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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之中,浑身发冷。
他的神识一下变得无比清明透彻。 耳边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曾师兄,你这法子行不行啊?你看看老林,他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一个憨厚老实的声音道:“唐师弟,这你就不懂了。来,你仔细看,林师弟身上是不是已经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前一个声音,正是来自唐木。 而这后面一个来自什么“曾师兄”的声音,林隽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在林隽耳边响起:“嗯,倒的确是起鸡皮疙瘩了。曾师兄,要你每日都为林隽擦拭身体,多有辛苦,真是感激不尽。不过,你这诊治的办法,先禀报玉清院长了没有?不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可不好收拾?到时候大家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声音,林隽倒也识得,正是小胖子赵赢。 只听那“曾师兄”呵呵笑道:“无妨无妨,赵师弟你尽管放心。我在上修行者救治示范大课的时候,教授的先生们不止一次这样演示过的。以冷热相间的方式刺激,可以帮助唤醒这位林师弟的神识和身体。”
赵赢半信半疑,又无法驳斥,只得道:“那就有劳曾师兄了。”
唐木却很机灵,立即把锅甩了出去,在林隽耳边说道:“老林,现在正在为你用冷热交替大法擦拭身体的,是曾杰曾敦之师兄,日后你好起来了,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接着听到赵赢接口道:“文商兄,我和林森兄,还有你,已经被分派到同一个寝舍。这位曾师兄将和我们一起同住,指导我们的日常生活。他对我们关照有加。这几日,见我和林森行动颇为不便,都是他主动来为你清洁擦拭身体,不然你都要发臭了。”
林隽心中感激:这位曾师兄,倒真是一个热心人,回头请他到朝歌城里去玩耍一番。 只听那曾师兄道:“大家都是同门,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只是一名外门弟子,不过比你们先入门一年,更熟悉一点宗门里的情况而已。”
林隽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宗门已经安排好了自己和唐木、赵赢同住,还委派了这位曾师兄来照顾自己这些新入门的弟子。 考虑确实是颇为体贴周到了。 又听唐木道:“烧热水都还好,凝水为冰,还要曾师兄耗费灵气,还是挺麻烦的。”
听得曾杰道:“也没什么费力的,就当是日常修炼吧。要不是你俩手上有玉清院长的玉牌,我一个外门弟子还不能来呢,也当是开开眼界吧。”
听到赵赢又道:“曾师兄,我看这一路上都是女弟子居多,而且好像跟你也颇为熟识,都在跟你打招呼,难道你还没来过嘲风院中?”
曾杰呵呵笑道:“这嘲风院中,的确是女同门要多一些,我这种外门弟子哪能随便进来?我这人性格还算随和,也肯为大家跑跑腿帮帮忙什么的。虽然没来过这里,但在嘲风院外,也跟她们时有接触,打过些交道。”
林隽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又是一个刘洋一样的海王?借着照顾自己的幌子,跑进来打望把妹?这么讨女同门们喜欢,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么? 思索之间,他感觉一坨冰块一直在自己身上游走,浑身都冷得发颤。 好不容易等到冰块离开身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听曾杰道:“两位师弟,来搭把手,咱们把林师弟换一面。”
三人夯吃夯吃小心翼翼地把林隽换了一面,变成背面朝上。 曾杰开始用冰块在林隽背上擦拭,冷得他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唐木正轻手轻脚地托着林隽的脖子,把林隽的头微微抬起,以防他不能呼吸,见状怒赞道:“曾师兄这招果然有用,老林背上也起鸡皮疙瘩了。”
林隽听赵赢还是不放心道:“曾师兄,我看过《北溪全经》,没见到有这么一个法子呀?”
又听曾杰解释道:“赵师弟,你看的版本是公众版,不是齐全的。除了公众版,《北溪全经》还有北宗版和南宗版之分,你以后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等到背面被冰块擦拭完,林隽又感到肌肤上一阵滚烫,一条热毛巾开始在自己背上抹得虎虎生风。 只听曾杰一边抹,一边说道:“先用冰块刺激,再用热毛巾擦拭,这样双管齐下,林师弟明日接受会诊之时,身体的基础条件就会更好一些。”
明日会诊?什么意思? 林隽还在想着,又被三人翻了一面,变成正面向上。 他突然意思到,自己身上可是啥都没有,而直接面对这三人。 还好,现在醒不了也动不了,日后也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曾杰认认真真用滚烫的热毛巾在林隽身上正面擦拭,擦得他皮肤都开始泛红。 突然之间,林隽感觉曾杰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听唐木问道:“曾师兄,你怎么停下来了?”
只听曾杰“嗯——”了一声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唐木和赵赢异口同声道:“哪里不正常了?”
曾杰道:“你们看,这里是不是不正常?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隽大窘,已经知道曾杰指的是自己身上什么地方。 又听唐木懵懂道:“没什么不正常啊。不就应该是长成这样?最多就是大家的尺寸不一样嘛。”
听得曾杰咳了两声道:“唐师弟,你每天早上睡醒了之后,也还是这个样子?就没有一点变化?”
唐木恍然大悟道:“那变化可大了!原来如此,老林的暗疾,就是这个毛病呀?”
只听赵赢冷静地补了一刀:“归清院长亲口说过的,林兄还是一个童男子。”
林隽心中疯狂辩解:不是这样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咨询玄机居士!哦,还可以问问月轮明王! 他知道,自己又在这个小型现场社死了一次,而且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那种。 心道:随便你们怎么想了吧。反正以后老子会找玄机居士证明自己清白的。 全身擦拭完毕,林隽又听到曾杰说到:“两位师弟,昨天晚上我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吗?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却听平时沉稳大度的赵赢结结巴巴地道:“这样不好吧?多丢人啊!”
唐木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不是为了让老林早点醒过来。”
又听赵赢反驳道:“你这么无所谓,那你干嘛不肯钻狗洞?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同意。”
这次变成唐木开始期期艾艾的有点口齿不清:“这个……因为……” 赵赢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别婆婆妈妈的,要说就说,不说就拉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么一激,唐木的声音一下变得干脆起来:“因为我小时候,有一次钻狗洞,正好遇到狗洞另一边钻了一只狗进来。我,我被它在鼻子上咬了一口……所以......” 闻言林隽几乎笑出声来,可惜了,他还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只听曾杰略微有点嗔怪道:“两位师弟,不要闹了,赶快开始好吗?我教你们这个,是为了帮助林师弟尽快恢复,这里只有咱们几人,林师弟听不清楚也不会记得你们说过什么,有啥不好意思的?”
过了片刻,林隽听到几声咳嗽,然后是唐木和赵赢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唐木, 大家好,我是赵赢, 今天,我们给大家表演一段滑稽戏, 滑稽戏,讲究说学逗唱…… 林隽心里差点疯掉:搞了半天,这对卧龙凤雏,是要给自己表演一段相声! 虽然段子很老套,卧龙凤雏的表演也很青涩。 林隽心中却感到无比的快乐。 他在两人的声音中,慢慢又沉睡过去。 明日,就是他的会诊之日。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就此永远沉睡下去。 甚至有一点点担心:自己被这么多人当成树洞,他们一旦知道,自己已经洞悉了他们的秘密…… 他满心欢喜地在黑暗之中等待,等待明日到来的黎明。