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
简短三个字从商应寒口中说出,他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人畏惧。 “曲先生。”
阿深见状,当即压低了声音提醒曲郁尘:“对方来者不善。”
曲郁尘当然看得出来对方来者不善。 即使看得出来又如何,他不会把款款给对方。 阿深见两人对峙,一时间摸不准对方的来意,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确实很有来头。 他担心曲先生怀里的那个女孩子无意受牵连,两步上前,抬起手臂挡住:“抱歉先生,这位小姐是我们曲先生的贵客,现在出了点意外状况,急需送医院。”
商应寒从早已经注意到闻轻受了伤。 不仅额头上有伤,还有小手臂上被随便包扎了一下的伤口,血流了很多,她手心手背都是干涸的血迹…… 商恪冲了过来,一看这个男人怀里的抱着的是闻轻,他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但是当他注意到,闻轻现在是昏迷不醒的状态,而且额头青青紫紫的,商恪一下子急红了眼:“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是不是伤了她?”
曲郁尘还没来不及认清楚,冲过来对他大吼大叫的这个男人是谁,商应寒非常强势的将他怀里的款款接了过去。 “商五爷!!”
然,已经晚了一步。 闻轻已经到了商应寒怀里。 商应寒抱着昏迷的闻轻,离开前只留下一句话:“把他们都看好了,一个也不许离开。”
“是!”
保镖齐刷刷应道。 商恪见五叔把闻轻抱走,他担心闻轻,一个转身立马追上去。 现在对他来说,除了确认闻轻的安危,其余什么都不重要。 等商恪追出来,眼看着五叔把闻轻抱上了车,就在他也准备上车时—— 商应寒交代道:“这里的情况交给你处理,别让我失望。”
“可是,闻轻她……” 商恪还想说什么,被商应寒一句话打断:“闻轻身边一切有我。”
就这么一句话,也算是提醒了商恪。 闻轻身边有五叔在,哪还有他什么事。 也对,那些人还要看着,得弄清楚他们为什么带走闻轻。想到这,商恪双手合十祈祷,只希望闻轻没事才好。 …… 今晚商应寒带来三十多个保镖,现在维纳斯会所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将这里包围。 别说这么多人拦着,就算曲郁尘带了同样多的人手,也不可能在商应寒的地盘上肆意妄为。 曲郁尘憋屈的大发雷霆,眼睁睁看着曲款款被带走,他却无能为力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阿深看着来回踱步的曲郁尘,沉了沉声音提醒道:“曲先生,不妨等等,对方只要她,而且他们看起来关系匪浅。”
“你以为我瞎,我会看不出来吗!”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商应寒对款款的在意。 那种程度,就好像他和款款已经认识很久了。 可他们又怎么会认识? 款款现在本应该在国外,她还没有回国,离回国的日子他一天天数着,一天天盼着,就等着爷爷寿诞那天到来。 可曲郁尘无论怎样都没想到,会在今晚,阴差阳错见到了款款! 即使分别很多年,他也不会认错。 她是曲款款。 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曲款款。 “哥!”
“哥!”
曲可菲蹬蹬蹬下楼,追下来的一路上她手里还拿着那把短刀,当她看到楼下这么多保镖,看起来戒备十分森严,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看样子,这些人不像是哥哥手下的人。 曲可菲拿着刀迅速走了过来,到曲郁尘身边,她急切问道:“哥,刚才发生了什么?闻轻呢?闻轻跑掉了吗?”
曲郁尘缓缓侧身,看向急切询问的妹妹,一秒,两秒,三秒过后,他目光平静的移开:“她叫闻轻?”
“我不是在你面前说过她是谁了吗,怎么了哥,出什么事情了吗?”
曲可菲见她哥的状态不太对劲,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姓闻……”曲郁尘喉咙艰涩的说出这这三个字,然后一遍遍重复:“她姓闻,她姓闻……我怎么就忽略了她姓闻……” “哥,你什么意思?”
曲可菲一头雾水:“她姓闻怎么了?”
姓闻怎么了…… 前几天,曲可菲在曲郁尘面前说起过闻轻的来历。 闻氏企业的落难千金。 具体关于闻轻的身世,曲可菲不感兴趣,所以没有仔细去了解,不知道她有没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只知道闻氏被查,她爸妈非法获利巨额…… 这种事情商界屡见不鲜,所以没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是闻家气数尽了。 即使闻家气数不尽,在曲家面前也只是一个小虾米,曲家随便动动手指,闻家也就破产了。 所以,从始至终,曲可菲都没把闻轻的背景放在眼里。 “哥,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呢,闻轻呢?”
曲可菲追着问道,她想弄清楚自己没下来的这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郁尘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他只说:“你回去待着。”
“回去待着?回哪去?”
曲可菲手里还拿着沾了血迹的短刀,她有些激动的道:“闻轻是不是跑掉了?哥,你刚才怎么了,闻轻就算撞晕了过去,也用不着你亲自抱她去医院吧,她又没撞死。”
不知道曲可菲的哪句话,刺到了曲郁尘的神经。 他眼里升起莫名的戾气,对着曲可菲就是一通呵斥:“菲儿,出门在外,收敛好你的脾气。”
被哥哥吼了,曲可菲从震惊到委屈只经过了短短几秒。 她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一向宠她依她的哥哥会吼她。 “哥!”
喊这声哥的时候,曲可菲嗓音里有明显哭腔。 但曲郁尘并未搭理,压低了嗓音吩咐身边的阿深:“想办法溜出去,替我去医院看看。”
阿深看了曲郁尘一眼:“曲先生想知道她什么?”
曲郁尘:“她醒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阿深说:“若是我赶去,她已经醒了呢。”
曲郁尘轻喟了声:“只要她没事就好。”
“明白。”
阿深颔首,眼观四路以便随时找机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