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突然间的安静。 秦天成看着初五,半天后才把小奶包抱起来,戳了戳她的小揪揪:“你可真的是你爹的小棉袄,漏风的厉害。”
骆肇尧伸手把初五抱过去。 “想抱抱你自己的闺女去,我们家初五可不喜欢你!”
初五笑的厉害,抱着骆肇尧的脖子,对着秦天成拍巴掌。 秦天成咬牙。 他也想抱闺女,可媳妇跟着苏绣儿他们经常不回来,他就算是想,也得媳妇生出来才成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看着锅,因为闺女的话题争论起来。 最终还是初五扛不住问骆肇尧:“爸爸,我能去看阮阮吗?”
骆肇尧想到了一早被踹下床的自己,很是干脆的摇头:“妈妈累了,这会别去找她,你去找奶奶玩好不好?”
初五歪头想了一下,也知道妈妈平时很辛苦的,就叹息一声。 “那我去找哥哥吧,我们去给阮阮扯甜根吃。”
骆肇尧不知道甜根是什么,秦天成倒是知道,他解释了一嘴,说是沟边上的一种茅草的根,有一丝的甜味,是这边很多孩子喜欢的零嘴。 乡下的孩子都皮实,没有几个是父母一直看着的,就算是五月初五这种小豆丁出门就有大孩子带着玩,根本不需要操心。 这会秦天成端着一碗肉糜粥喝了起来,一早没吃早饭,过来就跟骆肇尧聊,这会饿了。 骆肇尧倒是干脆,并没有等唐阮阮,知道她起床气有些凶,干脆让她睡到自然醒再说。 “话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天天在家吗?”
秦天成一碗粥下肚,感觉舒坦很多,没有想到骆肇尧做饭还不错。 骆肇尧却点头:“不然呢?我好不容易回来,如今儿女都有了,不在家陪着媳妇孩子,我能够去哪里?”
秦天成对着他竖大拇指。 “老霍没有跟你说吗?他不想你回去帮助他?”
骆肇尧摇头。 “我看老霍心中有数,虽然现在不自由,但是也不至于什么也做不了,上次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我是心寒了!”
秦天成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 四年非人的生活,估计骆肇尧对不少人都失望了吧。 “盛南川出事情了,你知道吗?”
秦天成坐直,突然提及到了盛南川。 骆肇尧让他详细说说。 盛南川的妻子身份有点来头,加上有人算计,他如今已经不在海豹特战队了。 “他现在去了西北建设兵团,带着媳妇一家过去的,听说日子有些辛苦,以后你有时间一起过去看看他。”
骆肇尧哦了一声。 世事无常。 四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人。 两个人聊着聊着,听见外面有人几哇乱叫的声音,两个人就停止交谈,然后就有几个人冲进自己家院子。 骆肇尧不认识这里的人,但是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对方来者不善。 特别当他看到一身狼藉的五月,脸色都黑了下来。 五月看到骆肇尧看过来,小小的人儿梗着脖子,就不看他。 秦天成急忙过去给五月检查,五月倒是没有躲开,只有初五看到骆肇尧就开始哭了起来。 “爸爸,钱婶婶好凶!”
骆肇尧把女儿抱起来,给她擦掉眼泪,这才盯着一脸怒容的中年妇女。 那妇女看到骆肇尧后,也是震惊了一把。 毕竟跟骆肇尧这么好看的男人少见,关键是在村子里一众被晒得黑不溜秋的人中,骆肇尧这种冷白皮的人,实在是扎眼。 她想忽视都难。 “初五,你这个小孩子怎么满嘴胡话?我哪里凶了?”
中年妇女吼了一声,骆肇尧急忙捂住初五的耳朵,声音冰冷道:“不会说话就滚!”
他可是刚从惨无人道的集中营爬出来的人,此时一身煞气冒出来,谁看着都害怕,何况是一个农村妇人。 钱婶婶当即就缩缩脖子,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小孩子胡咧咧!”
秦天成气坏了:“钱嫂子,你怎么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今天不会又是五月把你儿子打了吧?”
说到正经事,钱婶婶就来了火气,也不害怕起来。 “秦大夫,你可算是说对了,可不就是五月又把我儿子打了,你看看这脸上,青青紫紫的,像话吗?”
秦天成无奈的说道:“五月才三岁,你说合适吗?”
钱婶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谁让五月确实力气特别的大,就算是三岁,打五岁的她儿子,一点儿不在话下。 这就离谱。 但是每次找过来,胡雪都会赔偿她一点东西,这人呢,就是经不住贪心,所以她这会根本就没有问为什么,只看到儿子被打,直接带着人找上门。 结果胡雪没有出来,竟然听见初五叫一个男人爸爸。 钱婶婶一直都在打量着骆肇尧。 她认为是唐阮阮找的姘头。 “合不合适的也得问问孩子的娘,五月是天生力气大,不能够因为年龄小就不当回事吧?”
秦天成都被气笑了。 这钱婶婶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五月绷着脸:“他就该被打。”
五月指着的那个男孩躲在钱婶婶的身后,很是害怕的样子。 初五看哥哥又要被人埋怨,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是大头哥哥说我跟哥哥是野种,是没有爹要的孩子,哥哥才会打他的,明明初五有爸爸的。”
骆肇尧本来是做的多过分,但是此时他听完初五的话,那脸色都能够滴出来墨汁。 他单手抱着初五,走到了钱婶婶面前,低头对上躲在后面的大头。 “小子,你说谁是野种?”
他倒是没有一点欺负小孩子的自觉。 大头哪里见过骆肇尧这种人,特别是他那森然的声音,当即就吓得尿了裤子,然后放声大哭,抱着他娘的腿就要回家。 钱婶婶看儿子的怂样,直接喊道:“这没天理了呀,小孩子之间的话,也当真?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再说五月和初五的爹死了,你一个唐阮阮的姘头,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骆肇尧问怀里的初五:“村子里很多人说你们是野种吗?”
初五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点头的时候差点没有让骆肇尧发疯。 在他控制不住要动手的时候,屋门被唐阮阮打开,她嘲讽的对着骆肇尧说道:“人家说你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