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肇尧来了兴趣，“什么话？”

“她说如果看不到奶奶就立马回来，别在门口多停留！”

豆豆声音有些难受，她猜想那个时候的阿茶是想要反悔，可又不知道什么缘由，还是让自己出去。　　她是出去就被人给捂住嘴巴带走的，根本没有给她机会挣扎呼喊。　　那个时候的阿茶在做什么？　　真的只是在远处看着？　　还是说躲在角落里等待结果？　　她这次想回去，也是想去问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　　几年的友情，她不希望是有问题的。　　骆肇尧没有评价什么，只是跟她说道：“你要记住，不论她有什么解释，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一时的心软可能会要了她的命，也可以让她后悔终生。　　两个人到达家属院的时候，牛老爹他们已经等着了，怎么说骆肇尧上车之前给牛老爹打了一个电话，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到家。　　牛老爹看到豆豆完好无损的，眼圈都红了，一直说道：“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至于为什么出事情，出了什么事情，他都没有问，就怕孩子扛不住。　　豆豆抱着牛老爹哇哇大哭，也是吓坏了。　　等他们情绪平复下来，豆豆跟着大娘去了里屋说话，而牛老爹则是跟骆肇尧在餐桌那边吃饭喝酒。　　“我原本以为那些人顾念一下你的身份，不会做出混账事情，可他们竟然拿着个孩子威胁人。”

牛老爹一双虎目瞪得特别大，恨不得要去生吞了那些混蛋。　　“要是有人性，那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被糖衣炮弹腐蚀的人，真的不如战死沙场，至少不会给家人带来灾祸。”

骆肇尧恶心那些人，更加恶心那些人的手段。　　现在想来还真的是让人无语呢。　　牛老爹干了手里的酒盅，呲牙说道：“什么东西，没有人性了！你小子可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眼神里都是担忧。　　骆肇尧拍拍他肩膀：“老爹，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话是这么说，可牛老爹还是叹气：“那些人太坏了，各种诱惑呀，老李你还记得不？就是扛着歪把子干翻洋鬼子的那个小子，多憨厚呀，前两年竟然把给他生儿育女的媳妇给休了，连孩子都不要，说是野种，一心一意跟一个来路不正的女人过日子，把那个女人给宠上了天，你猜最后咋样了？”

牛老爹似乎是说道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一脸的难过。　　骆肇尧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那娘们是老姜那边安排的人，一个蛇蝎美人，把老李给卖了个干干净净，等老李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他前妻和孩子都死了，是他亲手给毁了，畜生不如呀！”

牛老爹撸了一把脸，上面都有泪水。　　当年他们见识太多的悲惨，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时候，想着的就是为了家里的亲人能够过上好日子，结果呢？　　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把给他生儿育女，侍奉父母的原配妻子给弄死了。　　“年初的时候，我去看他来着，人在劳改场，疯了，嘴里喊着都是他媳妇的名字，可有啥用？估计他那个媳妇要是地下有知的话，恨不得上来掐死他。”

这些事情不好说，也不知道如何说，骆肇尧只能够喝酒。　　其实那四年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被策反过，但是他都咬牙熬了下来，只因为他还不想让自己后，让家人蒙羞。　　可那种非人的折磨，他要不是有菩提子提前改造过的身体熬下来，其他人怎么熬得住？　　都说满汉十大酷刑很吓人，早些年的二鬼子弄出来的一些手段残忍的酷刑也很要命，但是骆肇尧可以很肯定的说，都不如他经历过的。　　那才是真正的酷刑，持续了四年的时间，他没有疯，真的是凭着一口气，那是想要回来跟唐阮阮好好过日子的念头熬下来的。　　牛老爹因为喝了酒，情绪很是激动，说了很多事情。　　当年一起拼命的兄弟，不是死在残酷的战场上，而是被一些人的别有用心给腐蚀掉。　　最让他难受的是，自己护着的小闺女，也差点出事情。　　他恨呀！　　“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都该死！”

这是他最后的话，也是能够彰显出来，牛老爹的脾气，他恨那些人，自然是不想那些人好过。　　骆肇尧盖住他的酒盅，“老爹，少喝点，人都开始糊涂了！”

再喝下去，不知道牛老爹能够说出来什么，都说隔墙有耳，谁知道有没有人听了去，做什么文章。　　牛老爹哭了起来：“我没有用呀，养了一群儿子，就一个孝顺的，其他都是白眼狼，答应你护住豆豆那丫头，还差点让人给算计弄死，我对不起你呀！小尧呀！老爹对不起你呀！”

呜呜的哭声让人心头泛酸。　　骆肇尧也是鼻头酸涩的厉害，不过他控制住没有哭出来。　　看样子是真的喝醉了，骆肇尧把牛老爹扶着躺在床上，老嫂子才拉着骆肇尧的胳膊出去。　　“你别跟老头子一般见识，他就是心里不畅快，最近很多人揪着豆豆的身世说事情，气得他也是上火，可架不住有人非要拿着豆豆是外国人说事情。”

老嫂子一脸的难受。　　豆豆是那么多人看着救下来的，老爹也是心疼豆豆才留在身边照顾，怎么就被人说成了思想有问题？　　骆肇尧表示知道了，不能够让牛老爹寒了心。　　“老嫂子，我会带着豆豆离开，以后要是有人再来说什么，你就说豆豆被她爹娘接走了！”

老嫂子擦擦眼角，叹息着，却不接话。　　养了那么多年，肯定是不舍得，可是那些人不放过豆豆，跟在他们身边，照顾不到。　　豆豆也抱着牛大娘开始哭。　　她是真的把牛大娘当成了母亲对待。　　骆肇尧让他们先说说话，他还要去看看二伯，过两天再离开。　　出了牛老爹的院子，就看到有人在门口等着他，骆肇尧也没有犹豫，跟着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