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阵安静,各处的领导纷纷观望,并不插嘴。 站在杨厂长身边的胖子,得意的扬起下巴,以眼神挑衅道:“叫你给脸不要脸!”
沉默中,方承宣忍不住轻慢而讽刺的勾起唇角。 杨厂长现在真是一点脑子都不要了,就为了将他赶出轧钢厂,这是把他当仇人了? “杨厂长,你怎么能这么说,一切不是方经理的错,你怎么能让方经理认错?”
“我们都说了不是受贿行贿,也没有贪污,你为什么不相信?”
刘正信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只以为杨厂长不信方承宣,亦不信任他们,一阵委屈。 徐沛忍不住开口:“杨厂长,事情真的不是贪污受贿的事情,是真的有人想要买通轧钢厂后厨的人,给饭菜中下药,方经理让我去了一趟医院,已经检查过那药是真的有害!”
人事经理徐昶看了一眼弟弟,压下眸光,不让人看出他的情绪。 方承宣身后的四人,可能不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这些领导,各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多少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猜测。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信不信任,而是杨厂长不知道怎么恶了方承宣,想要将人赶出方承宣。 真相对于杨厂长而言不重要! “老杨啊!这事,可不是这么处理的,你要是这样不冷静公平的话,可就别怪我找上面领导反应了。”
李厂长眼看一切发酵的差不多,慢吞吞,施施然的开口,抬眸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朝着李厂长看过去:“老李,我知道方承宣帮你的妹夫安排了工作,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包庇偏袒方承宣。”
“这事情可是庞鹏亲眼所看,现在叫人去搜方承宣的身上,还能搜到钱。”
“至于那药,谁知道是不是方承宣想要对轧钢厂做手脚,自己弄的?”
李厂长闻言冷笑。 “老杨,你这么说,可就武断了。轧钢厂的后厨,关系着轧钢厂几千人的食品安全问题。”
“你只听信胖子一言,你可调查过?”
“轧钢厂后厨的账务可有问题?东西可有少,有人见过那几个人悄悄贪污贩卖轧钢厂的东西?”
“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没有证据就断人的罪,是不是你今天看方承宣不顺眼,明天是不是看别人不顺眼,也这样把人给弄走?”
李厂长慢悠悠的说道。 会议室里的领导们,眼神微妙的闪了一下。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小事,来人,去请一下上面的领导,另外再去个人去一趟执法所。”
李厂长慢条斯理的安排道。 打算把这件事情闹大,同时给了心腹一个眼神,让心腹在恰到的时机让王家的人来闹。 杨厂长看着李厂长安排,顿时意识到李厂长怕是要搞事:“老李,你就这么信任方承宣?”
“我不是信任方承宣,我是知道事情不是这么处理的,各领导如今都在这里?”
“大家说,此事是不是得好好调查,倘若你们也被人举报,难道连调查都不调查,就直接给你们定罪,让你们滚出轧钢厂?”
李厂长淡淡的说道。 其他领导听到这里,才纷纷开口:“杨厂长,此事的确如同李厂长说的那样,需要调查。”
“倘若方经理真的贪污收受贿赂,那是绝对不能姑息,但是现在并不能确定这钱就是他们偷到后厨资源,贪污贩卖的贿赂,按照李厂长说的,也该调查一下。”
“没错,此事的确需要调查,不能单凭一个人实名举报,就认为是过错。说不得的确是有人想要买通轧钢厂的后厨,对轧钢厂的饭菜下药。”
一群人与方承宣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就事论事,觉得杨厂长解决这件事情,的确有一些武断了。 此时,胖子有胖子的说法,方承宣有方承宣的说法,既然两者不吻合,那就只能调查。 真贪污收取贿赂了假不了。 杨厂长见厂里面的各个领导居然都是同一个意思,眉头一皱:“方承宣私底下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竟然让你们都帮着他说话?”
他此言一出,就让面色还算温和的轧钢厂各个领导脸色一沉,眉头跟着皱起来。 “杨厂长在胡说什么?”
“方经理一直待在后厨,我们也没有什么工作交接,哪里私下相处过?”
“不过是这事本来就需要好好调查一下而已,我们说句公道话,怎么在杨厂长这里,就成了我们被方承宣给收买了,偏袒起他来?”
其他领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的光都沉沉的跳动,显然是被这一句激出了怒气。 “老杨,你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你好像看方承宣不顺眼,就想把方承宣赶出轧钢厂?”
李厂长幽幽看向杨厂长,眼里透着畅快。 此事,杨厂长走了一步昏棋。 不说方承宣根本没有与轧钢厂的其他领导有什么私下的往来,就是方承宣本身的品性,也不是一个贪污受贿的人。 那人那么聪明,真要做什么,怎么可能留下证据,让你来查? “我怎么会看方承宣不顺眼,你可别忘记了,是我将方承宣安排入轧钢厂后厨的。”
杨厂长面色沉沉,眼神阴郁暴躁。 李厂长嗤笑了一下,奚落道:“别说的好像你对方承宣有什么恩似的!”
“当初方承宣的那位祖爷爷,乃是轧钢厂的老员工,他将工位卖给的是你岳家的小舅子,说好了,给方承宣在轧钢厂的安排一个工作,不管是车间还是后厨。”
“你得了人家方承宣祖爷爷的好处,却一直没有安排,还是方承宣祖爷爷四合院里的人来问,你才把人安排到后厨,真当别人都不知道?”
李厂长唇角不屑上扬,讥诮奚落。 而方承宣则眸光一震,幽幽看向了杨厂长,心中冷冷暗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茬!单以为杨厂长想要有个人来压一压何雨柱的混气。”
他朝着杨厂长看过去,眼里唯余冷光。 杨厂长被方承宣盯着,一阵恼怒,对着李厂长哼道:“那工位是我从老方那里买的,花了五百块,至于安排方承宣,本就说有岗位了安排,没有岗位就不安排。”
李厂长淡淡看了一眼杨厂长,挥挥手:“行了,你跟我掰扯这些做什么?”
话落,他猛地站起来,连走几步,迎接道:“大领导,你来了,此事本不该打扰你,只是兹事体大,不得不找您!”
“杨厂长武断至极,听信片面之言,就要逼人认错,我的身份实在约束不了,只能请您来,另外此事涉及到轧钢厂上千人的食品生命安全,我已经报案,请了执法者过来,您正好一起听一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被喊大领导的人并不是什么中央大领导,而是轧钢厂上面的领导,有任命罢免轧钢厂领导的权利。 他环视了一眼众人,与执法所派来的两个执法者一起坐下,询问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建国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