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宴一出来,便看穿闻轻的心思:“想给他打电话,就打吧,反正他知道你住在这。”
苏慈宴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闻轻心里有多少期待,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天没出去见五叔,她心里一直揪着,现在怀孕了,除了苏慈宴知道,商家那边好像也有一些人知道了,很险。 她本来打算再见到五叔时,再亲口告诉他,她已经怀孕的这个好消息。 唔,对五叔来说,应该是好消息吧? 现在已经有其他的人知道,她就得早点告诉他了,绝对不能让他最后一个知道。 想明白之后,闻轻拿起手机解锁,输入记忆中熟记千万遍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四声,那边接听起来。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醇的嗓音:“你好。”
闻轻把手机拿开,捏了捏嗓子,再把手机贴回耳边,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开腔:“你好,这里是保险咨询。”
商应寒:“嗯,你说。”
回答她的声音很温柔,闻轻下一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呃……”她努力回想着,保险咨询一般都说什么。 电话里传来商应寒夹杂着笑意的声腔:“没想好应该怎么咨询?”
闻轻抿唇,五叔该不会是听出她的声音了? “怎么不说话了?”
商应寒问她。 闻轻没法演了,老老实实喊道:“五叔。”
商应寒:“嗯。”
果然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我都变声了,五叔怎么确定是我?”
她好奇问道。 “很少有陌生电话能打进我的手机。”
他说。 闻轻:“所以五叔在接电话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我吗?”
“是从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开始,确定是你。”
商应寒的声音温柔,每一个字音隔着电话落在闻轻心尖上敲击着,她更想他了。 “五叔想我吗?”
她直白而热切的问他。 商应寒说:“想。”
闻轻接着问:“有多想呢?”
商应寒回答她:“很想。”
闻轻开心的笑着说:“我也很想五叔。”
手机那边是一阵良久的静默,闻轻先打破这份静默:“五叔还在听吗?”
“在听。”
他说。 不待闻轻再说什么,电话那边的男人问她:“闻轻,你想不想见我?”
闻轻一下子猜到他可能要做什么。 五叔应该是……要过来这里。 “想见。”
她的回答一如刚才的问,直白而热切。 电话里的男人说:“等我十分钟就好。”
闻轻心情极好的应了声:“嗯。”
本来打算在电话告诉五叔她怀孕的消息。 但是现在,她觉得等五叔来了,当着五叔的面说更好。 毕竟是这么郑重的事情。 到时候再跟五叔说一下,商恪来过这件事,搬走还是不搬走,她都听五叔的安排。 当然,不用搬走那就更好了。 因为现在怀着孕,实在是不想把自己折腾太惨。 即使医生说她现在的体质很好,孕像一切都很稳定,但要是再出个意外,小豆芽哪怕是强力胶黏在子宫里,也会脱落。 想着想着,闻轻的母性光辉散发出来了。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肚子,一脸开心。 在闻轻打电话的时候,苏慈宴就知趣的避开了,进去切水果,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她切好的水果捞。 一出来就看到非常温馨的一幕,此时的月色下,闻轻在小院里行走,她摸着肚子脸上笑意温柔,雪獒趴在院子的铁门口,时不时睁开眼睛看闻轻一眼。 苏慈宴拾级而下:“给商先生打过电话了?”
闻轻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难不成商先生要过来一趟?”
苏慈宴问道。 闻轻咬着唇,再次点头。 苏慈宴:“想清楚要见他了?”
“嗯。”
闻轻说:“怀孕是意外,但是五叔应该知道这件事,我本来只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一下这件事,但是五叔会过来……” 苏慈宴打趣她:“商先生过来,你当着他的面把这个惊喜告诉他,才算是真正意义上上的惊喜。”
闻轻点点头:“没错。”
话音刚落下。 门口的雪獒忽然嗷嗷叫了几声。 吓了闻轻和苏慈宴一跳。 苏慈宴拿着果盘,挡在闻轻前边:“是商先生来了?”
“应该不是,塔塔是五叔养大的宠物,哪怕朝我吼叫,都不会朝五叔吼叫的。”
闻轻说完,便疾步匆匆朝门口的雪獒走过去。 刚走近,爬起来的雪獒,摇摇晃晃着身体忽然就倒下去。 闻轻瞳孔骤然紧锁:“塔塔——” 雪獒倒在地上,只能发出呜咽的几声,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闻轻急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以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塔塔,导致塔塔忽然生病。 苏慈宴见状走过来:“塔塔怎么了……啊……” 身后忽然传来苏慈宴的一声惨叫。 紧接着,是果盘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闻轻回头,就见苏慈宴捂住胳膊,地上全是切好的水果,还有碎裂的瓷片。 “苏慈宴!”
闻轻喊道。 苏慈宴想应闻轻一声,可她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倒,膝盖跪在了地上,她用力将手臂上的针头拔掉:“是麻醉针……” “闻,闻轻……” “快跑。”
“有坏人。”
苏慈宴的肢体很快就使不上力了,这麻醉剂的药效很重,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表情似痛苦而挣扎徒劳。 闻轻在苏慈宴倒下的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 她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听到铁门外有动静传来,她转过头,当看到进来的人是谁时,她只觉得整个人犹如当头一棒。 “曲郁尘……是你!”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款款,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身披大衣走来的男人,在闻轻面前缓缓蹲下身,作势就要将她抱起来;“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神情温柔,看着闻轻时,满眼满心都是她,他把温柔的一面在她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闻轻挣扎着推开他:“你别碰我,你这个变态。”
“变态?”
曲郁尘表情似受到极大的伤害:“款款,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表哥啊,我来接你回家了。”
闻轻被曲郁尘吓得眼泪夺眶而出:“你把塔塔和苏慈宴怎么了?”
“他们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但是款款,你必须乖乖跟我回家,不然……”曲郁尘的神情瞬息万变,“我就杀了他们。”
闻轻一下子就放弃了挣扎,怔怔的盯着曲郁尘。 曲郁尘满意的掬着她的脸:“款款真乖。”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我差点以为害死你了。 还好,我又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