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问题,顾枝栖向来是不太喜欢回答的,于是,只当没有听见,蹲在茶几边,从针灸包中抽出九根银针,而后将银针放进了小瓷瓶中。 显然,晋层染也不是非要得到她的答案,没再继续问,而是怔怔地坐在那儿出神。 等做好一切准备,顾枝栖才转过头看着晋层染道:“裤子脱一下。”
晋层染:! 晋层染被吓得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 正垂眸走神的苏蕴聆听着顾枝栖这一句话,也被唤回了神。 两人将目光齐齐落到顾枝栖身上。 瞧着两人复杂的眼神,顾枝栖解释了一句,“腿上要扎针。”
苏蕴聆、晋层染:“……” 那也,不用脱裤子吧? “要脱……脱完吗?”
晋层染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 顾枝栖也不是第一次见着这种情况,见他这般,便知道他这是难为情了,神情懒散地道了一句,“穿个裤衩也行。”
晋层染闻言,松了一口气。 “直接剪掉裤腿可以吧?”
苏蕴聆开口了,不急不徐地问了顾枝栖一句。 “可以。”
顾枝栖说着,抬手,指了指晋层染大腿中部的位置,“剪到这儿。”
苏蕴聆闻言,立马从收纳戒中摸出来一把剪刀,从晋层染身后走到他旁边蹲下。 还没等晋层染说什么,就在他裤腿上剪了一个口子。 晋层染:“……” 很好,他上万的西装裤就这么被毁了。 很快,上万的长腿西装裤被苏蕴聆剪成了西装短裤。 苏蕴聆用剪刀的手法说不上好,一条西装裤被他剪得被狗啃了似的,搭上晋层染上身的衬衣西装,有些不伦不类。 晋层染目光幽幽看了苏蕴聆一眼。 苏蕴聆已经将剪刀收起来了,对上晋层染的目光,苏蕴聆笑意散漫,回看着晋层染,懒洋洋地道了一句,“不用谢。”
晋层染:“……” 裤子剪好了,银针在小瓷瓶里的药水中也浸泡得差不多了。 顾枝栖从小瓷瓶里抽出针,开始给晋层染扎针。 虽然只有九针,顾枝栖这扎一根针的速度也挺快,但是每一根针之间,所间隔的时间挺长,等九根针扎下来,也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顾枝栖将沾了药水的一次性手套脱下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了,对着晋层染道了一句,“半个小时后收针。”
晋层染轻轻点了下头。 顾枝栖在沙发上落座,侧眸,看着晋层染继续道:“一个月需要扎一次针,总共需要扎三次。”
“等药炼出来,吃下第一粒药后,就可试着开始复建,起不来的时候,就让人扶着你每天走走,每天走动的时间,根据痊愈程度定,具体可以参考痛感出现的时间,腿上有痛感了,走动就可以结束了。”
顾枝栖和晋层染说了一长串话,但是晋层染只顾着看他的腿了,一句话没听进去,只是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腿。 大腿中部以下,已经许久没有过感觉了。 但是眼下,他居然有了一丝麻麻的感觉。 有感觉了。 真的,有感觉了。 见晋层染迟迟没有回话,而是盯着他的大腿发呆,顾枝栖无语了,感觉自己说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