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今晚的流星。 只有商璃安安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闻夜白,而他也似有所察觉,转过头,循着察觉的方向看过去。 四目相对,是商璃率先移开目光。 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闻夜白。 彼时闻行止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抬手在闻夜白肩上拍了拍:“要不要过去。”
闻夜白淡笑,一副假装没听懂的样子:“去哪?”
闻行止眼睛很亮,那是醉了的表现,他打了个酒嗝,对闻夜白说:“温沉上次转达我,他说他把你在尼国的事情跟商璃说了,虽然你和商璃也没正儿八经在一起过,但我觉得吧,你应该给商璃一个交代。”
闻夜白眸光定刻在手里的酒瓶身上:“交代了反而说不清,没必要。”
“嘁!”
闻行止灌了一口酒。 安安静静的苏慈宴忽然劝说道:“你今晚已经喝很多了,少喝一点。”
闻行止转过头,看着待在他身边一直安安静静的苏慈宴,脸上扬起笑容来:“小妹让我照看你,今天一整天我时不时的守着你,我这次说到做到,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我还在你身边……” 他边说话,边抬手看腕表。 醉醺醺的视线下看什么都觉得有点晃得厉害,半晌没看清楚几点。 他使唤苏慈宴:“你来看看,几点了。”
苏慈宴照做,去看他腕表上的时间,闻行止闻到了香味,就在面前,他觉得应该是苏慈宴头发上的香味,就没忍住凑近了去闻。 苏慈宴看了时间抬头,这一下直接撞在闻行止下巴上。 “嘶——” 闻行止搓着下巴。 苏慈宴则捂着脑袋上方,看向闻行止:“是不是撞疼了?”
“没。”
闻行止蹙着眉头:“几点了?”
苏慈宴说:“十点零五分。”
闻行止揉了揉下巴就把手拿开,然后把手伸向苏慈宴脑袋。 这个动作让苏慈宴下意识的往后移了一下,闻行止不太满意:“你躲什么?”
苏慈宴笑:“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放心,不会发酒疯,也不可能打你,我酒品很好。”
闻行止说完,掌心一伸,趁着苏慈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扣住她后脑勺。 然后问:“疼吗?”
闻行止的表情温柔得让苏慈宴发怔,好半晌都没反应。 闻行止凑近了的来问:“疼不疼啊?”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是苏慈宴从认识闻行止至今,两人面对面最近的一次距离,她身体木着一动不敢动,一开口就磕巴了:“不,不,不疼。”
“不疼就好。”
闻行止又揉了揉她脑袋,然后退开。 苏慈宴:“……” 旁边闻夜白可没错过刚才那一幕,他见苏慈宴反应有些呆滞,以为她是被醉醺醺的闻行止吓到了,就安慰了一句:“他喝多了,脑子不清晰,要是他再靠近你,你就把他推开,推不开你喊我就行了。”
苏慈宴点点头。 旁边闻行止一脸不爽:“闻夜白你骂我?”
闻夜白梗着脖子:“你把人小姑娘都吓到了,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骂谁呢。”
“就骂你怎么了。”
“闻夜白你有种再骂一遍?”
“怎么,你还要对我动手啊?”
“我还真动手。”
“行啊,来啊。”
于是闻家两兄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起了舞来,笑得旁边的人都快直不起腰。 而旁边,真正清醒且滴酒未沾的闻霁川对苏慈宴说:“他俩其实都醉了。”
苏慈宴抿唇笑:“看出来了。”
而且很明显。 特别是从两人互相吼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两人其实都在发酒疯,只不过互相都以为只有自己清醒。 可这发酒疯的方式太特别,两人居然跳起了舞来。 不仅一起跳舞,还搂着跳舞,关键这是两个大男人,几乎把众人看傻了眼。 闻霁川蹙眉,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太辣眼睛了,甚至在反复质疑这两货竟然是他弟弟! 他叫来佣人,强行把醉酒的闻行止和闻夜白分开,分别送到庄园的客房里,苏慈宴只担心闻行止,所以在闻行止被送走的时候也跟去了。 客房里。 闻行止衣冠有些乱糟糟的仰躺在大床上,整个人醉得好像已经没有了意识,彻底睡了过去。 佣人去帮忙给他脱鞋脱衣服,苏慈宴上前:“你去端一杯醒酒汤来,其他事情我来做就好。”
佣人点点头,转身出去。 偌大的卧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慈宴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撸起袖子,开始亲力亲为帮闻行止脱鞋,再脱身上外套,然后去盥洗室拿热毛巾给他擦脸,做完这些,再给他盖好被子。 苏慈宴有些累,气喘吁吁抬手擦汗。 平时她也是这样照顾她妈妈,只不过她妈妈常年卧病榻,体重很轻,不会费多少力。而闻行止一个身高一米八八的大男人,体重有一百四十多斤,扶他的时候会比较费力。 佣人端来了醒酒汤,不知道怎么称呼苏慈宴,就称呼:“这位小姐,醒酒汤好了。”
苏慈宴双手接过:“谢谢。”
佣人问:“需要我帮忙吗?”
苏慈宴摇摇头:“没有什么事,他已经睡下了,醒酒汤先放这。”
佣人点点头:“好。”
佣人转身出去,因为是夫人的亲哥哥,所以要去告知夫人一声。 苏慈宴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她没有着急走,想确定闻行止不会呕吐,也不会闹腾,才能安心离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 她见床上的男人睡相安稳,连翻身都没翻一下,想着应该没事了,她也可以安心离开。 谁知,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巨响的呕吐声—— “yue!” 苏慈宴:“……” 她守了好歹也有十几分钟,就担心他会突然呕吐什么的,所以一直不敢放心的离开。 结果,在她放下心来,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就吐了。 苏慈宴用力的闭了闭眼,然后认命的折返回去。 彼时大床上早已没有闻行止的身影,只能听见盥洗室里传来闻行止的呕吐声。 苏慈宴担忧的走到门框前:“你还好吗?”
“我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