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晋王府书房内,晋王赵光义手下幕僚开封府判官程羽,开封府推官贾琰,知客押衙陈从信,供奉官张茂还有一个押衙程德玄。这五人都是晋王赵光义的心腹死党,这次武魂的策划,他们都有参与,作为晋王赵光义的心腹幕僚,晋王一旦登上大位,他们就是元老功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所以晋王的荣辱就是他们的使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晋王遇到麻烦,他们当然要想办法。程羽和贾琰,是开封府尹的左右手,两人沉默一会后,互相对视后,几乎同时说道;“既然秦王已经救活,那我们的刺杀计划已经失败,若是秦王告知皇帝,晋王定会受责问罪。现在官家召大王入宫,凶多吉少,与其被动等待裁决,不如奋起一搏。“这话一出,大厅里面所有人都面色大变。晋王欲图谋大位,众人是知道的,但是此时公然说出来,还是了令人有些惊悚。知客押衙陈从信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起事’?“程羽和贾琰两人重重的点头。“不可。”
这时供奉官张茂出声说道;“现在起事,有些仓促,我们虽然掌控了京城的防卫,但是大内禁军尚有十万之众,尤其是大内皇宫禁军三司。大内殿前都指挥使杨信。二府里面大王掌控中书省,但枢密院还在曹彬指挥,三衙里面,指殿前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三大主官里面,我们虽然掌握了侍卫亲军马军和侍卫亲军步军,但是实力最强的殿前司却是官家亲信杨信。殿前司掌控着大内最强禁军,护卫了皇宫大内以及东京周边。十万禁军殿前司独占二分之一分,侍卫马军和侍卫步军两司占另外二分之一。若论战力,侍卫马军和侍卫步军加起来都不是殿前司的对手。“听到这里晋王赵光义也有些愤恨道;“杨信这个老狗,老夫多次刻意交好,钱财,金绢,绫绵,土地,女人,甚至还许以国公之位,这家伙都不为所动,气煞本王也。“张茂继续说道;”除了京城以外,洛阳东北大名府天雄军,西京河南府的胜捷军两支大军,对东京汴梁形成拱卫之势。一旦东京汴梁城有变,两支大军左右勤王,这也是皇帝当时定都东京时布下的防御基础。大王岳父符大人原本是天雄军节度使,现在被官家解除后,天雄军目前被驸马王承衍知天雄军府,兼都部署。驸马王承衍投入秦王门下,将如此强军交于其手下,官家对大王的防范不言而喻。”
开封府判官程羽接口道;“天雄军制地大名,胜捷军制地邯郸,两地两军距离汴梁有百里之遥,若是我们在东京控制住局势,他们鞭长莫及,我们成势后,晋王自然会将两军指挥使换人。”
开封府推官贾琰也补充道;“我们开封府军训司掌控汴梁外城十二门,内城十三门,水门四门,可以封锁城内城外,加上侍卫马军,步军,我们可以动员掌握的军队有五万之众。我们只要主攻皇城东华门,西华门,宣德门三处,加上大内内侍行首王继恩的内应,应该有机会成事。“听到这里晋王赵光义眉宇间似乎有些松动。这时押衙陈从信开口道;“我们虽然有这些实力,但若是悍然起事,还是不足。大内皇宫里面不仅有殿前司精锐,还有一支不在编制内的军队,武德司。殿前司是为禁军最强主力,所辖都是“东京营“的锐士,而侍卫马军和步军的军队都是“就粮营“,武器装备和补给都不如殿前司。此外神威穿子弩炮手营也在殿前司编制,有此强力弓弩和石炮,防守城墙,大内皇宫几乎坚不可摧。而另一只强力武装——武德司,则是皇帝亲自从禁军中挑选最优秀之军士组成,武德司兵力达五千,战力超强,是为皇帝身边最后的屏障和护卫。最后还有殿前司管辖一支虎翼水军,停泊在皇宫后门金水门处,对内可以支援,对外可以乘坐飞虎战船远遁。别说五万军队,就是十万大军,要想短时间拿下皇宫,也是非常困难之事。所以大王还是要三思而行啊。“听到这里晋王赵光义的眉头又紧锁了起来。起事造反没有把握,不起事被召入皇宫,说不定就回不来了。这时候晋王的内心是崩溃的。要如何选择呢?这时候,供奉官张茂说道;“现在吾倒有一策。”
此时众人不由都将目光朝这边看来,晋王赵光义沉声道;“有话快说,孤现在甚是焦虑,呦呵良策,速速道来。”
张茂随即小声地在晋王耳边低语,晋王听后频频点头,随后脸上露出笑意道;“以退为进,甚妙。”
随后对众人道;“孤一会进宫负荆请罪,同时请辞开封府尹一职。”
“啊!”
其他众人听后顿时惊呼道。“万万不可,大王身为开封府尹,掌控京城军政大权,是为谋取大位之最便捷条件和依仗,一旦辞去落入他人之手,我等实力大减啊,此等厉害关系必须从长计议。”
开封府判官程羽连忙出声反对道。“程兄所言极是,开封府掌握京畿周边重地,还负责汴梁城安全守卫,地位极其重要,大王若是辞去,我等如何是好?”
开封府推官贾琰也跟着说道。“孤不仅要辞去开封府尹一职,还会向皇帝推荐由秦王赵德昭接任开封府尹,这样就可以消除官家和秦王的戒心。只要我们先过了秦王遇刺这一关,从长计议,京城朝政还在孤掌握之中,到时候我们再徐徐图之。”
赵广英沉声说道。看见程羽和贾琰两人还在惶恐,赵光义随后说道;“你俩二人在孤手下多年,开封府各部应该都掌握得牢牢实实,就算秦王接任,也是虚位,到时候我们再再汴梁城搞些事情,京城动乱,这样官家就算怀疑和质疑秦王赵德昭这个黄毛小儿的能力。一座开封城都管理不好,以后怎么继承大统?“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要捧杀的意思。将秦王推上开封府尹的位置,但是开封府各部各门已经被晋王经营多年,几乎是铁板一块。秦王接受这个烫手山芋,最后伤到的还是自己。“大王英明,我等这就去府院、六曹去准备,有些账目和东西需要处理。”
程羽,贾琰,陈从信,张茂则,程德玄等人连声附和道。程羽,贾琰两人现为开封府判官和推官,陈从信负责财物,张茂负责仓库和后勤,程德玄亦有重用。“嗯,速去准备。让秦王最后接手的是个空摊子,烂摊子。”
赵光义冷笑道。随后晋王让人准备车架,朝大内皇宫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