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她唇畔贴近他耳朵旁边,小声说:“你老婆回来了。”
商应寒抬手,将她遮在他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并不清明的双眸落在闻轻脸上,短暂对视片刻,他喊了声:“老婆。”
音色是柔和的,带着醉后的磁哑,以及性感的低音。 闻轻觉得,这一声老婆,比之前在床上任何一声老婆都好听。 她心尖尖一动,鸦黑的睫羽跟着轻颤,细声应了声:“嗯,在呢。”
“我们要结婚了。”
他说。 闻轻应着他:“嗯,要结婚了。”
“这次是真的,在元旦那天。”
闻轻顺着他的话:“嗯,在元旦。”
“还有一个多月。”
“嗯,一个多月。”
“闻轻。”
“嗯?”
商应寒说:“我得到了伯父伯母的认可,我终于可以明媒正娶把你带回家。”
“嗯,跟你回家。”
闻轻一直在笑,他每说一句,她就笑着接下这句。 像他对她一样,句句有回应,哪怕是一个字都要回答他。 可是应着应着,笑着笑着,眼睛忽然进砖头了。 “闻轻。”
“嗯。”
“你再过来一点。”
他说。 闻轻照做,挨着商应寒的姿势靠过来一点,靠近他怀里,浓郁的红酒香气在靠近后,已经覆盖了雪松香,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拱了拱,像猫儿一样。 商应寒将她拥入怀里,严丝合缝的距离让他满足。 闻轻还以为他会有什么话要跟她慢慢唠,结果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闻轻从商应寒怀里退出来,抬头去看。 映入眼前的是那线条硬朗的下颌线。 闻轻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一寸一寸,滑到喉结上的时候,凸起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闻轻意识到不能打扰他休息。 一抬眼,就看到原本呼吸匀净的他,瞌着眼眸看她。 闻轻有种被抓包的小慌乱,立马把手缩回来:“五叔,去卧室睡吧?”
商应寒没说话,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撑起身,脸颊上醉态的红晕仍在,他双眸看起来并不清醒的样子让闻轻想搀扶他。 但却被他推开。 “别碰我。”
他说。 语气有些冷,还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闻轻都傻眼了,正要喊一声五叔,结果他忽然起身,向来沉稳的步伐有些踉跄的往楼下走。 闻轻默默跟上。 到了楼下。 荀叔正在安排佣人明天要做的一些事,见商应寒下来,荀叔简单说了几句就遣散佣人回佣人房休息,然后疾步朝着商应寒走来,并喊道:“先生?”
商应寒环视一圈四周,问道:“闻轻呢?”
就在跟在商应寒身后不远的闻轻:“……” 就看到夫人在先生身后的荀叔:“……” 理智告诉荀叔别笑,可嘴角就是忍不住的一直上扬,荀叔笑着说:“先生,夫人就在你身后。”
商应寒转过身,闻轻站在那。 她此时的反应跟荀叔差不离,憋着笑走过来说:“五叔,我已经回来了。”
商应寒看到她,仔细确认了一下,将她拉入怀里,低声说:“我等了你好久。”
“对不起五叔,回来晚了一点。”
她没有很诧异他此时的状态,她很清楚这是喝醉的后劲全部上来,所以他现在并不清醒。 这还是闻轻第一次见到商应寒彻底喝醉后的表现。 虽然荀叔说,五叔已经喝过醒酒汤,可想想那三大杯红酒,以及一大杯白酒,五叔能把后劲压到现在才发作,自制力堪称一绝。 醉后的商应寒抱着闻轻就舍不得松手了,他的声音很沉也哑,吐出的热气滚烫灼热:“我以为,你会被送回酒店。”
“没有回酒店,我回来找五叔了。”
“你没有丢下我。”
“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闻轻……闻轻……”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依赖又缱绻,抱着她的手臂片刻也不松开,生怕一松开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荀叔在旁边看得一脸姨父笑。 已经遣了佣人回佣人房,他也自觉地去休息。 彼时,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只有闻轻和商应寒两个人。 周围寂静无声,商应寒打算抱闻轻上楼,闻轻一看他要抱她上楼,吓得小脸一白:“等等等等一下五叔!”
商应寒疑惑的看着她:“嗯?”
闻轻说:“还是我自己走上去吧。”
要是她没怀孕,还敢陪着疯一下,可她现在是孕妇,哪里敢带着小豆芽一起疯,万一他醉醺醺的脚下没走稳,抱着她一起摔一跤,那就完了。 商应寒问她:“为什么不让抱?”
语气乍一听有些委屈。 闻轻哭笑不得:“因为我很重。”
“不重。”
“重。”
“我抱。”
“不不不。”
“闻轻。”
商应寒忽然很严肃的喊她名字,然后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闻轻:“……” 喝醉后的五叔真的好可爱。 跟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笑得愈发不能控制,腮帮子都快笑僵了,不再同他多掰扯,直接牵住他的手心:“这样手拉手,一起上楼,不是很好吗。”
他好像也妥协了:“好。”
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上楼。 两个像老夫老妻一样,手牵手回,漫步悠悠回到婚房。 闻轻随手关门,转过身就被商应寒抱起,疾步走向了那张大床。 他将她放在床上,动作显得有些急色的去解开衬衣纽扣,然后低头吻她。 闻轻躲开,怕擦枪走火。 可次次被他捉回来,闻轻也有些快招架不住,要换做平时,闻轻一点都不担心,五叔很顾及她和小豆芽。 可今晚五叔喝醉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清醒,闻轻担心一会儿真的刹不住车就完了。 三个月之前,医生说过,都是不行的。 “五叔……” 闻轻喊了一声,得到男人的一声回应:“嗯。”
闻轻说:“五叔你压着我了。”
他的气息紊乱得不像话,大手将她禁锢在怀里。 闻轻是真的有些慌了,连喊了好几声五叔,可他一边应着她,一边…… “商!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