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箭,并非浪得虚名,他自然可以看出吕布回射的这一箭,箭矢上蕴含的力道,以及那不断旋转着的箭支,破坏力能有多大!不能接!至少不能硬接!不好躲!那支箭,太快了!电光火石间,文丑怒吼一声,手拉马缰,胯下宝马在这一刹那,人立而起。“唏律律!”
一声惨叫,吕布的箭簇,直接在文丑的马腹上打出了一个儿臂般粗细的血孔!而且直接贯穿马腹,擦着文丑的大腿内侧,带着文丑胯下宝马的鲜血,直直的射向了文丑身后。箭矢,狠狠的扎在了文丑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箭尾,还在不住的打着颤。文丑眼神迷离,以战马之死,换自己一命,若是在战场之上,那自是理所应当,可是现在仔细想想,文丑突然发现,吕布这一箭,本就没打算取自己性命,而是直直的,朝着自己头盔盔缨来的。自己若是不躲,顶天只是被击落头盔,丢个面子,脑瓜子晕乎一会,可是自己这一躲,不仅丢了面子,还让跟随自己多年的宝马丧命!这可是公孙瓒,都没有达成的成就!可想到当时吕布那一箭射来的威风,以及那凌冽宛若实质般的杀气,让文丑,心下一慌!一箭之威,竟然可以让自己摧眉折腰,生出惧意。这,可是吕布受伤未愈的情况下!若是吕布全盛期,将有多么可怕?文丑突然觉得,主公跟公孙瓒互掐,没啥毛病,长安里能把吕布打的如同丧家犬一般的董渊,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唏律律!”
听着胯下战马的哀鸣,文丑翻身下马,对吕布提不起怨恨之心的他擦去了头上汗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吕布,高呼道:“吕温侯,天下第一,名不虚传!我,服了!”
他这一服软,不仅仅是向袁绍证明,吕布的确能打,更是对下一个出战的颜良,给出示警,文丑和颜良关系极好,武艺,也是半斤八两,但是文丑明白颜良,他知道,甭管自己输没输,颜良一上头,肯定会冲上来。不如先行预警,让颜良,小心谨慎一点,袁绍军中四庭柱,张郃用兵精妙、高览招数无双、文丑勇不可当、但是单论武力值,颜良,才是袁绍军中战斗力最高的!“吕布!我闻你名久矣!来!战个痛快!”
点将台下的颜良,此时早已坐不住了。策马狂奔,另外还驱使着一匹战马,冲到了吕布面前,又夺过一旁一个大戟士手中长戟,丢给吕布。长矛冷冷的指着吕布,颜良低头冷喝道:“吕布,你可识得琅琊颜良么?”
吕布接过长戟,翻身坐上了颜良驱使过来的战马,摸了摸马头,轻蔑的看向颜良:“琅琊颜良?没听说过,倒是听说过河北颜家!”
并非吕布看不上颜良,而是因为吕布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撑自己打一场持久战了,他以轻蔑的语气,就是想要激怒颜良。深知颜良集童渊、李彦两人武技招法为一身的吕布清楚,一旦颜良枪法掺杂了怒气,那么自己,就有机会速败颜良。一箭让文丑自叹不如,并不能说明文丑不强,甚至吕布知道,在自己全神贯注下的一箭下,还能提起勇气,选择极为合理的躲避方式的文丑,武力绝对不低,只是说文丑心境,恐怕配不上他这份武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