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人，名为汉高，听昂热与汉高的对话，他和昂热同时一百年前的混血种，听说还给昂热带来了麻烦。　　言灵为圣裁，似乎是使攻击必中。　　“不用介绍了吧？希尔伯特·让·昂热，圈子里有名的金主，我们的大客户，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汉高坐在房间内那张大桌子的边上，示意昂热随便坐，“我们有多少年没说话了，昂热？”

“最后一次是1941年12月7日，在珍珠港，我们的谈判进行到一半就被航空警报打断了，该死的日本人那天发动轰炸。”

昂热在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点燃了一支雪茄。　　在他们叙旧的这段时间，路明非披着斗篷构造可移动的曲光，在房间内来回观察，每走过一个年轻的混血种，他都会打量一下。　　十三个年轻人，血统都在A级左右，大部分相比起汉高这位S级混血种，要弱不少，倒是有一两个看起来不错，那也是相对于这些混血种而言。　　“听说你们杀死了四大君主中的‘青铜与火之王’。”

汉高忽然说道。　　“你的消息一直很灵通。”

昂热低头把玩手中的高脚杯，酒液漾出层层淡金色的涟漪。　　“但我们不确定你有没有得到龙骨。”

汉高一挑眉。　　“没有。”

昂热耸耸肩，“他死的时候身体已经支离破碎，我们的学员里有人用炼金刀剑砍碎了他的身体，也许，他的尸骨已经被水里面的鱼吃掉了吧。”

年轻人们彼此对视，眼神里都有些疑惑，他们不是很详细昂热的回答，可是昂热那满脸‘这就是事实’的样子，他们也没有理由去逼问，这毕竟是卡塞尔学院的机密。　　“可是，在拍卖会上出现了青铜与火之王打造的炼金武器，我们想要压都压不住，那个人架着我们的脖子，逼着我们拿上去卖！”

一个年轻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哦，”昂热瞪大眼睛看向汉高，“是这样吗？”

“没错，”汉高发出苦笑，叹息了一声，“那个人看起来很魁梧，在血统上居然压制着我，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我们怀疑，那就是青铜与火之王。”

昂热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将一团浓烟吐出来后，缓缓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诺顿也可能还活着，没想到他那种伤势下还能活下来。”

“诺顿还活着？”

汉高惊诧道。　　“不确定，”昂热放在雪茄，大口地喝了一杯干邑，“可能那个人是康斯坦丁，王座上是双生子，我们击败的是诺顿，没有找到他的骨骸，我们一直不敢确定他的死亡。”

“那真是糟糕。”

汉高眼中却没有一点失落，反而带着一丝欣喜，他似乎在高兴龙骨并没被卡塞尔学院得到，他们还有机会。　　昂热已经发现了诺顿和康斯坦丁双双活着，这真是个不好的消息，路明非站在一位年轻的身后，望着昂热，这个人真是有着敏锐的思维，或者说看似放浪不羁的背后，是缜密的思维。　　现在其实是个好机会，将在场所有在未来会给他带来阻碍的人全部杀死。　　“不过，下次要猎杀初代种的时候，我们很乐意出手帮忙。”

一个年轻人微笑着说。　　“那么慷慨？”

昂热挑眉。　　“我们愿意慷慨地付出，为我们共同的事业，但也期待合理的回报。龙族的历史终结之后，新的时代将属于我们所有混血种。但任何一支都不该成为绝对领袖，我们应当共享权力，”年轻人扶住昂热的椅背，态度亲热，呼吸都能喷到昂热脸上，“只要卡塞尔愿意和我们谈权力的共享，我们当然不会吝啬于帮助朋友。”

路明非发出轻笑，新的时代属于所有混血种？　　真是令人悲哀的发言，路明非觉得，这个年轻人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当龙王死去，混血种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成为新的贵族，和尸魂界那群肮脏的贵族有何区别。　　随后那个年轻人开始和昂热侃侃而谈。　　从他的口中还提出了要瓜分龙王之骨的意见。　　“龙骨的价值不仅仅是研究龙类的标本，而且它里面存有龙王的力量。龙类只有两种办法可以传递力量，繁衍后代，或者吞噬同类！”

年轻人绕着昂热缓缓转圈，“非洲的食人族认为吃掉勇敢的敌人会获得他的勇气，对于龙类而言，吞噬同类则是真正继承敌者的力量！”

甚至，他还提出，要让昂热当卡塞尔学院的权力掌握者，凌驾在校董会之上，真是令人心动不已的条件。　　可昂热的回答是，拔出他从拍卖会里拿下的刀对着那个年轻人的衣服挥刀，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炸裂为几百条碎布四下飞散，肌肉分明的身躯全部裸露出来，只剩下浆得笔挺的衣领。　　下一瞬间，赤身裸体的年轻人坐在了那张高背椅里，茫然四顾。　　昂热站在他椅子身后，冰凉的刀架在他肩膀上距离他的颈动脉只有一毫米，嘴里哼唱着小曲。　　年轻人一动不敢动，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被昂热给切断，他现在不仅仅没有衣服，还没有体毛。　　他收回刀，拍了拍年轻人的脸，“下次说话注意点，别和我讲这些，我现在只想把所有自称龙族的人宰了！”

说罢，他望着汉高，“我的学生还在等我，就不和你们继续聊了，再见。”

也不等汉高挽留，昂热推门而出。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听见壁钟的“嚓嚓”声。　　而路明非却没有跟着出去，他将手伸向自己的斩魄刀，缓缓拔出。　　刀身与刀鞘摩擦的轻吟声在这死寂的房间内响起，在场所有人猛地瞪大眼睛看向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一个身披黑袍，正在拔刀的男人，因为带着兜帽，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

只听见路明非缓缓说道，“其实呢，我对你们混血种的看法挺好的，为了让所有人类获得自由，而舍身去屠杀龙王。”

他手中的斩魄刀从容地立在身前，朝着房间内的所有人。　　“你是谁？”

汉高将手伸向抽屉，摸出两柄金色的老式转轮手枪。　　路明非缓缓举起刀，房间内所有人都立刻激活黄金瞳，向路明非发动攻击，面对十几个人的围攻，他轻轻一笑。　　“你没必要知道，我只是顺手清理不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