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母亲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跟着一变。 “小姨……”晓玥皱了下眉,觉得她这么说不太好。 南歌脸色也不好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伯母,我们好像是初次见面吧?我应该没做过什么让您不满的事情吧?”
“没有吗?”
妇人忽然笑了。 “你和沈晏清不是在一起了?”
“……”南歌没搞明白这前后的因果关系,有些无语,“首先,我们没有在一起。不对,是还没有。”
“但是,就算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您又是对我有哪里不满呢?”
妇人甩开晓玥的手,上前一步,笑容得体: “我对你本身是没有敌意的。听晓玥说,你是个很好地女孩子。我也觉得你很可爱很漂亮。”
南歌抿了抿唇,不卑不亢的注视着对方。 她隐隐觉得对方后面还有个“但是”。 “但是——” 果不其然,南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还有些小得意。 一瞬间也不是很在意对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我儿子要和谁在一起,未来要娶谁都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虽然漂亮,但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听完这话,别说南歌了,旁边的老鱼都忍不住笑了。 两个小朋友全然忘了这是个什么场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南歌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老鱼抬手搭住南歌的肩膀,笑得都要岔气了。 相比之下南歌稍微正常一点,没敢那么放肆。 她家教好,知道这种场合笑不太礼貌,所以还算克制。 可老鱼才不管这些呢,哈哈哈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不少进店选购的路人。 对面的妇人第一次被这样围观,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你们家里就没有教过你们什么叫礼貌吗?”
“不好意思啊伯母。”
南歌有些尴尬,“我们家教都还不错,只是你这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们忍不住。”
“伯母,大清早亡了,这又不是皇帝选妃,现在都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还有您说……我不在您的范围之内,嘶,可是我又不是想和您谈恋爱啊。”
“所以我在不在您的范围之内,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很重要诶。”
“……” 好在老鱼熟悉南歌的脑回路,不然他都会以为南歌是故意在阴阳怪气。 因为南歌本身就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后,就显得更气人了呢。 但是别说,哈哈哈哈听着还蛮爽的!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伶牙俐齿的。”
妇人冷呵一声,觉得南歌过于天真,“你倒是可以看看,如果我不松口他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还有,我是他的母亲,我的要求就是他的要求。我说不喜欢你,他就不会喜欢你。”
换做旁的小姑娘,要么被气死,要么被气哭。 但是南歌就不一样了,听到这话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 小企鹅别看平时呆头呆脑的,遇到坏人来抢自己的小鱼鱼,也是会奋力抵抗的! 谁说企鹅咬人不疼的! 老鱼本来还想帮忙说两句,但南歌手一挥,把碍事的他推开,然后单手叉腰气场全开:“伯母,您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去的。”
“我还是那句话哦,您说什么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至于他喜不喜欢我,他对另一半的标准,我会从他的嘴里得知,而不是您。”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有自己的审美标准,应该不需要旁人来左右。”
“简单来讲就是,我、要、听、他、亲、口、说!”
小企鹅单手叉腰,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老鱼听完后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 是谁说南歌好欺负的!出来挨打! 要知道,南歌这嘴皮子当年可是在校辩论队里练出来的,不说舌战群儒吧,但也是凭借着清奇扭曲的脑回路大杀四方过的。 没注意对面的妇人的脸色,南歌冲对方欠身一笑, “伯母,那我和朋友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今天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希望下次再……” 南歌本来想再客套一下,可是这话说着多少还是有些违心。 于是她话锋一转:“额还是算了。您也不是很喜欢我,所以下次还是不要再见了。”
“拜拜。”
说完,她挥了挥手,拉着旁边的老鱼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步伐轻快,背影都透着一丝自信和傲气。 这是南家小公主的底气。 —— 直到走出这层,南歌肩膀突然一垮,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望,“吓死我了,沈晏清的妈妈真的好凶啊!”
“确实。”
这个老鱼举双手双脚赞同,“想不到沈总那么随和的一个人,竟然有个这样的妈。”
“反正第一眼我就觉得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就跟童话里的老巫婆似的。”
南歌点点头,“有一点。”
“还有他那个表姐,啧,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也还是离远一些吧。”
不过…… 老鱼又想了想,“等你以后嫁过去,好像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躲不开啊。”
“还有,沈总会不会很听他妈妈的话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南歌也许连嫁过去的资格都没有了诶? “这个……”南歌眼底一片茫然,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他现在应该也不用被他妈妈的意见左右了。”
“为什么?”
老鱼随口一问。 “额。”
这个就涉及到沈晏清的家庭隐私了,南歌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见状,老鱼也很有分寸,没有刨根问底。 两人被这个“老巫婆”一打扰,也没心思再逛下去了,生怕晚一点又要撞上。 老鱼直接把南歌送回去了。 进了家门,南歌换完鞋子走进去,今天家里很安静,爸妈有聚会参加,南哲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阿姨帮她切了水果,南歌接过来,一起拿到楼上去吃。 从电梯出来,挎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光是听这个专属铃声,南歌就知道是谁。 想到沈晏清现在打电话过来,她忽然有点怂。 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