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不隆冬无比安静。 纸伞照亮院落,到处是姿势各异长相不同的陶俑,看起来像丫鬟仆人,或洒扫或端茶水瓜果,很诡异,表情栩栩如生如活人,展示当年泥胎烧制工艺精湛。 凭借超级贪财嗅觉发现黄金味道,红眼睛看向房屋。 让纸伞离远点。 轻轻挪开锈蚀不堪青铜门钻进屋,双眼红光大盛照亮小小房间,死寂无声的房间床铺静静躺有金人,相貌逼真表情痛苦,浑身黄金在红光照耀下闪烁红黄光泽。 “古代人够狠呢~真人镀金,有钱~” 蛟龙双眼看透金人,看见内部腐朽躯体,或许因为体表镀金密封好尚有骨骼残留。 住在屋子里的都是妾室,是个浑身镀金年轻女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杀死后使用特殊工艺镀金,至于为什么表情痛苦,大概是魂魄被封在躯体内绝望挣扎所致,金属密封堵住魂魄无法转世用于服务墓主,遭无情囚禁。 永远不要低估膨胀后的欲望和野心,更不要期望良善。 旧时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说不定一只蛐蛐一只会说话的鸟都比人命值钱,那个时代足够冰冷。 这金子……算了,味道不好。 收敛气息轻轻一敲,镀金裂开缝隙,一团模糊影子飘走。 其它屋子都有女性金俑停放,一个一个敲裂缝放走近乎浑浑噩噩的鬼魂,陵墓被打开没了阻拦自会被黄泉路吸走。 不能打粉碎,考古队会伤心。 前院没值钱东西,溜溜达达来到宽敞后院,假山石桌青石围栏水井,品位不低。 皱眉看向作为主墓室的主殿,总觉着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直觉,其他生物直觉一般,某白的直觉可以与神秘预见未来划等号。 “今天初六……是个黄道吉日,易动土,迁坟,做灶,沐浴。”
扒拉白嫩手指数黄历。 回头看向身后,个子矮只好踮起脚尖看手电筒灭没灭,还好,特殊部门专用电量十足光柱感人,没灭也没变成绿色。 纸伞绽放明亮荧光照亮半个地下空间…… 走上台阶来到最大房子跟前,轻拿轻放挪开门板钻进去。 这次控制纸伞收拢飘进厅内再撑开,里面与外边差别不大,满地灰尘和腐朽器物,长满铜锈看不出形状的烛台,石柱简单粗糙,大厅中间有长方形凹坑,墓室最里面有一幅实木棺椁,棺椁周围摆满陪葬品。 好东西都在墓主身边,外面啥都没。 大厅中间长方形凹坑里有密集尸骨,尸骨佩戴首饰,手镯玉佩款式相同,被陪葬的可怜女性而易。 站在门口,白雨珺闭上眼睛进入玄妙状态,仿佛时间倒转回到那个古老时代,背后腐朽破门恍惚间变得崭新挂满帷幔,并且朝两侧扩散复原…… 一只眼睛注视着未来。 一只眼睛注视着过去。 窗格恢复木色窗帘古朴,脚下出现木制地板…… 扩散至长方形两阶凹坑时更神奇,坑内蓄满清水香气氤氲,薄纱妙龄舞姬翩翩起舞,侧面满地铜锈复原成编钟,乐师敲响悦耳动听…… 青铜鹤形灯台点亮蜡烛…… 继续往里蔓延,荷花水池两边有矮木桌摆放,长袍大袖男子们推杯换盏笑声放浪…… 复原从两侧和脚下还有头顶朝棺椁推进,黯淡阴森墓室变成饮酒作乐场所,主位人物出现,所有人都看不清面目仅能看清服饰,主位墓主是个高瘦男子,左拥右抱高举玉杯饮酒享受。 白雨珺领着纸伞往前走,直接朝矮桌人影走去。 撞中人影,却没有任何阻拦轻松穿过,矮桌喝酒的人影微微晃动几下恢复原样继续大吃大喝。 墓主不时哈哈大笑,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能够感觉到。 玄妙环境中,白雨珺双臂抱胸前一只手捏下巴苦思冥想,有异常,短时间内却找不到异常究竟在何处,墓主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绕着主桌前墓主走两圈,看穿着看长相,努力思考异常到底在哪。 幻象里的人只能维持特定动作不变,像是一直不断重复播放,白雨珺努力从墓主动作细节当中找到异常。 左转一圈右转一圈…… 看看手的指向,没有,看看身前地面,也没有。 所有人无论男女面容模糊不清,围绕正怀拥俩舞姬的墓主转数圈,终于发现异常,按理说宴请宾朋喝花酒应当热情招呼才对,可墓主在喝酒过程中有一个动作不正常,会特意扭头看向头顶,稍微注视那么一小下。 “原来在这里……” 话音刚落,水汽氤氲丝竹之声糜烂享乐场所瞬间变回幽暗腐朽陵墓。 身旁哪有什么左拥右抱饮酒作乐的墓主,只有一副古朴棺椁停放,周围遍布金银珠宝以及腐烂严重的骸骨,尽是些陪葬妾室以及豢养的舞姬,有制作成跪地举灯状陶俑,笑容诡异,或许其他人进来会闹点儿幺蛾子。 但进来的是一条蛟龙就不一样了。 不是某白吹牛,哪怕一片蛟龙鳞放在这墓里都足以改变一切。 若是寻常盗墓团伙少不得一惊一乍胆战心惊,其实跪俑还真的有点儿邪性,倒霉的是直接被蛟龙旺盛气血冲撞失去作用。 纸伞上浮照亮大厅房顶,屋顶由某种浸泡过桐油坚硬木材封住,其上有各种各样划痕缺损破破烂烂。 冒红光双眼不断记住划痕缺损位置,在脑中组建图形…… 筛除自然损毁留下人为部分,缩小,连接,快速绘制出一副地图! 嘴角微笑。 “藏得很隐秘,能骗得过古代人休想骗过我,手段很高明,可惜你有地图也没用,这副棺椁才是你永远的家。”
挥挥手,纸伞升高飞来飞去损毁所有标记。 完成目标后开始搜索金银珠宝,可惜古代黄金提纯不够无法吸引某蛟注意,最后忍不住抓起一堆金子用龙息小心翼翼融化制作高纯度金条。 多年习惯非常累,经常费力提纯黄金用于装饰卧室,对某蛟来说,黄金纯度不够就是一种罪过,提纯之路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