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瞧着澹台明慧，会认为她是朵高雅亮洁的白莲花么？会觉得她站在一起跟轩辕冽很配、堪称‘无双璧人’么？”

宋元恒点头：“会呀！不说别的，贤王妃长得的确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美貌无双……”苏懿掀了掀嘴角，微微眯眼：“是嘛。”

“好了好了，说笑的。”

宋元恒摆了摆手，“说实话，如果是小爷娶了澹台明慧，小爷会死的你信不信？”

苏懿瞥他：“你也说娶了新月郡主你会死，你到底娶谁才不会死？”

“那不一样。”

宋元恒说起澹台明慧来，一副忌讳莫深的模样，“那个女人，心思太深，手段太狠。你遇见的时候，尽量绕着走吧。”

可是她躲着人家，人家却偏要找上门来呢。苏懿想到有些事，眸光深了一些。宋元恒却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重新转回赫连齐的身上来：“说来赫连齐小时候好像被狼叼走过，然后好像遇见一个高手，不仅抚养他成人，还教给他厉害武功，直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才认祖归宗。他回北漠那会儿，大周和北漠正在交恶。那会儿子渊还刚到军中历练，赫连齐那小子听到大周有一员骁勇猛将，就来跟子渊约战，那天两人可打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日落才鸣金收兵呢。”

“而且吧，我还听过一个传闻……”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宋元恒还是压低了声音，弄得神秘兮兮的。苏懿也提着心看着他――什么传闻？“正如你说的，那家伙不在皇宫长大，回北漠之后也只在前堂活动、甚少踏入后宫，甚至于，连女人都不拿正眼瞧一下。可是他唯独对子渊非常感兴趣……”苏懿蹙了眉头。“只要子渊去哪儿攻营拔寨、夺城掠地，他就肯定要去哪里请兵领战。要是不打仗，他就夜半偷溜到营地来，找子渊打架。若是子渊不陪他打架，他就抢子渊的东西。好像只要子渊有的，他也一定要有一样……”说话间，宋元恒的目光在苏懿的身上扫了一扫，突地幽幽叹了口气。苏懿瞧见宋小公爷盯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还奇怪了一瞬，猛地就想起那赫连齐之前想要抢亲的事来了。那会儿他以为轩辕冽喜欢的是澹台明慧，所以是打算来抢亲的。只是中途发生了变故，才没有来成功。而如今轩辕冽身边的女人，换成了她……“咕噜”咽了咽口水，苏懿的眼神有些飘：“怕不能吧。”

宋元恒很认真地看着苏懿，道：“想当初因为我同子渊过于亲密传出了断、袖传言，那个恶棍，可是连小爷我也差点没放过的。”

苏懿这回的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又圆又大，震惊心情无以言表。她实在没想到，那赫连齐会重口味如斯，为了抢轩辕冽的东西，这是连男女都不论了！“那你……有没有被怎样？”

她目光同情地看着宋元恒，语气含蓄婉转。宋元恒原本是想吓唬吓唬苏懿，可这丫头却往某些不该想的地方想去了，可气得他一阵郁闷。苏懿见宋元恒不说话，还以为真有一段不能说的往事。再加上她最近发现这家伙好像对澹台妖孽挺感兴趣，心说该不会就是那时候被刺激到了吧？她拍了拍宋元恒的肩膀，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如今他就被关在煜王府内，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会给你最残忍的毒药，让你尽情折磨他的！”

宋元恒此刻很不想说话。就在苏懿以为他要沉默是金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道：“那家伙动不得，你小惩大诫，别伤他性命。”

苏懿诧异道：“你这是心疼他？”

该不能吧？原来花名在外的宋小公爷骨子里其实喜欢的是男人？而一世风流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喜好而已？如此说来，他一听要娶媳妇儿了就要死要活，该不会就是因为这层缘故吧？苏懿突地打了个激灵，有些汗涔涔的。突地为林婉怡揪了把心是怎么回事？若是为她揪心也便罢了，她突然替轩辕冽揪了把心又是怎么回事？话说无风不起浪，他和轩辕冽的断、袖传闻……“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宋元恒特别怕跟苏懿解释不清楚，因为别人还好说，这丫头脑袋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老是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联想出来。“小爷是为了你家男人着想好不好！”

“为我家……男人？”

说的是轩辕冽？像是看明白了苏懿所想，宋元恒惊得瞪眼：“难道你还有其他男人？”

苏懿板着脸：“说正事儿啊。”

这到底是谁先把话题扯歪的啊？宋元恒扯了下嘴角：“这赫连齐派兵打仗、武功计谋均是一把好手，子渊与他对上虽然胜多于负，却也吃了不少暗亏。一年前北漠内乱，赫连齐被卸了兵权，子渊乘胜追击将北漠骑兵打得落花流水，这才得以凯旋归朝。”

苏懿听着，思忖着道：“是不是，如果赫连齐死了，北漠就无再可让大周忌惮的人了。而大周自然也不需要轩辕冽了，所谓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就是如此？”

“虽然你说得难听，却也是这个理。”

宋元恒道，“皇家险恶，尔虞我诈，总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北漠如今日益强盛，还有四皇子赫连齐这样有勇有谋的将帅。在没有接替轩辕冽抵抗北漠大军的人出现之前，那至少，老皇帝不会真要了他的命。这样想着，她越发地心疼起轩辕冽来。“同是皇子皇孙，怎么老皇帝偏心成这个样子？什么好处都给轩辕棣占了，卖命的事儿却让轩辕冽去做，做完了还捞不着好，想想都生气。”

“许是因为子渊的身世吧。”

宋元恒小声嘟囔一句。“他的身世？他的身世怎么了？”

苏懿追问着。宋元恒却不想说，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了：“我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了，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小师……咳咳，林六小姐的心上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