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抱着包包急匆匆的跑回房间。 掏出解酒药,她单膝跪在床边,用旁边的抱枕打了几下南哲,“快快快!你快起来!”
“你干嘛呀!”
南哲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随意在空中抓了抓,把她砸过来的抱枕抓住抱在怀里。 然后,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你起来把解酒药吃掉,我要出去,没空管你了!”
“嘘嘘嘘嘘嘘不要吵我。”
南歌抬手在他背上打了一巴掌,南哲疼得哀嚎一声,顺势睁开眼睛,“你谁呀?怎么在我家?”
“我是南歌。”
“南歌是谁啊?”
“你妹。”
“你妹!说话就说话你骂人做什么?”
南歌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回着:“幼幼,幼幼你总记得吧?”
“幼幼?”
“是。”
南哲啊了一声,好像是记起来了似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幼幼——切克闹?”
南歌:“……” “你先起来。”
南歌懒得和他这个醉鬼解释了,“你赶紧坐起来,吃完药我就要走了,人家沈晏清还在外面等我呢。”
“沈晏清”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语音口令,南哲一听到这三个字,自动开机,抱着抱枕直接坐了起来。 “沈晏清?我是不是听到了沈晏清?”
南哲眯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此时此刻都清亮了一些: “他人呢?”
“他在外面。”
“哇呀呀,沈狗拿命——” “闭嘴吧你!”
南歌趁机把解酒药塞到他嘴里,手动闭麦。 “!”
南哲瞪大眼睛,呜呜两声,“狗贼!你给我吃了什么?”
南歌嘿嘿一笑,故意说道:“鹤顶红。”
“……” 南歌把药放回包里,一边收拾着一边起身,“好了,你可以继续睡了。”
见她要走,南哲赶紧抱住她的胳膊,“狗贼往哪儿跑!”
南歌抿了抿唇,忍住反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低哄道:“哥,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的妹妹,一个妈妈生的!”
这次,南哲真的像是听懂了一样,缓缓睁开一只眼睛,简单打量了她一眼,“啊……” “记得了?”
有刚才的“切克闹”在先,南歌一时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认出自己了。 南哲轻轻点头。 见状,南歌终于松了口气,刚准备叫他滚回去睡觉后,某人抬手狠狠戳了戳她的脑袋,开口就是凶巴巴地一句: “南歌你有脑子吗!说了多少遍要带脑子看题,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在卷子上撒把米,鸡都比你算得准。”
“……”南哲一两句话,南歌仿佛重新回到了噩梦般的高三恶补时期。 那会儿,南哲每天都要骂她好多遍。 南哲平日里骂她的话,她现在都还能背下来。 想想那个画面……可恶! 她把他的手扒下去,比他语气还要凶:“早知道刚才真的去给你买两瓶鹤顶红了!实在不行,我明天就在你的饭里拌点耗子药!”
南哲不放她走,最后还是妈妈听到动静后过来看了一眼,顺便把南歌救了出来。 临走前,妈妈犹犹豫豫着开口:“那个幼幼呀。”
“嗯?”
南歌转过身子,疑惑地看向妈妈。 “咳。”
对上宝贝闺女懵懂的眼神,南妈也有些纠结。 但思来想去,还是尽量委婉地把话说了出来,“那个,早点回来哈。现在都九点钟了,两个小时你看行吗?”
“要是在外面待太晚的话,虽然对方是沈晏清,但妈妈也不是特别的放心。”
“当然啦,妈妈也不是说这个干涉你交朋友,不想你玩太久。只是觉得这时间有点晚了,你说是吧?”
“妈妈的意思就是,还是要早点回来的,女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好的,我记下了。”
南歌一一应下。 她也没想在外面玩太久,毕竟沈晏清也要早点回淮城。 “那我先走啦?”
“等等等等!”
南妈还是不放心,追上去一步,问:“你知道报警电话吧?”
南歌:“……” —— 新年期间,江城的夜晚比往日要安静许多。 外地人都回了自己的家乡,本地人都窝在家里过节,大部分都不喜欢出来走动。 副驾驶上,南歌手扒住车门框,目光随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慢慢滑动着。 察觉到她在看街两边的花灯,沈晏清特地把车速降下来,陪她一起慢慢看。 “你今晚要住在这边吗?”
他问。 “对,住在外婆家。”
南歌单手撑着脸颊,头稳稳晃动着:“我哥喝醉了也回不去,我爸……估计也快了。”
“是吗?”
“嗯嗯。”
她顺势坐正身子,视线移到他身上,继续说着: “我哥平时在外面称王,一回到家……啧啧啧。”
她脸上的嫌弃挡不住。 “我爸稍微好那么一点,不过我舅舅更厉害,反正每年我爸都是战败的那一个。”
“舅舅已经蝉联冠军六年了……哦不对,四年。”
“因为第五年的时候我爸作弊来着。”
沈晏清忍不住弯唇笑了笑,“你家里氛围真的很好。”
南歌表示同意,“外婆家比较好,爷爷家没有那么热闹。”
虽然,爷爷家那边的人比外婆这边多一些,但外婆这边还是更亲切一些,没有什么规矩约束。 沈晏清很喜欢她谈起这些。 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南歌这样性子的小姑娘,一般原生家庭氛围都会稍微好一些。 “你呢?你酒精过敏诶,那你过年应该不用陪长辈们喝酒吧?”
“嗯。”
沈晏清颔首,“不过,我其实也不经常在国内过年。”
“今年是个例外。家里就我父亲一个人偶尔喝一点。”
“你们之前都是出国过年吗?”
南歌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 这就是豪门生活吗? “不是。”
“我父母分开很久了。从我在国外留学开始,就跟着母亲在国外过新年,回国后每年也会按时过去。因为她一个人在那边,有些孤单。”
“这样啊……那你今年怎么没过去?”
“伯母也回国了吗?”
“没有。”
他忽然笑了一下,“她今年有新的家庭了,已经不需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