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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筹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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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在几人中可谓是很沉着,老头不怎么喜欢他,不是因为他不够优秀,而是因为他这个人是在是让人觉得很无聊,甚至是有些了无生趣的味道,他不担心几人混的不好,程天沉着内敛的性子会在都市里稳扎稳打,一步一步的走好每一步,绝对不会贪功冒进,也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有一种很用心的成功,大概说的就是像程天这样的人。老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人。他的目光始终是望着远处,眼眸子里一阵淡然的笑。不久。少年就屁颠屁颠的回来,一只手上提着鱼,一只手上提着一条兔子。他的脸上挂着笑。随即将手上的东西都放置好。他坐在一张自己倒弄的板凳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见鱼放在手边,拿起小刀开膛破肚,动作熟稔,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手上也是很流畅。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他的小刀微微倾斜,刮去鱼身上的鱼鳞。他没有去捣鼓兔子,将兔子起身放回到自己编织的篓子里,添加一些菜叶子,兔子欢快的在篓子里活蹦乱跳,宛如身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它的救命恩人似得。老头依旧抽烟,吐烟圈。屋子里是乌烟瘴气,没有一处没有烟味,烟雾缭绕,少年已经习惯,在烟雾里来回穿梭,找来一些作料,还有烹制鱼的器皿,放好已经弄好的鱼,脸上也带着一丝宽慰的笑。随后就是清蒸鱼。其实。之前陈凡一直都是红烧鱼、水煮鱼、剁椒鱼头、从来都不做清蒸鱼,少年从未计较过,他最喜欢吃的是清蒸鱼,今天他要亲自掌勺,做一顿自己喜欢吃的清蒸鱼,所以,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沮丧和离别的悲伤,反而是很平和的气色,让人觉得很奇怪,甚至是有些平静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味道。老头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他看到少年忙前忙后,根本不说一句话。他的脸上也是一阵迟疑,手上的烟杆也一直没有磕去烟斗里的灰烬,一直愣神的看着少年,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楚之声道:“那道你不好奇吗?”

老头的话说完就陷入了无尽的死寂。老头实在觉得很无趣,他狠狠地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烟斗,烟灰落在凹陷的石臼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子憋不出一个屁来。”

少年根本就不在乎,对老头的冷嘲热讽没有半点的不适应,只是看了一眼器皿里的鱼,然后瞥一眼依旧燃烧的很旺的柴火,时不时的刨弄几下,脸上始终没有半丝的神色变化。老头被气得差一点背过去。他狠狠的剜了一眼少年,随后用烟斗狠狠的敲击桌面,就好像桌子就是个榆木疙瘩,他狠狠的敲击,发出‘嘭——嘭——嘭’的声响,少年觉得有些不耐烦,瞥了一眼老头,到了嘴边的话最后咽了回去,只字未提,只是依旧添了一把柴火,将作料全部按照心里的步骤放置在器皿里与鱼放置好,放进了锅中。少年回到板凳上,然后双脚收回来,双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拖着下巴,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在眼睛里一闪一闪的火光,不知道他此时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老头被少年的这一举动给弄得糊涂了。他有些愤懑道:“你就不觉得好奇吗?”

少年抬起头,下巴离开双手寸许,白了一眼老头,咧嘴道:“有什么好奇?”

他的话宛如沉入泥泞的小石子。老头的神情也是一阵迟疑。他觉得这小子实在是让人有些奇怪。不过。少年添了一把柴,复又一阵叹息道:“老头,他们下山了,也就是说以后这青城山上就只有你和我了?对吗?”

少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头,一排有些不整齐的牙齿,有些落寞道,“只是有些小遗憾,我的菜肴没有人吃过,想必以后要没有多少机会来吃吧?”

少年语气中有些微微的感叹。不过。他似乎并不着急,而是望着正燃烧很旺的柴火,水汽正在不断蒸发,屋子里也渐渐的被水蒸气迷茫开来,显得十分的静谧,让人也有些恍惚的错觉。老头被少年的话给哽咽住了。似乎很久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他手上的烟斗里的烟灰刚刚磕出来,本来是想再一次的拿起烟丝装好烟斗,可是犹豫片刻后就缩回了手,眼眸里一阵暗淡无色,随即狠狠的剜了一眼少年,冷啐道:“真是扫兴,你就不能憋出一个响屁吗?”

老头有些着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甚至是有些让人很失落的感觉,语气又是一阵缓和道,“其实,你心里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没必要掖着藏着,或许这样,你们和他们就会有更多的话语了。”

少年似乎并不买账。他瞥了老头一眼,随即眉间一阵舒展道:“老头,你说他们出去以后还会保持那种淳朴和友好吗?”

少年微微一阵皱眉头,想了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依旧是不断往灶台里添加一些干柴,火苗又一次的攒起来。老头依旧是吸着老烟,烟圈一层层的环绕在周围,根本就看不清此时老头的脸上究竟是什么神情,就连一点点的变化也不曾有,宛如一个烟雾里的人一般。自从少年进来以后。他似乎对老头的一举一动都不在意。即便是老头后来问的一些话,他似乎也不在意,而是听听,然后脸上便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一样,他眼睛始终是盯着灶台里的火,还有正在散发着蒸汽的灶台。或许。老头的此时是什么神情,与他现在做的事情比起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甚至是让人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让老头的心里也是一阵无语,牙齿狠狠的咬合,他向来对徒弟都是一视同仁。程天的冷静沉着。冯大先生的敏锐兼具大家气派。陈凡虽然不是他的徒弟,但是好歹也是在身边的人,认了他做义父,性子也奇怪的很,说不上几句就会浮躁,只要老头一阵吼就会变得安静,一甩气就屁颠屁颠的跑的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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