦得考虑吧！”

刘禅一下子点出张鲁十个儿子的名字，还不无嫉妒说道：“一个整天标榜清心寡欲的臭道士，竟然生了一大堆儿，真是虚伪至极，荒唐不经。在这一点上，你跟曹贼果然是一路货色，我那便宜老爹远远不如。怪不得，你会说出宁为曹公囚，不为老爹宾那话！”

刘禅面目狰狞说完一番话之后，思来想去，咬牙切齿，大喊道：“道友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今以后，修道的修道，修仙的修仙，俗的从俗，政教分离。出家修道的不能娶妻生子，要专心修道才很能成仙！”

“呵！呵！呵！”

汉军们以刀拍盾，威吓声震天，张鲁部众尽皆战栗失色。刘禅一指张鲁，笑瞇瞇道：“张道士，还请你带个好头。”

一直妻妾成群，享尽人间帝王般荣华富贵风花雪月的张鲁，一听到要过清汤寡水的苦行僧生活，顿时傻眼，直接瘫倒在地，彻底灰心冷意，一脸绝望。刘禅对一旁的邓艾冷冷道：“士则，去把张鲁的儿子全部揪出来。”

“爹，快降了吧！”

“爹，他们打我！”

被如狼似虎的汉军将士拳打脚踢之后，三个养优处尊随军而来的纨绔儿子，顿时跪在地上，屁滚屁流，鬼哭狼嚎起来。“你们这些孽障，还不快快起来！真是丢尽我的老脸！”

张鲁看着裤裆湿了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骂道。“大王啊，你快救救儿子和我们吧。”

张鲁的随军宠妾一片哀求。刘禅又冷笑道：“老贼道，本公子听说你这些儿子都是南郑的纨绔子弟，杀了你也不可惜。只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唯一女儿，叫什么张琪瑛的，听说是你的掌上明珠，心头肉。本少爷倒不介意让这些大头兵放肆一番，哼哼！”

张鲁的驴脸一顿抽搐，脸色大变。那些宠妾和儿子却是满脸怨毒一眼怒火死死盯着张鲁。刘禅对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又淡淡道：“士则，马上通知城里的人，捉拿张琪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夫愿降！但有两个条件。”

张鲁像一条被抽了脊梁的蛇，瘫在地上。“讲！”

刘禅居高临下，道。“保存我家人和儿女和道众安全，择青城山为本道静修之所。”

张鲁道。“善！”

刘禅挥手道：“告诉你，你有福了。当年被你杀害篡道的张特的儿子张嶷，不肯做这个出家的师君道长，极力推荐你继续统领五斗米道。你真是好命！”

……“大王师君凯旋了！”

“啊啊啊啊啊！”

一名南郑城头的鬼卒大喊起来，其他的人也跟着呼喊起来，此起彼伏，仿佛在比赛谁的嗓子喊得响。傍晚的太阳依然无比炙热，明亮刺眼，照得戍守的兵士都不得不把眼睛眯起来。城门吏闻讯登上城头，搭起凉棚远眺，只见张鲁带领的头面人物阵容与出发之前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之前出征的葭萌关主帅杨帛，他与其兄杨拍分居张鲁左右，而且似乎人马多了不少，军容更盛于从前。“是大王师君无疑。”

城门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匆匆下楼，准备开门。“师弟，何故这些鬼卒如此喧嚣？”

对着张鲁后背的燕山雪剑不离手，满脸不解，问道。“也许越大声，所得奖励愈丰吧。”

刘禅不无调侃道。“公子真乃神人！”

杨柏不失时机拍了一记马屁道：“大王，不，师君，不，张鲁曾规定，军中有事应对，高声呼叫者有奖，于是祭酒和鬼卒们纷纷张口练习，以壮其声。”

“呵呵！竟然又被我猜中了。”

刘禅不好意思挠挠头，对张鲁竖起大拇指，笑道：“老张，真有你的！”

“那军中可多狮吼功之将士？”

刘禅向杨帛问道。“狮吼功？”

杨帛和燕山雪同时讶然道。“你们听不懂的，也就是虎吼。”

刘禅笑道。“吼如猛虎，倒有几个。”

杨帛答道。“极好，届时单独成立个虎吼营。由我三叔训练。”

刘禅心生一计。“师弟，你刚才说的狮是啥东西？”

燕山雪不容放过任何一个疑问。“这狮，也叫狮子、狻猊，是一种堪比老虎的大型猛兽。产于大汉西域以南叫天竺的地方，和天方以南名叫非洲的大草原。”

刘禅解释道。“堪比老虎？这狻猊比老虎还能打？”

燕山雪百思不得其解。“老虎身有王字纹和斑条，喜独来独往，独霸山林，可称为纹身哥。雄性狻猊满头鬓毛，喜群猎群居，称雄草原，可称为烫头哥。真正打起来却不是猛虎的对手。”

刘禅道。“那什么天竺和非洲又是什么地方。”

燕山雪打破砂锅问到底。“天竺是西域南部的一个国家，非洲在另一块大陆，很大，很多沙漠，热死了。当地人皮肤很黑。”

刘禅耐心解释道。“比昆仑奴还黑吗？”

燕山雪惊问道。“黑如锅底。黑夜里只能看见牙齿。”

刘禅张开嘴巴，指着自己的牙齿嘻嘻笑道：“要不要以后买两个给你当侍卫？嘻嘻。”

“才不要呢！”

燕山雪嘟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