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亚，没想到你堕落了啊。”

芬格尔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正是在欧洲与他家族有些来往的一个混血种世家，规模比较小，可是除了米莉亚这个天才，血统达到了A级，然而，因为没有觉醒言灵而被认为是有缺陷的A级，被他们哪个圈子所排斥。　　“这怎么叫堕落？”

莉莉娅低垂着纯蓝色的眼眸，俯瞰着芬格尔，“你们看不上我，诺顿大人看上了我，并且许诺我权力与力量，这不比跟在你们后面捡废品要来的好吗？”

“那可是龙王！”

芬格尔捏紧拳头，指着米莉亚，“你难道忘了我们与龙族之间的血仇吗？”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米莉亚轻蔑一笑，从刀柄上跳下来，拔出斩魄刀转了半圈收入刀鞘，“你不一样要来和诺顿做交易吗，可惜，你来晚了，诺顿大人他会拒绝你，你的存在让他感到不悦。”

“为什么？”

芬格尔沉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米莉亚耸了耸肩，“你要是硬要和诺顿大人见面，我也不会继续阻止你，相反，我倒要看看你会落得什么下场。”

面对米莉亚那副看戏的模样，芬格尔犹豫了，他望着前方的那座高塔，如同铁幕一般挡在他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朝着高塔前进。　　“别死了。”

米莉亚在芬格尔的背后说。　　“你这是在关心我？”

芬格尔冷笑一声，回过头看了米莉亚一眼。　　米莉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高塔上的火焰。　　卡塞尔学院控制中心。　　此时聚在这里的上百多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巨大的会议桌上坐满了苍老的面孔。这些面孔中的绝大多数从未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校园里，一张张惨白得像是刚从古墓里挖出来。每个人都穿着老式的黑色燕尾服，左手小指上佩戴着古银色的戒指。年轻教授们只能站着列席，　　所谓“年轻教授”是指古德里安这种。他被挤在角落里激动万分，捏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指。每个“年轻教授”都渴望着那枚古银色戒指，那是卡塞尔学院“终身教授”荣誉标志。所谓“终身教授”通常需要在这所学院从事教职工作半个世纪以上。　　“怎么办，怎么办，校长和明非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他们是不是遇难了，他们是不是死了？”

古德里安的声音在颤抖，在害怕，他最喜欢的学生和最敬重的校长都不见了。　　“别瞎叫，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也很担心，失踪的人里面还包括我的学生！”

施耐德拖着他的气瓶，声音低沉。　　“我们把所有的教授都叫了过来，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解释那个言灵是什么啊，你看那个道格·琼斯，核物理学史上的里程碑式人物，他在苦恼！还有让·格鲁斯！是他让美国领先苏联登上月球！现在他在茫然！”

“够了！”

施耐德呵斥，“正是因为这件事难以解决，所以我们才聚集这么多人啊！”

“安静。”

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低声说道。　　其他“年轻教授”都摆出死了爹妈般的肃穆神情，而那些偶尔走出学术圣殿来放风的“终身教授”们则面无表情……就像是已经死掉的爹妈。　　而确实，失去了昂热的卡塞尔学院，就和失去了爹妈一样惨。　　“人到齐了，会议开始吧，没办法，大家将就一下，现在只能由我来主持，等校董会的人来了之后，再交给他们。”

弗拉梅尔无奈地扫了一圈，“各位院系主任们，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研究，可是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得快点找到校长。”

能够在会议桌边有一席之地的，都是卡塞尔学院的院系主任，对于绝大多数学生而言，他们只知道自己属于某个院系，根本不知道还有“主任”的存在。　　“从物理的角度上看，人类根本没有这个技术。”

物理系主人道格琼斯低声说。　　他在桌上的触控板上操作，两张黑白照片被投影在半空中，分别是火车南站的废墟和中庭之蛇的现状，前者的铝梁扭曲，后者的钢轨宛如被挖去一样。　　“前者是因为内部的应力，那是‘鬼魂般’的应力，一旦爆发，就轻易摧毁了能抗九级强震的金属建筑。”

道格琼斯又指了指第二个，“而这个，完全是超时空能力，目前我不知道谁能做到。”

所有人都感到一筹莫展，前者依靠计算还能在理论上实现，然而后者，他们连基础理论都没有，只能说那是神乎其神的魔法，又或者是超自热力量。　　这才是所有院系主任们头痛的地方，有一种古代人突然看到智能手机一样神奇，在不明白基础电学，计算机学等知识的情况下，只能用魔法来解释这种现象。　　也许，只有尚未成熟的量子力学能够解释，可是在座的各位尚且都在研究，谁又能完整解释呢。　　“前者我们能够判断是大地与山之王，后者我能想到的只有黑王，尼德霍格。”

道格琼斯颤抖的说。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那个流传自太古时代的尊号震住了所有人。尽管他们早已从古籍中知道了这位龙王的存在，而他这次以一手超时空能力将所有人震慑。　　“也许，那不是黑王。”

弗拉梅尔说道，“要真是黑王苏醒，哪怕只是一点点力量，我想在座各位估计都已经被埋进土里了，不要小看黑王对仇恨的执着，当年白王叛变，他可是屠尸百万流血千里的，他被杀了一次，要想报复肯定不是单单抓走昂热那几人而已。”

“也就是说，大地与山之王，掌握了空间之力？”

有人问。　　“唉，还真有可能!”弗拉梅尔眼睛一亮，指着那个说出这个结论的教授，“你的猜想很大胆，也很符合当前情况，青铜与火之王都能锻造出只存在漫画里面的斩魄刀，那大地与山之王掌握空间能力也不是不可能是吧！”

最后，弗拉梅尔得出结论，“这不能叫大地与山之王了？这应该叫空间与力之王！”

。　　在场所有人都被弗拉梅尔那胡闹的态度所震撼，都这个时候了，还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说话，好怀念昂热还在的时候啊，这个学校真不能交给弗拉梅尔这个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