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闻行止,是她的人间妄想。 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倾慕他,暗恋他,默默的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从未妄想得到他。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小心翼翼藏在心里边的这个人,突然对她说,要不要在一起。 她怎么舍得拒绝。 即使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她差点就沉沦在这梦里面。 “对不起。”
她紊乱的呼吸只比最初好了那么一点点。 闻行止听到她这声对不起,脸色都变了:“你在拒绝我?”
苏慈宴:“不是,我觉得我们应该……” 闻行止打断她要解释的话,问她:“你真的要拒绝我?”
整个偌大的公寓里,此时就只有她和闻行止两人,不会有人干扰到她和他的交流。 她的情绪比起刚才,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再说话也不像刚才那样语不成句:“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要我跟你在一起?是你和朋友的打赌比赛,你输了?”
闻行止听到她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你想象力真丰富。”
苏慈宴表情严肃:“我是说认真的。”
闻行止抿紧唇,形如柳叶,紧接着他脚下后腿了两步,与苏慈宴保持了一些距离,这样方便问话:“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的混不吝?”
苏慈宴摇摇头:“你不要避重就轻,你回答我的问题。”
闻行止沉吟片刻,说:“我觉得你适合我。”
苏慈宴:“……适合你?”
“嗯。”
闻行止点头。 他重新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考虑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苏慈宴是理智的,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答应,因为很大可能闻行止只是一时兴起。她正权衡的想着这些,却又听闻行止袒露今天的事。 “我就是故意去搅黄你的相亲,因为我觉得那个男人配不上你,我也不想你跟他在一起。”
他说道。 苏慈宴怔了怔:“你真的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的?”
闻行止点头:“对。”
这下子苏慈宴心跳又一次加快节奏,“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跟他那张脸比起来都惭愧,他的审美应该是在顶级水平线上才对,怎么会想跟她在一起呢。 非要理由的话,或者说是因为那晚? 他想起来了,他摁着她亲的那些回忆? “苏慈宴,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等你回答等很久了。”
闻行止并不是不耐烦,只是他真的很想得到她亲口的回答。 苏慈宴攥紧了小手。 即使很理智她也忍不住要犯一次浑,而她也的确很清醒的看着自己陷进去而无能为力,最后答应了他: “好。”
喜欢过的人真的做不了朋友,所有的疏离和客套都是伪装出来的,一见面就会心软,一拥抱就会沦陷,多看一眼就会想要占为己有。 现实跟幻想也是分开的。 她的现实是暗恋藏在心底,等到老了,偶尔回想起来这些遗憾独自黯然伤神。 幻想是跟闻行止在一起,哪怕一次,她也会飞蛾扑火,最后为他而灭亡。 在她分心想这些事的时候,闻行止抬手攫住她下巴,指尖稍微用力。 苏慈宴回过神,就见闻行止低下头来:“那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
苏慈宴没回答。 他指尖稍微用力,她眉心蹙了一下,应了声:“是,是男女朋友。”
闻行止盯着她红艳艳的唇瓣:“既然是男女朋友了,那我现在吻你一下,合法吗?”
苏慈宴:“……” 她脸颊发热,总觉得自己肯定脸红了,抬手捂脸的时候察觉到脸上的妆容还在,底妆遮住了红红的脸颊。 眼看着闻行止就要吻下来,苏慈宴立马叫停:“等一下!”
闻行止一动不动看着她。 苏慈宴平稳自己的呼吸:“我觉得,这一步太快了。”
闻行止认真想了一下:“确实太快了,那晚上再亲你。”
苏慈宴:“……” 不怪闻行止急,他就是太回味那晚齁甜的吻,他这辈子还没跟除苏慈宴以外的女人接过吻呢,难得有这么一次,他心心念念得紧。 总想着再亲一回,再回味回味。 “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我会经常回来住。”
闻行止说得一本正经:“我也会尽量做好一个男朋友的责任。”
即使已经确认了恋人关系。 不过听他刚才那语气,是打算要跟她同居? 闻行止大概也是为了给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确定恋爱关系之后,待了没几分钟就走了,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做。 他走的时候说晚上会回来。 苏慈宴没当真。 一整下午都处在迷迷糊糊中度过,干什么都觉得特别恍惚。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闻行止都没有给她发过微信,亦或是打过一次电话,好像上午确认恋爱关系的那些事真的就是幻觉。 到了晚上,苏慈宴做了一个人的饭,吃完洗碗,然后卸妆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后,她闭着眼睛感叹今晚可能睡不着了,因为脑子里全都是白天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闻轻。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万一闻行止白天那一出,只是为了逗她玩,她转身去跟闻轻说了,以闻轻的性格肯定是帮理不帮亲,到时候他们亲兄妹两人会因为她吵架。 还是算了吧。 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苏慈宴尽量不去想白天的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的时候,感觉一股子热气朝她靠了过来。 本就没有睡沉的苏慈宴,陡然一个清醒。 发自灵魂深处的叫声就要喊出,嘴巴忽然被捂住,苏慈宴更是被吓得脸青唇白,可黑魆魆的视线下什么都看不清楚。 “是我,别喊。”
正惊恐着,猝不及防听到闻行止的声音,苏慈宴僵住。 “吓到你了?”
他捂着她嘴巴的手慢慢松开。 苏慈宴已经被吓得颤了音:“你进来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不喊我一声,你吓死我了。”
越说,颤音越重,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闻行止慌了手脚,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我以为你会等我回来再睡,谁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整个屋里乌漆嘛黑,你就不能等我?”
她一下午都恍恍惚惚的,以为白天的事都是幻觉呢,委屈的问:“你进来干嘛?”
闻行止呼吸骤然沉了沉,靠近她耳畔:“苏慈宴,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这是他白天说过的话。 忙一天了,始终惦记着要回来亲一下她。 所以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进屋。 结果吓着了她。 他很内疚,但目的明确,还是要亲一下才甘心,他太想念那晚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