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武将的重将,自身武艺,又怎可平平无奇!”
“此去若我一去不回,你就将这篇精要交给奉先,告诉他,并州的虓虎,应当向天下露出獠牙,而不是沉溺于温柔乡中。”
“天下,才是他的舞台。”
李彦的话,在高顺的脑中回荡,高顺看过这卷精要,他知道,吕布的神鬼乱舞戟法,迟迟没有突破的缘故,是吕布心中羁绊过多。而李彦给予吕布的父子之情,是吕布埋藏心中最深刻的感情。这一趟,李彦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和吕布前去的安邑,李彦当然知道,此时的安邑,是龙潭虎穴。但是李彦,还是义无反顾的和吕布前去了。这是因为李彦做好了,让自己这一生唯一的弟子,突破到更高境界的准备。一拉缰绳,高顺调转马头,两腿一夹,胯下战马提速奔出。“踏~”听着马蹄声,吕布面带惨然,抬起了头,可是迎接他的,确实一个砂钵大的拳头。“吕奉先!你看看!因为你的固执!你的天真!你又害死一个爹!”
高顺一拳砸在精疲力尽,饱受创伤的吕布肩头,将吕布健壮如熊的身躯,从马上锤了下去。挣扎着爬起身,吕布跪伏在地,眼中渗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抱着高顺,哭的如同孩童一般。“高顺!我,我悔不当初!你为何当时,没有打醒我?”
“去安邑前,你明明可以阻止我的!”
高顺寒着脸:“当时你志高意满,非要亲自前去安邑,你连你师父都知道,劝不回来,我一个当属下的,拿什么劝你?”
虽然嘴里说的话寒冷似铁,可是高顺的手,还是轻轻的拍击着哭的如同孩提的吕布后背。“这一趟,李彦大师是抱着必死之心,陪你前去的,而这,是李彦大师的毕生戟法精要,包括如何突破你现有瓶颈的方法,李彦大师,都一一说明了。”
吕布接过高顺递来的锦帕,两腿一软,无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般。“高顺,自今日起,你就是我兄!若我还有如今之态,或者故态萌生,你一定要打醒我!不论用什么方式!哪怕是用你麾下的陷阵营,将我拿下,也可以!”
“啪!”
一记耳光,拍在了吕布的脸上,高顺脸色严肃:“将军,哭也哭过了,我们现在,需要往前看!你想要为李彦大师报仇,那就振作起来,破长安便是!”
吕布擦去面上眼泪,咬牙切齿道:“此去,我必将破长安!杀董渊!掘董氏之墓,鞭其先祖之尸!”
可是高顺却冷哼一声道:“将军,此去长安,我们目标,是救出家眷,扬我军威名,能破则破,破不了,要逃!我们需要保存实力,才能图日后的大举复仇!”
“沿途上我截获了几批长安斥候,得知了长安如今兵力,绝非我等能比拟的。”
“董渊如今麾下骁骑近十万,还有一万飞熊,数千飞熊陷阵,兵力之强远超安邑。”
“且董渊麾下有马超、典韦、庞德、阎行、张绣、郭汜等数员一流以上的武将,虽然不知其他几名武艺如何,但是在他们中排名最末的郭汜,将军你是接触过的,他如果勉力支撑死拖的话,将军二十合内不一定能拿下。”
“一旦六将围攻将军,难免又是一次虎牢刘关张之事,而且此次不同虎牢,将军,没有退路!自安邑到蒲坂,我等身后一直远远的追着一支万人精骑,想必,是长安的后手。以作前后夹击。”
听到高顺的分析,冷静下来的吕布接过一张湿巾,擦了擦脸,神色难堪:“高顺,你说我们此时,整军戒备,可否击破追兵?”
高顺撇了撇嘴:“不行,文远尝试过了,对面的统帅也是懂兵法的人,我进,敌退,始终保持距离,都是轻骑,一时我们也无法追上。只能让他们吊着。不过渡河之后,倒是可以打一波伏击。”
“但是我估计,他们不会走蒲坂,而是会走风陵渡。”
“因为我们要绕过潼关,他们不需要。”
吕布眉头紧皱,刚遭大败,而且痛失师父,他此时也不复从前轻佻之性,反而沉稳了不少,能听进去高顺的话。他知道,他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视之如父的师父李彦,用命换来的。此时的吕布,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以及,惜命。擦去眼泪后的吕布,接过高顺递来的方天戟,用手抚摸着熟络的戟身,如同当初,李彦亲手将这杆画戟交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一样。“铮!”
单手捅出方天画戟,伴随着利刃刺破空气的声响,吕布翻身骑上赤兔,目光中闪过一道红芒。“高顺,离此处最近的董渊军营地在哪?”
高顺知道,吕布大概是走出了悲伤,但是吕布的愤怒,急需发泄,而斩杀董渊的军队,就是吕布最好的,发泄方式!可是高顺更知道,吕布的愤怒,此时无处发泄!因为,整个长安周边,除了潼关有董渊麾下把守之外,就再无成编制的董渊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