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原本历史上,李傕郭汜占据长安,以小皇帝身份发出的诏书圣旨,可都是有效的,只要对那帮诸侯的利益无扰,那帮诸侯可就是感恩戴德、千恩万谢的对待长安朝廷!所以小皇帝,在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董渊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下的。只要那些诸侯没明摆着造反,董渊,总能利用皇帝权柄,给那些诸侯,安排一点事儿做!不让他们安安分分苟发育,就好!“主公!我等皆可再战!”
“战!战!战!”
杀红了眼的西凉兵,伴随着董渊的命令,高举手中长矛弯刀,呼喝着,而董渊亲兵的飞熊陷阵,则是默默地结好了军阵,甚至董渊都能看到,好几个坠马腿上有伤的飞熊骑士,都在奋力的往马上爬。连声喝止了那几个身上负伤,还试图上马的骑士,董渊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此去长安,某带皇甫二兄,郭汜,张绣二位将军,还有西凉精锐一千,飞熊陷阵九百足矣。”
“余者留函谷关,宣扬我辈事迹,等李儒贾诩二位军师大部到后,好好休整,直赴长安。与我等会和!”
听着董渊的话,刚从函谷关策马冲出来的牛辅,连声道:“不可!万万不可!渊弟你尚未及冠!若去长安有失,我等罪该万死!不若等文优先生等大部就位,以堂堂之势,反攻长安!”
牛辅虽说在西凉军士和张绣等人的口中,得知了妻弟的能耐,但是在他看来,连夜奔波至今,除了必要的饮食休整之外,这支人马都是在奔驰的路上。自诩知兵的牛辅,当然知道,这种长途奔袭的骑兵,即便有战力,也不能持久,长安城深墙固,区区二千骑兵想攻破,自然是不可能。然而,朝阳下身镀阳光宛若神明的董渊,却昂首笑道:“牛将军,你也可上马跟随。沿途我跟你细说,但此刻,战机转瞬即逝!”
“左右!扶牛将军,上马!”
牛辅老了,最后的雄心,已经在入夜时的夜袭中,被皇甫坚寿打了个稀碎,但是老将有老将的好处,何况牛辅除了是李傕郭汜等人,麾下士卒的直系上司之外,还有着自己姐夫的这个身份。所以董渊也不想放弃这个老将,出征不可,但是守家,还是能用的!想必经此一役,牛辅自然也不敢再贸然出动了。一脸茫然,脸色苍白的牛辅,被几个飞熊骑兵架到了马上。董渊长刀一挥:“此去长安不足四百里,破长安!诛王允!我辈铁骑,所向无敌!”
“冲啊!”
西凉铁骑都是精锐战马,虽说达不到古代小说里的夜行八百,日行一千的地步,然而一个小时跑一百里,持续不断跑三四个小时,还是绰绰有余的。李肃是个文士,自然不可能全速纵马狂奔,而董渊眼下的目标,是能拦截李肃,故然最好,但是哪怕拦截不到,凭西凉骑兵的行军速度,也足以让李肃等人来不及通知远在郿坞的皇甫嵩!“轰隆隆!”
铁甲洪流在驰道上奔驰着,而牛辅,苍白的面容,却逐渐变得正常了起来。牛辅甚至在飞熊铁骑的言语中,听出了他们对董渊的服从!这支军队,甚至愿意为董渊赴死!在董渊下令之后,哪怕这些人知道长安是怎样一座城池,有着怎样的守军,就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随他一同奔驰向长安。牛辅从未想过,天下,居然有如此令行禁止之师!哪怕是当初的董卓,当初的皇甫嵩!都没有这么高的威望!牛辅突然觉得,这一去,未免不能攻入长安!太阳升起,如往常一般的早朝,在长安拉开了帷幕,打着哈欠的汉献帝刘协,正在几个宫女的伺候下,坐在了皇宫中那最高的一把椅子上。“吾皇万岁!”
在瘦高个王允的带领下,文武百官纷纷朝着汉献帝行礼。“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经历了十常侍之乱后,长安宫殿里的老宦官,早已死伤殆尽,随后入宫的董卓,也没有大力提拔新的宦官。故而王允,甚至代替了宦官,宣告了早朝开始。看着衮衮诸公不断地说着客套话,捧自己,贬诸侯,一片歌舞升平下,王允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男性雄风不再,可是这天下的权利,都握在了他的手中。皇帝?那就是个象征罢了!一个十一岁的娃娃知道啥?吕布那个莽夫,领着大军前往并州也好,皇甫嵩也去围着郿坞了,这下子,朝堂上再没有那些莽夫粗汉。王允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迈步向前,朝着汉献帝行礼道:“陛下,如今天下已定,汉室太平无忧,外有温侯御异族,内有皇甫老将军安稳军心,只待皇甫老将军凯旋归来,汉室中兴在即!”
虽说看不上那些军中粗汉,但是王允毕竟不是明末那些东林,对军队弃若敝履。王允还是知道,如今天下未定,要想抗衡诸侯,还是得靠军队。汉帝在手,等于手握正统,大义,而这样,王允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加之本身有着皇甫嵩和吕布,一老一少,两个武将,都是横压一世的绝代猛人。王允知道,只要李肃攻破函谷关,拿下函谷之后,完全可以以关中之势,徐徐图之。这一点,王允和董渊,在看法上惊人的一致!关东诸侯打成了一锅粥,关内是唯一一片净土,唯一的变数就是西凉,可是手握皇甫嵩这个在西凉有着极大威望的男人。王允丝毫不慌,以皇甫老头的身板,再活个七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七八年后,吕布也足以训练出一支可以镇压西凉的骑兵!下朝后回到自家大宅的王允,看着面前跳舞的莺莺燕燕,王允自得的捋了捋胡子。“果然,这天下,谁都可以没有,就是啊,不能没了我王允!”
“不过为什么,李肃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打个丧家犬,费这么多时间,废物,就是废物。”
“皇甫俩兄弟,也都是废物!”
“要是爱婿还在长安,函谷关一晚上就打破了吧!这会都回长安了!”
看着面前衣衫越发少了的舞女们,王允再看看毫无起色的下身,苦笑着心道:可惜了,我的机会来晚了十年,换到十年前,杀个董卓,有他吕奉先什么事!抱着困意,合衫上床躺好的王允,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此时的长安,正是最为空虚的时候。咳嗽了两声,王允大喊道:“来人!去,给我把王越吾兄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