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夫人的脚步声到了三楼，林默才慢慢呼吸。　　虽然已经憋的够呛。　　刚才的对话，虽然只有一来一回，却是透露出不少消息。　　夫人会说话。　　刚才照镜子的女人也会说。　　她们是母女。　　除此之外，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夫人有两个女儿，只不过那个大女儿似乎已经离开了。　　林默现在想的比较多，他琢磨着，既然连女儿都有了，那肯定有男人。　　也就是这个公馆真正的主人。　　那这个主人，在哪？　　还有就是，噩梦世界里，整个黑羊公馆都是被封闭的，是一个不可能从里面离开的监牢，那夫人的大女儿是怎么离开的？　　林默能想到的只有一种方法。　　占据某个倒霉蛋的身体，从现实世界离开那里。　　林默依旧没有从镜子后面出来，谁也不敢保证，夫人或者她的女儿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大概一分钟后，熟悉的电流感袭来，林默醒了过来。　　在确定回到了现实世界后，林默立刻是找来一块布，将这一面可以看到噩梦世界的镜子罩了起来。　　这玩意儿还是盖起来安全。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另外一面，向这个世界窥视。　　接下来林默没有立刻出去，而是继续探索。　　他又找到了几样污染物。　　最重要的是，他在一个废弃的木盒子里，找到了一叠发黄破旧的老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最诡异的是，林默在一张照片的合影里，看到了小柔。　　“莫非，小柔说的，她之前照过一张照片，就是这个？”

这一张照片同样是一个污染物。　　应该在噩梦世界里有对应的参照物。　　这个东西得保存好。　　说不定是以后将小柔带出来的关键。　　现在对黑羊公馆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过在确保小柔没事后，林默倒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调查。　　到了外面，其他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看到林默走出来，也都围了过来。　　这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本地安全局的人也来了不少，当中有一个正式专家和几个候补专家。　　显然总局对黑羊公馆非常重视。　　这是很正常的。　　试想一下，在这么大的城市内，居然藏着一个可能存在了上百年的污染区，换谁都得吓一身的冷汗。　　不光是总局，吞鲸市当地领导今天估摸也都睡不着了。　　“这一次集训第一名林默，久闻大名啊。”

对面一个正式专家和林默握手。　　搞的很正式。　　国内的城市太多，显然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派遣一个正式专家镇守。　　但吞鲸市不一样。　　不光是要有，而且正式专家的级别还不能太低。　　毕竟是千万级别人口的大城市。　　总局里的正式专家，A级都是国宝级的存在，只会在总局内，而在外派遣的，B级已经是最高了。　　眼前这位就是B级专家何东，看上去得有四十多岁，沉稳老练。　　另外三个候补专家相对年轻。　　林默没有保留，把黑羊公馆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些都需要留存在总局的档案当中。　　“林专家，你刚才说，这个黑羊公馆里至少有上百只梦魇？那这里的危险等级就太高了，一旦发生污染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何东听完之后，脸色也是极为凝重。　　他能看出这件事里的凶险。　　这相当于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巨型炸弹。　　而他们所有人，每天都在这个炸弹上面生活。　　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件事是机密，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

随后，何东又吩咐了一句。　　林默点头。　　他也同意这个观点。　　噩梦世界的事情，可以和大家说，但那毕竟是未知的，是相对遥远的。可这种就在同一个城市里的污染区，如果让别人知道这里有数百梦魇，的确会引发骚乱。　　这一下，朱公子那帮人就得被控制起来。　　当然，作为进化论坛的会员，僵尸和色魔是一定会被重点‘关照’，接下来突破和剿灭进化论坛，还得靠他们。　　不过这件事不能拖太久。　　如果让他们睡觉，就会进入噩梦世界，会发生通风报信的情况。　　所以必须要24小时不间断的盯着，每一个人，都有三个行动组人影专门看守，一共九个人，日夜轮替。　　一旦发现对方有睡觉的意思，立刻电击。　　进化论坛这个事情现在由林默负责，不过暂时林默也顾不上这一摊。　　“林专家，这一次多谢你了，黑羊公馆属于吞鲸市，这边的情况就交给我们吧。”

职责所在，何东主动要揽下这个事情。　　“我能帮忙吗？”

林默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求之不得。”

何东哈哈一笑，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这边人手不够，希望林默帮忙，只不过不好开口罢了。　　安全局的工作，基本没什么勾心斗角，大家都是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和谐团结。　　“先把黑羊公馆的底子查清楚，只要是关于这个房子的东西，无论是资料还是传闻，全部收集起来。”

这是林默想到的法子。　　黑羊公馆里面大部分梦魇都可以无视。　　重点就是夫人，和她的女儿。　　有可能，还有夫人的丈夫。　　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情报，如果能掌握，那下一次进去，林默应对的把握也会多一些。　　收集资料需要一点时间，这个时候，林默还有何东，带着那几个候补专家一起去查看小柔。　　对方已经被控制起来。　　穿着疯人院里疯子才能穿的约束服，整个人被绑在一个金属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除此之外，在衣服上还有通电装置。　　看守人员是这么说的。　　如果对方有其他企图，或者咬舌自杀的话，那立刻电击，就可以阻止。　　林默点头。　　这有了高科技就是爽。　　此刻的小柔依旧在风言风语。　　时而沉默不言，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你；时而狂躁起来，嘴里说个不停。　　“报告，这里是她所说出来，能识别的文字整理，那边设备上有录音版，可以随时听。”

一个行动队员上前说道。　　“另外，她说的音调很古怪，不像是普通话，有很浓的云雀市口音。”

云雀市，距离吞鲸市可是够远，得有一千多公里。　　拿起文字整理看了看。　　上面的文字断断续续，因为对方说的也是断断续续。　　但基本可以看出一些关键词。　　“我终于逃出来了。”

“不能再回去。”

“我要找到家人。”

林默觉得这几句很重要，至于其他的记录，意义并不大。　　看完之后，林默和何东交换了一下意见。　　他们一致决定，先审问这个‘人’。　　目前已经确定，这个‘人’是黑羊公馆里的恶灵，占据了聂柔，也就是小柔的身体，那么要搞清楚公馆里的情况，或许可以直接问这个恶灵。　　何东教给林默一些审讯技巧，然后道：“你来审，我帮你看着。”

林默点点头。　　然后他走过去，拿起一个遥控器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随后按下按钮。　　一股电流传递过去，对方开始挣扎和抖了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　　林默松开按钮。　　这是下马威，也是用疼痛提醒对方，要关注自己，这是非正常审讯里用的最多的方法。　　疼痛关注！　　一般人，都会对给他造成痛苦的人或者物特别关注。　　恶灵的眼神开始聚焦在林默身上。　　“很好！”

林默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不吭声。　　“这是拒绝回答的惩罚。”

林默毫不犹豫按下电击按钮。　　这一刻，他化身电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