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弃的脸色终于有龟裂的痕迹,纨绔的笑一点点褪去,僵在嘴角眼梢。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薄晏清。 男人低着头,淡定抽烟,手型生得修长好看,特别是夹着香烟往烟灰缸里弹的时候,周身的气场不动声色间便能碾压人。 “公司和家人你都不在意,我没那意思要动,但你在意韩媛,韩媛要是没了,你韩弃后半辈子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韩弃强装镇定:“不能够,我还有子子孙孙。”
“你跟谁生都行,作为长辈,新婚礼物一定送到。”
韩弃:“我跟南娇娇生呢?”
薄晏清清冷的笑了一声:“你试试。”
韩弃突然觉得手脚发凉。 第一次直面薄晏清隐藏在沉稳外表下的戾气,那抹刻意露出给他看的狠劲,连韩弃都赶不上。 最后是怎么离开薄氏的,韩弃不太清楚。 一上车人便晕倒了,撑不住了。 晚上。 薄晏清加班到十点,走的时候,茶几上五星级酒店的饭盒已经放凉了,没动过一口。 他把车开到蜚声楼下,打开敞篷放低座椅,仰头看着南娇娇的窗户。 黑漆漆的,没有亮光。 和之前几个晚上一样。 他大概知道她去哪了,但找过去又能怎么样。 手机安静得很,别说电话,连短信都没有一条。 连着守了几晚上,薄晏清发烧了。 大早上的,薄青山摸进薄晏清房里,想拿他手机给南娇娇打个电话,问问她几点过来,不小心蹭到了薄晏清的额头。 薄青山愣了一下,伸手去摸,摸到一手的滚烫。 “三叔?”
他把手机给放下,爬到床上晃了晃薄晏清,“醒醒三叔,你发烧了。”
薄晏清睁开眼,沉沉的吐了一口气,薄青山的手正好放在他心口上,隔着一掌宽的距离,还能感受到男人烫得吓人的呼吸。 “好烫啊,我去给三叔叫医生!”
“回来。”
薄晏清坐起身,“去给我倒杯水。”
“哦哦,好。”
薄青山去楼下倒水,又问佣人要了退烧片和感冒药,急慌慌的跑回楼上,把手里的东西一骨碌塞给他。 “先吃退烧片,吃了能好些,我给娇娇姐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来,啊,对了,针灸能治感冒吗?不行的话还是去医院吧。”
嘴上这么说,薄青山可没闲着,找出南娇娇的号码拨过去。 “奇怪,不接呢。”
薄晏清吞了半杯水,淡声道:“她把我拉黑了。”
“啊?”
薄青山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缓缓的漾开,嘴角咧开的笑快压不住,心口的雀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样啊,那还是不用你的手机了,反正也打不进去。”
他斗胆拍了拍薄晏清的肩膀,“娇娇姐能想开是好事,她还那么那么年轻,没见过世面,以为你就是最好的,之前迷糊过一阵,好在脑子清醒了,您想开点,早点认清楚也不错。”
薄晏清:“我认清楚什么?”
薄青山叹了口气,本来想给他点面子才瞒住的,不得不实话实说:“她是你得不到的女人,三叔你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