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应该是法师吧?哪来的这么大口气,谈论起这种高阶神术就仿佛是廉价的治疗药水一样,地表的神恩如今这般不值钱了? 只是还没等女卓尔想明白,耳边又传来对方的话语: “鉴于你此次蓄意损害属于我的资产所有物未遂,扣除你十点好感度。”
扣除十点…什么来着?好感度? 前半句她懂,后半句每个词她也懂,可联系在一起就让维康尼亚懵逼当场了。 “什么意思?”
女卓尔感觉不妙,谨慎试探。 “喏,你们看。”
张元掏出来一张卷轴摊开,上面字迹的笔墨都未干透。 “仇恨…敌对…冷淡…中立…友善…信任…信赖…” 小声的将开头第一行逐字念出的维康尼亚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法师。 “这是好感度等级,以中立为零点,向着信赖或仇恨方向以正负为递进,每满足一百点则达到下一个等级。”
张老爷摆出一副良师大贤的架势,循循善诱的给对方讲解起了自己临时起意架构的好感度,或者说声望体系,末了还不忘说句便宜话: “这可是我为了解决你们这些地底种族和地表文明之间的观念行为方式隔阂而特意发明的一套评价体系,用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举止一再发生,引起某些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那还真是谢谢您嘞,手把手教我们怎么讨好你? 这是拿自己当国王了么? 接过卷轴的维康尼亚简直要冷笑出声,心中感觉有什么话要说可偏偏又吐不出口,就很憋。 想了一想,她还是开口问道: “那么睿智的法师阁下,请问我现在是处于什么级别呢?”
“原本你是中立零点,不过由于方才不理智的行动,导致你的数值向冷淡偏移了十点,目前是负十,不过比起你那负了整整一百五十点的几个同族,你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张老爷一本正经,仿佛前世的客服人员耐心回复新手小白们的各种问题。 搞了半天才只是中立,甚至还往冷淡靠了靠? 虽然心下里把对方搞出来的这玩意当作个扯淡的闹剧,可真就把自己排在这么后的位置,维康尼亚还是有些忍不了,而且… “怎么她们几个俘虏也有数值?”
“有什么不对么?”
张老爷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说过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上位,谁的数值高,谁就是头领。”
“好好把握你目前的优势哟~” 阵营首领NPC拍了拍开启阵营声望新玩家的肩膀以示鼓励。 这还了得? 维康尼亚当即要分说争竞一番,就见法师转过头去看向在地上毛毛虫般奋力挣扎着的艾厄瑞玛。 原本就近在咫尺的女祭司此时已经蹭啊蹭的蠕动到了法师脚边。 脖颈上套着沉默项圈的艾厄瑞玛发不出半点声音,急切地张合着自己浅紫色的唇瓣努力的要表达什么。 “不要听信这个贱妇搬弄口舌,那比蜘蛛的毒液还要危险。”
可惜维康尼亚没有眼魔血统,否则就凭她看向对方的目光已然足够女祭司死上个几十次。 法师不理会两女间的争斗,一个指令暂时解除了沉默项圈的功效。 “rath'argh (怯懦者),愿光照在你的头上。”
喉舌重获自由的艾厄瑞玛甫一开口便是诅咒维康尼亚,随后便努力摆出个相当勾人的笑容看向法师。 “人类,你当知道和蜘蛛女士作对是何等不智,先前的事情只是误会,只要你能将那个叛逃者交给我,阿贝瑞家族的友谊将会是你最丰厚的回报。”
“哦?卓尔的友谊。”
法师脸上似笑非笑,只是看着对方,也不回应。 心下也知道自己族群名声如何的女祭司念头急转,再开口时,条件现实了许多: “阁下作为一名强大的施法者,已经具备和我们家族合作的资格,想必你也清楚幽暗地域蕴藏着怎样的宝藏,而阁下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个卑微的流亡者罢了。”
“El uln'hyrr!(死吧,骗子!)” 没等艾厄瑞玛说完,边上的维康尼亚再也按捺不住,厉喝一声就要扑上去了解对方,至于什么狗屁好感度? 一旦两者间的合作达成,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她绝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信诺和怜悯上。 维康尼亚合身而上,手中持握的并非长鞭钉锤等普通或奇门武器,似乎是一把黑色匕首? 近在法师眼前,瞧得真切,那匕首分明是一束阴影凝聚成了尖刺状,仿佛是从阴影位面敲下来的一角碎片,暗影如水纹雾气般荡漾升腾,却又被莫名的力量束缚汇聚成样式形体。 先前被张老爷那般调戏都没亮出来的底牌,眼下拿出此物的维康尼亚杀意已决! 还真是个暴脾气,法师暗自皱眉,也不出声,闪身一个侧步拦截在她冲过来的路径上,左手并指如钩,好似云龙探爪,一下便擒住了对方持匕的右手腕,令这孤注一掷的刺杀胎死腹中。 被制住的维康尼亚挣红了脸,奋力抽动着手臂,依旧勉力挣扎,这番徒劳让边上的艾厄瑞玛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愚蠢的逃亡者,你那背叛得来的力量并不足以挽回你可悲的命运。”
对于自己仇人的窘境,这位蛛后祭司毫不掩饰地抱以直接的嘲讽和恶毒的快意,咯咯笑着昂首看向了法师。 “赞美蛛后,明智之举,我的好法师,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那个流亡者能有什么?失去家族和蛛后庇护的她除了这身烂肉以外什么都不是,如果你对卓尔们的特殊技艺感兴趣,同行的几位女士并不介意与您这样的强者有段难忘的回忆。”
艾厄瑞玛脸上挂着媚笑,毫不犹豫的就把队伍中几名同族给卖了,甚至说到最后,女祭司那春水般的眼波直勾勾黏在法师身上,湿润润的小粉舌伸出卷曲扫刷,仿佛在舔舐着什么似的,又在淡紫唇瓣了绕那么一圈,本就丰润的嘴唇在呵出的水汽环绕愈发娇艳欲滴。 “甚至如果你想要的话,嗯~” 不堪入耳,张老爷简直听不下去了,当然主要是对方也没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