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多,祁言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等到铃声自动挂断后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入眼是对面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光线,让她一时分辨不出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 这里不是她家啊? 祁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坐起身扶着额头仔细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当时是和谁去喝酒的来着……哦对,南哲! 想到南哲,她立刻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倒回床上。 那就没事了。 害,吓她一跳。 闭上眼睛又眯了一会儿,祁言才拿着手机下床。 走到客厅里,她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装修风格和内饰。 一圈看下来后,她像是领导视察完毕似的,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好了,她更加确定了。 这么充满艺术细菌的装修设计,的确是南哲的风格。 毕竟旁人想做到这么既艺术又离谱且难看,还是很难的。 电话那边的甲方一直在催,想到南哲可能还在休息,祁言也没有打扰,拎着包就先回去了。 晚点打个电话就是了。 和她想的一样,南哲确实还在睡,下午两点钟才被迫醒来。 要不是要赶飞机,估计他能一觉睡到晚上。 起床后,南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祁言。 客卧的房门开着,他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床已经被收拾过了,人应该也离开很久了。 回到客厅,他就看到了祁言留下来的字条,【南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啊。昨晚麻烦你了,等我忙完请你吃饭。】 南哲坐在沙发上一边打哈欠一边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对面一直没人接,想到她有工作,南哲没坚持,顺手挂断。 下午四点半,南哲准时登上飞往四九城的航班。 与此同时,南歌和沈晏清刚从外面约会回来。 “你现在就要过去吗?”
南歌坐在沙发上,抱着薯片打量着沈晏清。 他气色看起来还和早上差不多,算不上太好的样子。 下午两人简单在故宫逛了逛,顺便吃了个饭就回来了。 就他这个状态,她也不敢带他乱跑。 “不再休息一下吗?”
她语气中满是担心。 “不用,我还好。”
沈晏清整理了一下袖口,望着她打算叮嘱一些什么。 袁特助刚进来恰好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调侃道:“南歌小姐要是实在不放心,干脆跟着一起去呗。”
“啊?”
南歌愣住。 “你去了还能看着点沈总啊哈哈哈哈。”
袁特助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但是南歌却当真了。 “这种场合……我没被邀请的话可以进去吗?”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把袁特助给问懵了。 “额……”他刚想说不可以进去,前面的沈晏清突然出声: “你想去吗?”
南歌挠头,“我可以去?”
沈晏清一笑,“当然。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我的女朋友,只要你愿意,随我一起出席,合情合理。”
南歌本来不太想去这种场合凑热闹,但是沈晏清这个身体情况,她确实有些不放心。 也很担心他在晚宴上会不会又被恶意灌酒。 袁特助也说,她在的话可能会好一点…… 唔,那就去呗。 —— 沈晏清无论到哪里,都会吸引着周围大多数人的目光。 他一出现,就有人伺机而动,端着酒杯围上来。 大家对他都充满好奇,但是今天,大家好像更好奇他旁边的南歌。 因为要知道,沈晏清日常出席这种场合,连女秘书都不会带的,身旁永远都是万年不变的特助加助理,到哪里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更不要说这么亲密挽着手进来的…… 嘶,有情况! 听到沈晏清来了,还带了个女伴,承安国际的董事长立刻抽出身赶过来,“诶呦沈总你可终于来了啊。”
对方一开口,就是这阴阳怪气的腔调。 南歌站在沈晏清旁边,下意识眯了下眼睛。 沈晏清微微颔首,朝对方示意。 “路上有点堵,来的稍微迟了一些。”
“没事没事。四九城就是这样。”
承安老董摆摆手,他关注的重点又不是这个。 紧接着,他目光落到南歌身上,直白的问:“这是你的秘书?”
沈晏清笑着摇头,没有避讳:“这位是南歌,沈某的女朋友。”
闻言,承安老董愣了愣,“原来你有女朋友啊,我这还想着帮你介绍一个呢,我外甥女,长得特别漂亮。”
沈晏清难得没有接话。 承安老董觉得有些可惜,目光放肆的打量了一下南歌,很快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这位女朋友看着年纪不大啊。”
“是。”
“我就知道。”
他一副什么都懂了的模样。 南歌张了张嘴,总觉得怪怪的。想解释什么,又被对方打断。 承安老董从侍者手里拿了酒递给沈晏清,“来沈总。”
旁边的袁特助第一时间上前拦住,语气抱歉:“不好意思,我们沈总真的不能喝酒。”
“昨天不是也喝了,不是也好好地?”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
南歌心想,你面子算什么东西啊。 “是,但是昨天那杯之后,我们沈总打了一晚上的点滴,所以真的不能再喝了。”
“沈总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这么矫情?”
承安老董显然不信,“今天这酒可都是从我的酒窖里拿出来的宝贝,旁人想喝还喝不到呢。”
他一副你喝到都是占了便宜的语气,听得南歌没忍住直接开口:“您是耳朵有问题听不太清楚是吗?都说了多少次了,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酒精过敏严重的会休克您知道吗?这和矫情有什么关系?”
“沈总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
承安老董显然没把她当成沈晏清的女朋友。 富豪包养大学生的戏码他见过不少,所以在他看来南歌顶多算个小情人而已,称不上正式的女友,因此也上不了台面,这里更没她说话的份儿。 南歌咬了咬牙,“他听我的。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呵,如果今天我非要让沈总喝一杯呢?”
她单手叉腰,仰着下巴,“那我今天就把这杯酒泼到您脸上。”
承安老董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沈总,你这小女友胆子倒是大得很,你也不管教一下?”
沈总一手把南歌拉到身后,脸上没什么笑意,嗓音清冽:“不好意思,沈某惧内。我女朋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