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沈晏清抬眸的同时,手已经从口袋里伸出来,下意识的张开怀抱。 等人扑到怀里,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又不戴围巾,冷不冷啊?”
“落在车上了。”
戴着小熊帽子的脑袋在他胸口拱了拱,语气软软的撒着娇,“看到你我就跑过来了。”
远处,程夏帮她把围巾拿了下来,几人一起走到沈晏清面前,和他打招呼。 苏荟难掩惊讶,笑着调侃了句:“这才几天啊,沈总就来和我要人了?这是对我们多不放心啊。”
“南歌和你们在一起,我肯定再放心不过了。”
沈晏清用大衣把身前人裹紧了些,解释道:“只不过几天没和她见面,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男人这话一出,光明正大的爱意,酸的在场几人的后槽牙都有些疼。 南歌更是羞得不敢从他怀里抬头,揪着他衣摆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提醒他收敛点。 “放心,我不打扰你们,只是过来看看她,晚些我就回去了。”
他笑得温和,目光划过站在苏荟身旁的小男生。穿着打扮和他小堂弟差不多,一身潮牌加上染着颜色鲜艳的头发,就连看人的眼神都不设防,清澈干净,带着属于这个年纪明目张胆的打量。 和对方比起来,他这马上就奔三的年纪,确实有点扛不住。 不过,自从和南歌在一起后,这样的场面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 沈总表示生活嘛,挺挺就过去了。 这话要是让袁特助听到,肯定要吐槽上一句:“要真的习惯了,你就不会连夜杀过来了。”
也不会让他这个大怨种年假还没放完,就提前上班。 不过这三倍工资还是挺香的。 时间不早了,沈晏清来都来了,晚上这一顿,自然是他请客。 表弟犹豫着开口:“那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 也不乖表弟怂,他才二十岁的年纪,就遇上沈晏清这样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人,或多或少肯定是有些自卑的。 光是一个对视就被吓得不轻。 沈晏清怎么会放过他,温温和和的表情看起来平易近人,“表弟也一起吧。今天一直在开车陪几位姐姐玩,也是辛苦。一起坐下吃个饭吧,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额。”
表弟挠挠头,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可他看着沈晏清笑眯眯的眼睛,愣是不敢讲出口。 苏荟咳了一声,出来打圆场,“那就一起一起,正好一辆车也坐不下,表弟正好开车。”
当晚吃饭的地方,是袁特助做了攻略挑选的,味道好不好不清楚,反正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餐厅,一例汤都接近四位数。 因为在场有三个男人在,四个女孩子也就没有什么防备,开了瓶红酒,回去的时候,都有些微醺。 车上,南歌抱住沈晏清的腰,半趴在他身上,一直咯咯咯的笑。 “这么开心啊?”
沈晏清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醉了?”
“一点点。”
她伸出手,两根手指随意比划了一下。车子刚好从路灯旁边开过,借助窗外的光线,她仰着头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一脸痴迷。 “沈晏清你好好看啊。”
南歌觉得,要是回到初见那晚,她肯定还会心动。 就沈晏清这张脸,他哪怕是个性格不好的,都格外让人着迷。更不要提,他是那么温柔的性子。 想到他这么多年身旁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南歌心里突然有点酸溜溜的。 人喝醉了,一丁点异样的情绪都会得到放大。 于是沈晏清就看到刚才还搂着他在笑不停的小企鹅,嘴角一撇,哼唧着:“要是再早点遇到就好了。”
“你说你之前干嘛总不露面呢,那么多晚宴,人家都去,就你高贵搞特殊。”
“我去凑热闹都没找到过你,你一次都不来。”
“总是躲着我。”
听着她的谴责,沈晏清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鼻尖。南歌之前有提到过,她最初那会儿有特地跟随父母参加淮江一带的商业晚宴,她总觉得他们能遇到。 淮江其实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又是一个圈子,有这个心思在,想见面八成都能见到。 只是可惜,他那两年确实不参加宴会,各个形式上的。 就连那个音频采访,都是个难得的例外。 “没有躲你。”
男人嗓音有些低,缱绻的绕在耳边:“要是知道你在,我肯定会去的。”
南歌才不听他的,冷哼一声: “胡说……你当时又不知道我是谁。”
沈晏清也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只是一个假设,但他还是执着:“那要是那时候就见过我,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了?”
“为什么不会啊?”
南歌仰起头。 沈晏清但笑不语,直到快到酒店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像是随口一说。 南歌醉着也没太放在心上,很快就忘了。 酒店门口,袁特助先下了车去隔壁车上扶方媛媛她们。 表弟跟着袁特助把三个女生送回楼上,袁特助心细,和酒店去沟通去准备醒酒汤。 表弟见南歌和沈晏清迟迟没上来,下楼去找他们。 结果人还没到车前,远远地就看着南歌用娇小的身体把男人压在车门上,垫着脚去亲他。 男人笑着偏过头,看似是拒绝,实则手一直扶着南歌的腰,怕人摔着。 半推半就的,倒像是调情。 南歌不知道身后有人,可沈晏清这个角度,是完全能瞧见苏荟表弟的。 对方尴尬地站在原地,想走但脚下像是黏住了一样,站在原地愣是没敢动。 沈晏清余光锁住对方的身影,镜片下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紧接着,他像是没留意到有人靠近一样,在南歌追着亲上来的时候,虎口掌住女孩娇俏的下巴,低头的瞬间,迎合着咬上她的红唇。 “……” 表弟人都傻了,他站在原地正发愁,不远处,男人抬眸,金丝边框的眼镜下,眯起的眼睛朝他这边凉凉扫过一眼。 这一眼,他算是看清了。 不似刚才饭局上那般友好,像被触及领地的野兽,宣誓主权似的亮出獠牙,驱赶和警告的意味过于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