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简直就是活该!”
那人应了一句。“就是,前些年我可是见识过萧淑妃艳动京城的画面,如今弄到这般的田地,还真是让人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哎,名门旺族的左相府如今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废了。““说起来,还是我们老百姓活的平安,潇洒。不像他们,权高位重,死的也多。”
“行了,行了。没什么好议论的,人各有命,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好,干活了。”
“嗯,该干活了!”
宫里,琳琅阁,一缕初冬的阳光沿着窗倚的边角折射了进来,一袭的和讯之光让人不觉甚好。顾青梧身穿一缕白色的纱衣,站在紫云湖边。白色的蚕丝金纹绣衣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的星光。她挽着一头的单螺髻,一根褐色的发簪将她的墨发稳稳地固定住,整个人却在这初冬的照射下越发的疏离而又清冷。一双深如古潭的眸子淡淡的瞟向远方,手里正紧紧的捏着那串琉璃佛珠,那佛珠顺着指尖的拨动和捻回,发出清脆而又缓慢的声音。“公主!”
蕊银在身后走了过来。顾青梧一双眸子微微地动了动道:“嗯?”
“小玄子传话说,左相府的人早上已经拉去午门斩首了,至于那左相府也已经被抄家了,一个活口也不剩,就连那小孩也没有放过!”
顾青梧继续低着头,眼也不抬地拨弄着手里地佛珠:“知道了!”
这些年,待在顾青梧旁边的蕊银,也早已经习惯了她这般冷漠的模样。若是换作以前,她肯定会觉得顾青梧这般冷血的模样,有些残忍。可如今见惯了无尽生死的磨样,蕊银也觉得这样的事情,更是情有可愿。斩草不除根,后患必无穷!蕊银深吸了一口道:“公主,小玄子还让我特地跟你说声,那将左相府罪证递上去的奏折是楚王殿下安排人送上去的!“顾青梧这才抬起头,转过身子望了一眼蕊银,一双眸子深思了几秒后,一瞬间,闪过无数道笑意,淡声回应道了一句:“知道了!”
“想不到,云妃娘娘的事前脚刚出,楚王殿下后脚就替公主灭了这左相府。看来在楚王殿下的心里,公主的位份果然很重要。”
顾青梧脸颊有些微红,低低的呵斥道:“不许胡说,这本就是他份内之事,举手之劳而已!”
“呦,他份内之事?我的好公主殿下,我虽然平时脑袋不算那最聪明的,可到底也不是很笨的。这不是明显的事情嘛,为何他别的事不是份内之事,这件事却如此的恰巧。蕊银可不觉这是举手之劳,可怕是有心之举喽?”
蕊银一边将眼睛淡淡的瞟了一眼顾青梧一边说话的声音也故意调高了点,生怕顾青梧听不懂似的。“蕊银!”
顾青梧故作生气的呵斥道:“不许胡说,若是再这样,我就让人将你这张嘴给缝上。”
“哎哟喂,公主,我可真是冤枉哦。我下回可不敢了,我不敢议论你和楚王殿下亲密无间之事,我不敢以乱楚王殿下对您情深义重,我不敢以乱你和楚王殿下情投意合!”
蕊银微微的瞥了瞥嘴,那声音回荡再紫玉湖边,却是让一旁的婢女偷偷捂着嘴笑了。顾青梧微红着脸,故作生气的瞟了她一眼,故作俏皮道:“蕊银,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伶牙俐齿,什么话都给你说尽了。若不是念在你服侍多年的份上,我早就让你撕烂你的嘴,看你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哈哈哈!”
蕊银嗤笑了一声,故意捂住了嘴道:“公主,我可不敢,我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张烂嘴把!”
“哈哈!”
顾青梧捂着嘴害羞地笑了起来:“那你以后还敢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