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张有志踹了踹泉清城负责人的头颅。　　“死了。”

青木兆踹了踹泉清城负责人的脑袋。　　“死了…”青木兆的老婆踹了踹泉清城负责人的脑壳。　　“死的真干脆，”张有志感叹。“大家别踹了，脑浆子快踹出来了，那脑袋里面装的不是马赛克。”

“不是马赛克？也就是说这个负责人并没有被乌托邦控制？”

青木兆疑惑道。　　“不。”

张有志隐晦的笑了笑。　　“这正说明乌托邦在这两年之内对于整个人类社会的控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木兆的女人问。　　“去把那颗核弹取下来，如果它有摇篮系统锁定的话，那你先屏蔽他的信号，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炸掉，这是主城，有着数百万的人口。”

张有志惋惜的看了负责人的尸体一眼，把从他怀里掏出来的核弹控制按钮交给青木兆。　　青木兆穿着一身血衣，朝着那吊车挂着的核弹飞快飞去，张有志不仅感叹一句：“会飞真好。”

想了想，他觉得不能只夸自己一个人。　　于是便转头对青木兆的女人赞美道：“你也很氵……”　　张有志还没说完，正摇摇晃晃朝着那颗核弹飞去的青木兆被一枚巡航导弹正中靶心随后，炸飞不见人影。　　张有志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赞美用的语言：“你的丈夫，不愧是第一序列的一号，哪怕是被导弹轰飞，也依旧那么优雅。”

青木兆的女人有些娇羞：“其实我们只是萍水相……”　　又一颗导弹袭来，把她自己也炸飞了。　　张有志揉了揉揉脸，将不知道是谁的碎肉从脸颊上揭下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远方的世界联合政府武装军队。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张有志看着第三枚飞来的导弹叹息一声。　　他拉开了一颗护盾手雷。　　【2057年粉红限定加强版护盾手雷——白玉京军工院产】　　自从他重新接手公司之后，公司里那在乌托邦打击下来的幸存资源全部集中在了他的手里。　　换句话说，张有志手里的道具，可以武装一支数10万人的白玉京特战队。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烟尘散去，张有志看着远方一字展开的坦克作战群，态度十分诚恳。　　不得不说，这些经历过乌托邦灾变之后又重组的地面部队，战斗力量真的退化了好多，甚至不如他那个时代的常规军队。　　坦克也都是些老古董，张有志一直怀疑他是在军事博物馆中开出来的。　　因为他在其中一辆坦克上，看到了熟悉的五对负重轮。　　张有志觉得这样不行，他给西格弗里德博士打了个电话。　　张有志说：“西格，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我确认，主城清泉城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乌托邦所属叛军，也就是常说的汉奸，哦，在你眼中应该是人奸。”

西格弗里德回道：“这里是欧洲最高军事法庭，西格弗里德因涉嫌违反乌托邦法，已经被我庭逮捕，张有志，我劝你尽早放弃抵抗，乖乖臣服于乌托邦意识的伟大构想之下。”

张有志说：“西格弗里德是文明理事会的成员，拥有最高宪法豁免权。”

西格弗里德回道：“现在没有了，乌托邦法将取代一切法律，包括最高联合政府宪法。”

张有志说：“别让我逮到你。”

张有志挂断了电话，他又重新打给了斯星。　　在这期间又是两枚导弹以及数枚坦克炮弹轰击在了那个至臻版护盾手雷上，造成了护盾手雷能量的1‰的损失。　　张有志说：“我确信联合政府已经彻底倒向吴头了，不排除主要重要，被塞了一团马赛克的可能性。”

斯星说：“您怎么能这么诽谤至高无上的乌托邦主脑意识呢？”

张有志说：“你脑子抽了？”

斯星说：“你说的对，我的脑子里确实充满了来自于乌托邦伟大文明的构造，那是不可直视之产物，人类文明进步的阶梯——你可以用马赛克来称呼他。”

张有志说：“等你清醒了，我会揍你一顿的。”

斯星说：“静候。”

张有志挂断了电话。　　张佑之看着眼前铺开了坦克战斗圈，以及天空中的重新启用的战斗机群和直升机群，顿时有一种过家家的奇妙感觉。　　他相信乌托邦主脑意识暂时不敢对自己在琴岛城的那个二层小楼下手。　　情况很差，乌托邦提前开始了自己的控制计划。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整个世界联合政府以及相当一部分白玉京员工，包括第一序列的部分成员已经全面向乌托邦倒戈。　　五个文明理事会，死了两个，被抓一个，被控制一个。　　就剩张有志一根独苗。　　张有志心中一动，骂：“二号，你们最好还有其他的后手。”

但此刻注定没有人来回答他了。　　看着护盾手雷外那暴闪的光芒以及那缓慢下降的护盾条，张有志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他拿起了那个核弹控制器。　　张有志确信，即使是被控制的人，他的身体本能依旧是怕死的。　　“停止倾泻火力，否则我将让你们为我陪葬。”

那些坦克和飞机的轰炸终于停了，一个人。从中间的坦克上面冒出头来，拿着手中的喇叭朝他喊道：“你不敢的，这个城市还有上百万的民众。”

张有志轻轻一笑，按动了开关。　　宛如云爆弹的光辉腾空而起，而那个户端在急剧闪耀中野最后下降了20%个百分点。　　那个炸弹很强，但是不是核弹。　　张有志站在云爆弹的蘑菇云下，欣赏着这些老古董坦克被掀飞，还有这些老古董战机坠毁的画面。　　他的调查没有错误，乌托邦根本就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大规模的杀伤武器，所谓的核弹也早就被较大杀伤能力的云爆弹所替代。　　地月拉格朗日点的那20枚反物质炸弹，是当前文明最后的后手。　　“希望不会有事。”

张有志撤掉护盾，踏入这一片废墟当中，他。很快就找到了青木兆的女人，但是只找到了半个胳膊。　　张有志在废墟中挑挑拣拣，终于又凑齐了一个手掌和两条腿。　　可惜他仍然没有找到最主要的脑袋。　　“第一序列的37，终究还是太弱了一些。”

张有志叹息一声。　　废墟里一声声剧烈的咳嗽传了出来。　　青木兆将一辆坦克掀开，一脸懵逼的看着这断壁残垣的世界。　　清泉广场里水混合着泥土和血液变成了红褐色，这和他的衣服很配。　　张有志说：“你老婆死了。”

青木兆扑到一个女人的尸体前，嚎啕大哭。　　张有志把胳膊递给他，说：“这个才是，你抱错了。”

青木兆说：“都一样，这已经是我20年来死的第7个老婆了。”

张有志说：“有没有去算算命？你是不是天生克妻？”

青木兆说：“我不信这些，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对了你有好看女孩的微信吗？”

张有志看着灰头土脸道青木兆，叹了一口气。　　“女孩会有的，微信也会有的。走吧，世界比我们想的还要乱，想要重新掌控秩序，区区一个主城是不够的，我们要去首都，对了，这个时代的联合政府首都是哪来着？”

青木兆不知道从哪里掏过来一个地图，对着地图点了几下，最后才确定的将食指放在一个点上。　　张有志看了看。　　“纽约？怎么还是在这个鬼地方？”

张有志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　　“老板您去过？”

“我在纽约地下城里见到爱因斯坦，你信吗？”

“老板您还是那么喜欢吹牛逼。”

“别放屁了，把你老婆埋了吧。”

“那不是我老婆，就是第一序列里面一个和我有些特殊关系的下属而已，像这样的下属，我还有八个。”

张有志重新审视着这个看起来老实乖巧的年轻强者。　　“作为公司老板，我不太支持公司内部潜规则，对了你有什么技巧吗？教教我。”

“老板您又说笑了，您看您身后那位是谁。”

张有志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全息投影。　　李兜鱼的全息投影。　　……　　“你这个投影怎么回事？”

张有志，恢复了正常，不再神经质似的和青木兆谈话。　　“一批敢死队将最后的高科技设备运到了我们小院子里面，送来的不只有这批设备，还有最高执政官的亲笔信。”

“给我念一下信的内容。”

李兜鱼点点头，拿出一张信纸开始念：　　“张有志，我确信我的脑子里在长某些东西，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乌托邦投影，我确信这种未知物质可以轻松瓦解我的意识，我将联合政府的主要农业和工业现在已经全部交付给了我们储存起来的量子人工智能原型机，它们暂时没有被乌托邦执法单元所发现，但我不确保这能持续多久。”

“依据我对议会中的观察，绝大多数的一元已经受到乌托邦意识的直接影响，并开始大范围公开倒戈，而我，也即将步入他们的后尘。”

“我后知后觉，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自从你苏醒之后，乌托邦主脑意识便一直在推演对付你的可能性，在你苏醒后的前三个月中，执法单元和天上的月亮表现的相当无害，包括主脑本身也处于一种较低活动的状态之中。”

“在你的『法拉利笼保护城市』以及了『反物质炸弹炸月亮』的应对方案之后，我确信，乌托邦就已经在我们这些主要人物中种下了，乌托邦意识的种子，而现在这些种子已经发根生芽。”

“第1批种子的数量大概在200万左右，我上去还能控制得住，但第2批种子的数量就已经暴涨到5，000万左右，这其中也包括我，相信第3波种子的数量便可以波及至少数10亿的人类。”

“无论是意志坚定的战士，还是训练精良的第一序列，对于这种从意识深处进行干扰的行为，我们都毫无反制的办法。”

“我确信因为忌惮于你的原因乌托邦并不敢对我们进行大规模的杀戮。但至少相对于我来说，相对于当下的文明来说，这种意识直接控制确实是无法抵抗的，在祂面前，我们一败涂地。”

“因为乌托邦种子的原因，我只好在意识丧失之前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停止法拉第笼的建设以及运输那大约20克反物质的行动计划。”

“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我的意识正在逐渐昏昏沉沉，就这样。一批意志坚定的敢死队，已经前往你的住所，我相信乌托邦对你身边的人应该无法进行伤害，但不管怎么样，请拯救我们。”

李兜鱼的全息投影念完，随后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植入每个人大脑的乌托邦种子，就是他的最终手段的话，那我们确实毫无办法，不管是我尚未实行的第地磁翻转计划，还是说前两个计划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来辅助实现。乌托邦的主脑直接绝了我们的根。”

李兜鱼说：“他毕竟是主脑型智慧文明的遗珠，可以在无数次推演中总结出封死我们路径的最佳手段。”

张有志点了点头。　　李兜鱼见他还在想着东西，便主动回复说：“那你还想着，我去做饭去。”

说完话，她的全息投影消失不见。　　代这个全息投影消失不见之后，青木兆才悄悄的走了过来：“这就是嫂子？”

张有志点点头。　　青木兆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嫂子，拥有在这种荒诞的世界，还如此镇定的心态，她甚至还想着去做饭，那一瞬间我真以为画风恢复了正常。”

“暂时的。”

张有志敷衍了一下他。　　现在的张有志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他手里剩下的最后两张牌。　　第1张牌，自己主动寻死，再次积攒一份负面情绪，借用自己和李兜鱼的循环bug回到旧历史线的世界。　　第2张牌，喊一号下场，掀桌子直接弄死乌托邦。　　在当下的情况下，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和乌托邦对决的能力，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张有志看着这个已经乱七八糟的世界，又透过手机的相机，看着天空那蠕动的马赛克触手，感受这世界那蔓延的3S级情绪灾难，整个人忽然坐在了地上。　　青木兆问：“老板你怎么了。”

张有志头也不抬：“我需要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