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防线前线指挥所。 “他往哪去了?”
“跟着小队呢,正在往北边走,再有60多公里就能抵达第三防线了。”
长承回道。 二号站在房间内,又看着窗外白色不断蔓延的世界不说话。 “二老板,实在不行,让我过去吧,至少还有三支叛军在试图拦截他,那个小队可能顶不住。”
“你不能去,过去的人越强,敌人也就越强。”
长承听完憋了半天,最后说出来一句:“这也太tm离谱了。”
要知道。 二号与修正者的赌约的内容分两条。 一个是南极联军vs南极叛军,现在已经停火一周多了,根据赌约内容,战争将在22天后正式开始。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历史修正者将会对叛军进行大幅度强化,使其高于原本水平。 而战争的烈度也会大大增加。 这一条其实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代指着:“拳头即正义。”
这个道理。 另一条内容是张有志的选择。 张有志由于其特殊的情绪地位,成为了最能代表文明,代表世界大众的个体。他的选择,就是“人民的选择。”
这一条暗指着“民主”,暗指这“文明自己的选择。”
因此在这场历史对决未来的斗争中,如果“拳头站在历史的这一边”、“文明也站在历史的这一边。”
那么历史修正者将会承认现实,承认当下的这个世界已然不可逆转,承认文明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无论后不后悔,她都得承认白玉京的干扰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她将去星际流浪,冷眼旁观到这个文明走向新的未来。 而这个赌约之所以成立,就是因为2号在历史修正者刚下来之时便与她开启谈判,抓住了对方逻辑的漏洞,从而一举成立的。 虽然有点滑稽,但张有志因为历史原因,他确实代表着“大众的选择。”
只是苦了这个他这个倒霉蛋。 为了避免双方对张有志进行主观干扰,在南极,任何熟人都无法接近他,而派出的那只救援小队自然也对张有志本人一无所知。 他必须自己一步一步走回联军这一边,或者叛军那一边。。 如果长承这样的破坏性战力达到张有志的身边,历史修正者也会迅速提高对张有志进行攻击的“力度”,从而强迫双方达成平衡。 这也是白玉京没有让第一序列过去的原因。 当然,无论双方怎么争抢,张有志是不会死的。 他们只是在争抢题干的内容而已,如何做题还要看他自己。 任何人都不得干预他的选择。 一开始,二号在打电话的时候刷了个小聪明,不断的暗示他:“做好你自己。”
但历史修正者识破了他。 反制二号的犯规方法也很简单,历史修正者提前将张有志带入了某种环境的模拟,进行了两次选择的“模拟考。”
【一个人和一群人,谁的生命更重要?】 【一个低贱者和一个伟大者,谁的生命更重要?】 理性的答案是后者重要。 感性的答案是一样重要。 两次模拟考结束之后,张有志的本心已被彻底扰乱,在这种情况下,他做出的选择就只能是遵循自己的直觉。 而这两场模拟考之中,张有志全都选择了理性。 这对于追求感性白玉京来讲,或许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好在那只是两场模拟考,并不影响在南极战役这场真正的高考。 如果张有志再次作出和模拟考一样的“理性答案”。那么,赌约将会失败,无论南极战场的胜负如何,历史修正者都将会遵循当下文明的意志,重新将世界掰回理性的道路来。 她会覆灭白玉京,解散联合政府,让世界重回1963,回到白玉京17人穿越之前的世界线上来。 乍一听,白玉京似乎要寄。 但是二号丝毫不慌,他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长承,你去和追风他们商量商量后面的作战细则,22天后,我要求你们以最快速度覆灭叛军,序列1和序列2会在开普勒总部随时驰援你们。”
二号转头吩咐,随后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长承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 就在刚刚,小队又经历了一次敌人的伏击。 这次的腹肌规模很小,但还是有一个队员受了很严重的伤。 毕竟谁他妈能想到地雷埋在冰壳子里面。 这种环境下一旦受伤,那就是血一般的折磨。因此小队被迫寻找了一个山洞,开始休整。 “老雷,回去给你换个机械腿,别叫唤了。”
“你他妈说的轻巧,你踩个地雷试试。”
被称为老雷的队员靠在雪坡上,给自己喂下了一颗止疼药,哀嚎了一半忽然语气一转。 “嘶,好像不疼了。”
老雷说道。 张有志看的这一幕想到了自己被腰斩的时候,也是学着这个样子吃了一颗镇痛药,嘶哈一下子就不疼了。 镇痛药,老神奇了那玩意。 尤其是配合着极低的温度,我少了一条腿都没啥感觉。 “总部那边为什么还不派人接我们?”
老雷埋怨道。 “没法定位啊,通讯设备全炸了。”
队伍里的通讯兵回道。 “副队,咱距离第三防线的距离还有多远?”
“差不多还有四五十公里吧,毕竟我们手里只有指南针,没有计步器。”
“四五十公里?姑奶奶呦,这得走到啥时候去?”
“害呀,有外骨骼装撑着,你又不是不能走。”
“啊,你特么说的轻巧,断一条腿你试试。”
“反正天不会黑,走一段歇一段,慢慢磨呗,我包里的超级加速饼干管饱。”
天确实不会黑,南极的极昼一般是在九月十五开始的,次年三四月份才会结束,现在才刚好十一月,太阳在天上打了一个圈就又绕回来了,根本不会落下。 张有志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在南极待了多久了。 “那个谁。”
老雷看向张有志。 “他叫张有志。”
副队说道。 因为先前为了这个人而浪费了一个护盾手雷,现在副队长对于张有志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哦哦,张有志,我说,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的看啊?你瞅啥呢?”
张有志从愣神状态恢复,连连告错。 他因为一直看着白花花的世界,感觉自己都要犯雪盲症了,所以才下意识盯着他的腿。 还别说,鲜血染成的红色就是养眼。 “那个,张有志,我问你。”
队长从洞外走了过来,坐在了这个“普通人”的面前。 “张有志,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这伙人在南极常年打仗,半年没上过网了,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才让叛军和联军都把你争着抢回去?”
“我就是公司的普通员工。”
张有志摇头。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南极?还是在战场的最中间?并且为什么敌人那么惦记你?”
张有志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想了一路,又联系历史修正者说的话和二号的那一通电话,他现在对于自己的处境隐约能猜出一些什么。 但他该咋说? 说“我个人的行为有可能影响整个南之战场的胜负?”
序列第三的追风都不敢这么吹牛逼。 “我其实是一个白玉京研究院核物理工程师,叛军是想把我抓回去研究核弹吧。”
张有志编了个瞎话。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这些目光中有崇敬,有敬仰,有后怕。 尤其是副队长,忽然就挺直了腰杆子。 “看看,还好我先前丢了个手雷把它给保住了,不然咱得损失多大呀。核物理工程师,这可是人才啊!” 队长看着张有志那个年轻的样子,多少有些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行了,兄弟们,你们心中的疑问都解决了,接下来咱们的问题就在于要保护好这位核物理工程师,绝对不能让叛军把他抢走。”
“其实我们必要时可以一枪崩了他,避免他被叛军抢走。”
一个墙角的队员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别放你他娘狗屁了。”
副队长一脚把他踹倒。 “大家再休整两个小时,别睡,这太冷了,再一睡就醒不过来了,我们随后出发。”
队长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