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心塞,挥挥手示意陈弯到外面去。 房门关上。 闻轻拨了闻行止的电话,一开口就绷不住了:“哥……”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苦兮兮的。”
闻行止问道她。 “我严肃跟你讲,我在这已经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了。”
闻轻严肃道。 她把曲郁尘来发生的事情,都跟闻行止说了一遍。 说完后,她问:“表哥喜欢表妹,这正常吗?搁古代正常,搁现代emmmm……虽然我不是真正的曲款款,但曲郁尘这种心思真的很不正常。”
闻行止:“我今晚就过来。”
一听闻行止说今晚过来,闻轻心里那口郁气顿时清润了不少,她不忘提醒闻行止:“对了,别告诉五叔。”
闻行止沉着声音道:“我跟姓商的平时不聊天。”
那就最好。 她尽量做到在五叔面前报喜不报忧,只为了让五叔不那么担心。这曲郁尘暂时又不会伤害到她,至少她现在很好,只不过有些心理上不适。 一直到晚上。 陈弯做好了饭菜来敲门。 闻轻打开门出来,一脸疲惫。 陈弯问她:“款款小姐,您没有休息吗?”
“怎么睡得着。”
闻轻说。 下楼之前,她问:“曲郁尘来了吗?”
陈弯摇摇头:“曲大少爷在您歇下后,在楼下坐了很久才离开,之后没有再来过。”
闻轻这次才放心,踩着慢悠悠的步伐下楼,“他有没有问你什么话。”
“没有,大少爷知道我是新来的小佣人,对您的一切都不知晓,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
还是五叔考虑周到。 当然了,即使陈弯不是五叔安排在她身边照顾,哥哥也会安排人来照顾她,只不过,被五叔抢在了前面。 吃完晚饭,闻轻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坐着,等闻行止到来。 港城降温了,从下午五点开始,晚上的温差就异常明显。 陈弯给她拿了一件坎肩披在身上,闻轻把手套进去,大腿上放着手机,时不时玩玩小游戏打发时间。 陈弯说:“款款小姐,闻先生抵达应该在深夜,您要不早点进去休息?”
“这陌生的地方,我根本睡不着,还不如熬夜等他。”
闻轻倔强的说。 陈弯不接话,缄默站在闻轻身边。 闻轻仰头看她:“反正也无聊,不然你跟我说说曲家吧,说你知道的那些就够了。”
陈弯很委婉的说:“款款小姐,对于曲家,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被安排来这边临时恶补的。”
曲家在港城是名门望族,也可以说是港城的首富,大堵城虽然在港城,但却在全国各地都非常有名。 而那位威名远扬的曲家家主曲鹤元,再过几天将迎来七十八岁寿诞,届时必定是大肆操办,十分隆重。 至于曲家的家庭成员,太庞大了,陈弯根本理不清,只能形容成:“曲家就好比是清朗贵族,这个家族很庞大,曲家主有好几个妻子,下面的子嗣繁多,最小的儿子比款款小姐您还小。”
闻轻从陈弯口中得知了有关曲家的这些消息,倒也见怪不怪,没有多惊奇。 “那曲家主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狠角色。”
要不狠,当年怎么会给她留下那么大的心里阴影。 “款款小姐,您知道吗,虽然曲家主膝下那么多儿女子孙,但他最疼爱的还是您,曲家的嫡孙女在您面前都得靠边站。”
闻轻不知是想到什么,怔了一怔,转头看向陈弯。 陈弯:“怎么了款款小姐?”
闻轻忽然站起身来,“我联想到一件事。”
陈弯问:“什么事?”
“我……” 闻轻差点就说出了那句话。 ——她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曲款款?! 外婆隐居的地方那么隐秘,还是有人找来那里,而找来的人正是如今即将过七十八岁寿诞的曲家主,一开始闻轻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一直没往深处想。 可是,外婆给她取了个小名叫款款。 虽然自从外婆‘消失’后,身边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小名,可她自己一直清清楚楚记得外婆给她取的这个小名。 而那位最受曲鹤元疼爱的曲家公主,叫曲款款! 据说常年居住在国外,很少回国。 即使如此,也依然是曲鹤元最疼惜的掌上明珠。 联合下午那时,曲郁尘在她面前说过的话,他说,他从爷爷那里得知,她原来没在国外,而是一直居住在燕京…… 闻轻双手撑在脑袋上,顺藤摸出所谓的‘真相’后,她一脸不可思议:“我,是,曲,款,款?!”
“款款小姐?”
陈弯见闻轻的情绪起伏有些大,担心她想太多事情导致心气郁结。 闻轻摇摇头:“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这些事情暂时只是她的一些猜想,有逻辑,但不一定成立,所以最终的证实还是需要问过闻行止或者闻霁川才知道。 “款款小姐。”
这时,陈弯又喊了声。 闻轻撑在脑袋上的手已经拿下来,她坐着叹了声气,“你不用管我,先进去吧,我想再好好捋一捋。”
“款款小姐。”
陈弯又喊了声。 闻轻抬头看她:“喊我干嘛?”
陈弯看着外面的一个方向,闻轻稍许不耐,只见陈弯抬手指了指那边。 “曲郁尘来了?”
“不是。”
陈弯摇摇头。 “那就是我哥哥来了。”
闻轻立马起身,往外跑去。 暮色朦朦胧胧,金镶玉竹的随风摆动着竹叶,发出挲挲的声音,月色下,闻轻看到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距离太远,即使有些看不太清楚,她还是能一眼认出朝这边走来的那个身影是谁。 那一刻,闻轻呼吸都滞了滞。 他离她越来越近。 闻轻脚下迈出一步,两步,三步,然后加快了步伐朝那个人影跑过去。 她脚下没有停顿,直直的冲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衣襟里。 他携着夜幕的寒气,踏着月色而来,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惊喜又意外。 低醇的声音落在耳畔,她听到他说:“叫人。”
闻轻连同着叫人把思念一起倾诉:“五叔,我想你。”
“商太太,我也想你。”
商应寒将她往怀里摁了摁。 闻轻所有的安全感都回来了,只不过开口时的声音依旧有些委屈:“五叔不是说,要过段时间才来接我吗。”
他说:“牵挂着,寝食难安,一见你,心里那块空缺也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