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春拿起茶瓶，给戴立文搪瓷杯里加了热水，随口接话道：“人家聪明心眼还不坏，不像艳梅那样爱占小便宜，也不像美玉那样当个教师就把自个捧上天，谁都不放在眼里，那些背后说闲话的人，都是嫉妒人家长的漂亮日子过的好。”

跟佟瑶接触时间越长，李暖春越觉得佟瑶能处。　　“谁爱嚼舌根谁去嚼，你少掺和点。”

戴立文指了指抽屉，“把上次从爸家里拿的茶叶给我放进去点。”

李暖打开抽屉拿出茶叶，捏了一撮放进搪瓷杯子里，“我才不去掺和那些事儿，我现在都不跟陈艳梅在一起待了。”

戴立文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不见隔壁有动静，于是道：“咱也洗洗早点睡吧！副主任都不去劝架，我们也别当出头鸟了。”

李美玉脾气不好，生起气来啥话难听说啥，一点师德都没有，要不是碍于大家都住在同一栋楼，谁也不想去多管闲事。　　“我本来就不想管这事儿。”

夫妻俩达成共识，拿上换洗衣裳下了楼，走廊另一头再怎么吵他们都当没听见，省得去拉架没啥好处还落一身骚……　　隔壁动静弄到很晚才算消停，中间李美玉几次开门要走，都被刘海升半哄半拉扯进了屋子，佟瑶八点多就上床睡了，惦记着司辰第二天要去京都的事儿睡不沉，凌晨四点多就醒了。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干脆去厨房做起了早饭，一进厨房，就见昨天买的萝卜被人啃了一大半放在灶台上，参差不齐的牙齿印记看起来就跟老鼠啃的一样，佟瑶拧了拧眉头，随手把萝卜丢进了垃圾筐里。　　天还没亮，厨房不算热，佟瑶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轻手轻脚做起了南瓜馒头，她先把南瓜放在锅里蒸熟，之后又放点面粉搅拌发酵，蒸了一锅南瓜馒头，又放了一些小米煮了红枣莲子粥，随着锅里冒出热气，一股香味也弥漫在整个厨房里，佟瑶闻着伴有红枣味的米香，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小米粥要多煮一会儿，煮烂了才好吃，她先拿了一个南瓜馒头吃了垫肚子，等小米粥煮好了之后，打开锅盖冷着，之后回屋帮司辰把衣裳收拾好，弄好一切，外面天已经亮了。　　刘海升被李美玉折腾了一夜，早上起来顶着一双熊猫眼去厨房接水洗漱，刚一进厨房，就闻到一股香味，顺着味道就瞧见煮成花儿一样好看的小米粥，肚子突然就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再一看旁边盆里，竟然还放了许多鸡蛋大小颜色金黄的小馒头，看的刘海升直吞口水。　　“刘医生，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佟瑶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把刘海升吓了一跳，“哦！我接水洗脸。”

说完，赶紧拿着水盆到水龙头下面接水，结果一低头，就看到被佟瑶丢进垃圾筐里的半块萝卜。　　他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道：“肚子里有胀气睡不着，正巧看到厨房里有萝卜，就拿着吃啦，想着你都睡了也没跟你打招呼，回头我买回来还给你。”

昨晚上李美玉闹了半夜，他晚饭都没吃上，半夜饿的睡不着，想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佟瑶剩的饺子，结果饺子没找到，只找到两根青萝卜，他啃了大半块。　　佟瑶抿唇偷笑，也没拆穿他，“不还也没事儿，就一根萝卜而已。”

她没明着说不让还，也没说让还，意思很明显，还不还都看刘海升的。　　“你们两口子吃饭，煮这么多？”

刘海升接完水，出去时眼睛还一个劲往馒头上瞟，之前都是看司辰下厨，没想到佟瑶煮饭手艺一点都不比司辰差。　　瞧瞧这些小馒头蒸的跟艺术品一样，也不知道里面放了啥，咋就金黄金黄的，还有那小米粥，煮的枣是枣米是米，跟她人一样好看。　　佟瑶笑道：“阿辰今天去京都，我让他带着路上和瞿教授一起吃。”

一听这话，刘海升顿时有些失望，原来还有瞿教授几人的，这点没准都不够他们吃，自个儿是甭想了。　　怕李美玉看到他和佟瑶说话又闹腾，刘海升也不敢多说，赶紧端着水回了屋，果然一进屋，李美玉就瞪着他质问道：“你去接个水咋这么久，又跟那个小妖精嘀咕啥呢？”

“你说话小声点，当心被人听见。”

刘海升被李美玉闹腾的头疼，只想赶紧把她哄去上班，自己也能清静几天。　　再被李美玉折腾下去，他估计都。　　……　　昨天佟瑶特地买了几个一次性带盖杯子，就是打算装粥用的，她把温热的米粥装进杯子，拧好盖子放到袋子里，又放了几根粗吸管进去，最后把南瓜馒头和咸菜也放进袋子里。　　整理好这些，刚好司辰下班回来，看到她在厨房，司辰淡声道：“别忙活了，时间比较急，我洗个澡换身衣裳就走，你再上床睡会儿。”

佟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快去洗澡吧！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换洗的衣裳在床上。”

时间紧促，司辰也没说太多，转身回了屋子拿上换洗衣裳洗澡，佟瑶提着早饭回屋，把装好的早饭和日用品都放到一起，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百块钱，等到司辰洗完澡回来，她先把钱塞给了司辰。　　“这是一百块钱，你拿着用，大城市啥东西都贵。包里有一身换洗衣裳，还有一条毛巾，两双袜子。袋子里装的是早饭，路上要是没时间吃的话，你们就到火车上再吃。”

没想到佟瑶把一切都收拾那么妥当，还做好了早饭，司辰指尖摩擦着一百块钱，从里面抽出两张十块的装进口袋，“不用带那么多钱，我到那边也是在医院待着花不了太多钱，二十块够用了。”

“钱不压路，你多带点钱，我放心一些。”

佟瑶鼓着腮帮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想到昨天学生的事，她奇怪问道：“昨天那几个孩子是一中学生吧？情况怎么样了？”

司辰道：“吃了变质的东西，目前有三个情况比较严重的还在留院观察。”

知道他时间紧促，佟瑶也不敢多问，想到他要去十天，心里难免有些不舍，不顾司辰的劝阻，硬是把他送到了家属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